我怀念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只因,你是你
那年,我八岁,母亲把我放在柴房的米缸里,给了我一块水晶项链,给我贴身带着,让我不要出去,安静的呆着,我在米缸里呆了两天,终于饿的忍不住了,跑出来找吃的,当我推开房门的刹那,我呆住了,遍地的鲜血,遍地的尸体,我惊慌失措的跑着哭着喊着“娘亲,爹爹,你们在哪里,娘亲,爹爹……”然而,我始终没有找到娘亲或是爹爹。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庙里,一白衣男子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洛冰。”我呆呆的说。
“你想不想找到你的娘亲和爹爹?”
“想。”我抬起头不假思索的说。
“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男子邪魅的笑了笑。
我立马跪下“师父在上,收弟子一拜。”
师父把我带到月牙湖,日日督促我习武识字,却从不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觉得,一定是师父的名字很难听,才不告诉我。
娘亲给我的那块水晶,我一直贴身带着,时不时地拿出来,就像娘亲在我身边一样。
五年后,师父把我叫去,对我说“我教你的也差不多了,该试试你的能力了。”
于是,我就被丢到了满是凶兽的死亡谷,“在里面呆满一个月,我来接你。”
看着师父离去的身影,以及不远处的那只老虎,我内牛满面,“师父您老人家好歹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啊……”
老虎慢慢的向我走来,我慢慢的后退,在不清楚敌人底细的情况下,先溜再说,就这样,抱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心情,安然无恙的过了十天,我的临时住处是一个被老虎还是豹子抛弃的山洞,每天,打打鸟,摸摸鱼,和豹子赛赛跑,武功没进步,轻功却上去了。
我原本让自己的徒弟进死亡谷历练的,也只有我那无良的师父时,我的地盘就闯入了一少年,一位被老虎追的狼狈少年,我看着他,实在想笑,就好心的帮他一下,和他一起解决了那只老虎,少年的武功还是不错的,于是晚上,我就有了老虎肉吃,不过这少年的话,实在是多,不停的问我各种问题,“你加什么?”“你多大了?”“你怎么会来这?”我实在是被烦的没办法了,就回了句“洛冰,这是我的地盘。”
他见我不想说话,就靠着树,那根树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叫云杰,十八了,我家老头子说,让我好好学武,将来可以继承家业,就给我找了个师父,把我给踹了,我师父哪个老头子教了我几年,说没什么可以教我了,就让我来死亡谷,又把我踹了……”
他,说了好久,久到我都睡着了,也只记得的他叫云杰,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我的身后就跟着一个尾巴,左一个洛冰,右一个洛冰的喊着,怎么赶都赶不走,我权当听不见,看不见,遇到危险时,就让他打头阵……
明天,师父就会接我走了,也要跟云杰分别了,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毕竟一起了十多天,我拿出娘亲给我的水晶项链,它散发着淡淡白色光芒,五年前,我在院子里,并没有找到爹爹和娘亲,所有,我断定他们没有死。
师父接我时,云杰还没有醒。
师父把我带回月牙湖,对我说“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能不能找到你的娘亲和爹爹,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呆住了,“师父……你,要走么?”
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师父便已经离开了。
我忍住没有流泪,是啊,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了。
时光如梭,又过了三年,我始终没有找到娘亲和爹爹,这三年里,我见识了人生百态,善的,恶的,美的,丑的,我开始怀念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了。
当我再次见到师父时,是一年之后的晚上,师父仍然一身白衣,立在月光之下,衣袂飘飘,如果忽略手里的剑,和对面的一群黑衣人,绝对是幅优美的画面。
师父有难,徒弟不得不帮,奈何对面人数多,武功高,我很不荣幸的挂彩了,当师父解决了那群黑衣人时,我已晕厥过去,似是听到了师父叫我冰儿。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我了。
当我醒来时,实在客栈里,师父就坐在床边,微笑着说“醒了,饿不饿?”
师父的笑,让我呆住了,如水般的柔,似是要陷进去了。
“冰儿,冰儿……”
“咳咳……”我尴尬的咳了下,脸红到了耳根。
师父似是没发觉,给我倒了杯水,又叫小二送了份粥,这样的师父,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伤的有点重,师父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又问起了师父的名字,师父看了我一会,幽幽的说“沈真。”
我呆住了,“沈真……”
“对,你的未婚夫。”
我记得爹爹说过,我有个未婚夫,叫沈真…好吧,我彻底呆了,“那……你……”
“沈家也没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赶到你家时,就发现你躺在院子里。你脖子上的水晶项链还是我送你的周岁礼呢。”
我一直以为是娘亲留给我的水晶项链居然是我这个师父兼未婚夫送我的周岁礼,这个打击太大了,我久久不能回神。
师父看着我发呆的样子,叹了口气,“很晚了,睡吧。”给我盖上被子,然后,师父就出去了。
我久久不能入眠,第二天早上,小二送饭时,我顶着熊猫眼问“前几天哪个白衣男子呢?”
店小二却告诉我,师父昨天晚上就离开了。
好吧,我又被打击了。
当我伤好的差不多时,就离开了客栈,我不知道我该哪儿,为什么洛家会被灭,这个我从没想过的问题,萦绕在我的心头,沈真……沈真…他一定知道什么,于是,我又跨上了寻找沈真的不归路。
当我找到沈真的时候,是在云府,白衣已经染了血,我从未见过他狼狈的样子,遍地的鲜血,尸体,我似是又回到了八岁那年,我呆滞的走到沈真身边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却又不知怎么问,只是说了“为什么?”
“冰儿…云家…云杰…杀……”
这是我听到沈真最后的七个字,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那夜,我崩愧了。
我还是把沈真带回了月牙湖,葬了他,那夜,我醉了。
我听从沈真的话,找到了云杰,还是那年的少年,只是多了份成熟,当我的剑,刺入他的身体时,他说“洛冰,那时,我就知道,你是哪个洛冰,我本该杀了了,可我没有,不过,我不后悔。”那夜,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