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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秘的黑匣子

杰森来到日本人的包厢后,见到几名日本军官分别坐在了餐桌旁的两侧,田中坐在了中间,他的左边还留着一个位置。看见田中正在等他,杰森赶紧问好:“你好,大佐阁下。”

田中大佐看到杰森来了,也点头说:“你好杰森,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位是华北派遣军来的吉川少佐。”转身向吉川介绍:“这位是上海滩的李老板。”

吉川微微躬身客套道:“李老板大名早有耳闻。”

杰森回敬:“客气,客气,少佐阁下有什么事情关照?”

吉川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田中。

田中拉开椅子:“来来来,大家落座,我们先上菜,把那瓶最好的法国红酒打开,事情慢慢说。”

杰森离开后,吕万才、大宝和葛师爷也离开了包厢在何叔的带领下往外走。

一行人顺着装饰华丽的汉白玉欧式楼梯,盘旋而下,来到舞厅门口。吕万才特意碰了一下张大宝,给大宝使了个眼色。

张大宝马上领会心意,对吕万才说:“老板,你先下去,我去趟卫生间。”转身要走。

何叔拦住张大宝:“这里面比较复杂,要不我找个人给你带路吧?”

张大宝连连摆手:“何叔,您不必这么客气。刚才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了卫生间的牌子了,再说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记路。您不用管我了,你配好我们吕老板吧。”

何叔作揖:“大宝兄弟,那我就失礼了。”

张大宝还礼:“何叔,您千万别这么客气,这折杀小侄了。”

何叔来到吕万才身边:“吕老板,这边请……”一行人走进了热闹的舞厅。

张大宝目送众人,等他们走进舞厅。转身返回二楼。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拉低帽檐,从田中大佐所在的守备森严的包房门口路过,回到原来的包房。悄然打开窗户,来到外边阳台。阳台靠近内街,灯光昏暗,也非常安静。大宝扶着栏杆,跨出阳台,顺着二楼的楼沿儿,小心地爬向田中大佐所在包房的阳台。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跳入阳台,小心地潜到包房窗外,眼睛透过窗户偷偷瞄向包房里面。

包房内杰森正在和吉川说话。窗户质量非常好,密封严密,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可这难不住张大宝。侦查连长出身的张大宝除了善使飞刀之外,还有一项绝活,就是读唇语。他只要远远地观察说话人的口型,就能把说话人的意思,猜出七八分。此刻他正紧盯着说话人的嘴唇,他有些紧张,读国人的唇语他自信没有问题,可是读鬼子说的中国话,他还是第一次。真是没有什么信心。

明亮的包房内,几人正在把酒言欢。田中大佐对杰森说道:“杰森,我们想麻烦你把一些东西带进租界。后天在这个地点交给吉川君指定的人。”然后向杰森递过一张纸条。

杰森接过看了看纸条,说道:“好的,没有问题。”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烧掉了纸条,并示意萧十一从小野手中接过皮箱。

谈话间,在窗外的张大宝注意到这只皮箱,它表面呈黑色,大概有20寸左右。

吉川看见杰森没有打开箱子就直接把纸条烧掉,夸赞道:“杰森先生真是一个爽快的人,你难道不想问一问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杰森笑着说道:“我是道上的人,做的是“道路”生意,只问时间和地点,不问是什么货物。我和田中先生有这个默契。”

田中端起酒杯:“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张大宝在外面正看得入神,左手不小心碰翻一个花盆,花盆碎裂,发出砰的一声。

屋内的众人一惊,显然都听到了阳台上发出的异响。吉川使眼色,小野来到窗外,从口袋里拔出枪,悄悄地推开通往阳台的门。

吱~门渐渐打开了,小野右手持枪,左手拨开窗帘,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阳台上,此时阳台空无一人,在明亮的月色下,周围一切景物都十分清晰,恰好一只白色野猫喵的一声从他左侧蹿出,顺着排水管,几步跳到了一楼地面。

小野还是不放心的围着包厢周围巡视了一遍,在没发现异常情况下收起了枪,退回到房间。

藏在拐角阴影处的张大宝,满头冷汗。

这边何叔领着吕万才、葛师爷来到舞厅。看到舞厅已经座无虚席,一个服务生迎了上来。

何叔对服务生吩咐道:“这几位是老板的朋友,在前排加了一张桌子。”

服务生答:“明白,请跟我来。”吕万才等人随着服务生来到前台。

服务生一招手,从角落里又走出几名服务生端桌子抬椅子,走到舞池边缘,迅速摆好座椅,一个体面的服务生,又唰的医生,铺上洁白色的台布,摆上镀金的蜡台。大家动作娴熟流畅,显然这是杰森管用的招待贵宾的方式。

何叔见他们几个布置妥当,对吕万才等人说:“请入座!”

吕万才几人坐了下来,此时在舞台上,一个歌女在骚首弄姿地演唱,七八个穿着亮晶晶的短裙的舞女在为伴舞,玉腿纷飞。

歌女身着一袭金色性感露背长裙,曼妙的身体伴随音乐慢摇,姿态慵懒、颓废,双眼朦胧勾魂,唱腔甜美轻柔,荡人心魄,散发着淡淡的衰伤,又如一抹化不开的柔情。只听她深情唱到:“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细的看看清。不要这样这样装着一本正经,不要这样板起面孔吓坏了人……”

何叔看着前面舞台的演出,笑着问葛师爷和吕万才道:“怎么样?热闹吧?”

葛师爷已经看得入迷了,直说:“热闹,热闹!”

吕万才问道:“这个舞厅也是杰森老板开的?”

何叔笑着回吕万才说:“是的。这个天蟾大舞台当年号称远东第一舞厅。(压低声音)小日本没来之前,张学良、徐志摩都是这的常客;还有陈香梅与陈纳德的订婚仪式也是在这里举行的。轰动!!当时上海滩小K最时髦的娱乐活动就是吃西餐、看电影,最后到天蟾大舞台跳舞。”

吕万才听得惊讶不已,感叹道:“哦~~,这个地方有这么大来头。”

何叔接着回忆道:“后来小日本占领上海,一些日本浪人老来捣乱,原来的老板经营不下去了,找到森哥。我们森哥给接过来了,赶走了日本浪人,这又成为上海最兴旺的舞厅了。”

葛师爷和吕万才对望了一眼,觉得何叔讲得故事透着鬼魅蹊跷,这个杰森看来真是一个手腕高超的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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