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在我这又多停留了几日,我知晓她是为了师父才来多看我两眼,就像当年她逼我不得不练术法一样。说起来,自从阿河不见了之后,我日夜泡在师父的书楼里,没查到阿河在哪,倒是查出她跟师父的一段情缘,想来也是,要不怎么一个西一个北,没来往过,却知道对方的习惯,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谁没点爱恨嗔痴。
我这梨花林不知什么时候屋子尽然连成一片了,起先是只有两间的,一是我的二是我二哥的,我那时为了找阿河,深入到浑沌里去,只剩一口气被师父带回,养了数年,师父怕我再去,就把我二哥唤来盯着我,之所以是我二哥,是因为我跟二哥感情深厚些,我是二哥一手带大的,彼时家里就剩二哥,其他哥哥姐姐都成婚的成婚,就他一人单着,我每次听见他慈爱的唤我青萝,看他望着我的神情,都觉得他把我当女儿,而不是妹妹,说来也是,我是爹娘最小的女儿,有的侄子侄女都比我大上几百年,二哥的年岁的确可以做我父亲,不过想想还是挺令人颤抖的,不可否认二哥待我是极好的,我说一他绝不说二,便养成我现在这样说一不二的性子,要么不说,说了便必做。这臭脾气我亲爹怎么打也没打回来。我为了等阿河,就领着我二哥到捡到阿河的河边起了间茅屋,想着阿河一直素爱吃我做的饭菜,便又让起了个炉灶,二哥为了看我,便在我房子旁边又起了间茅屋,往后谁来看我,便在空地上自己起间茅屋,这样建下去,倒是有跟一村庄的规模差不多,让人无奈。
知晓自己不会做菜是在二哥陪我的第一天,想着他帮我建了茅屋,便給他做顿饭犒劳一下,我刚入座,二哥便把一口菜吐地上了,我明显看见他额间有黑线划过,'青萝,二哥还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我瞄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放嘴里,眼泪就流出来了,二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也索性就装作是被咸哭的,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等着,我去给你拿梨花酿。','还是妹妹好啊~快去快去,我等着。'我看他一脸喜大普奔的表情,转过身冲着梨花林深处走去,再看不见二哥身影的地方还是没忍住泪如雨下。
阿河是极爱吃我做的菜的,跟师父去人家游历回来,我便爱上了做菜这件事,当然小白鼠便是阿河,我每次做的一盘菜他都能全部吃光,我每次问他,他都会说好吃,以至于我认为我的厨艺非常好,以至于我天天为他做菜,他天天都会吃光,心里又甜蜜又酸楚,甜蜜的是这个呆子为让我开心竟会这般,酸楚的是我才知道他那时便爱我爱的这样深,哭的差不多,便整理下仪容,取了倆坛上千年的梨花酿,款款的向二哥走去。
二哥是喝酒的行家,我刚开坛他就闻出年份,笑嘻嘻的接过酒,闻了闻,泯了一口,做陶醉装,我当然不会像他那般,开坛直接喝了三大口,他一脸可惜'青萝,酒不是这么喝得。'我冲了翻了个白眼,又连喝了几大口,这两坛酒还是我跟阿河一起埋的,如今,不想也罢,灌的太猛,没喝几口便不知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