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的枪还指着柒若,柒若动弹不得,只能一直笑着,说着。
晨清把易寒的枪抽出,放回了易寒的口袋,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易寒由着晨清的手慢慢抚上柒若凹凸不平的左侧脸,手紧紧握着枪,以防不备。
晨清洁白如玉的指尖滑过柒若黑炭似的颊,柔声道:“柒若,假设真是因为我,你才如此。那你把叶氏搞垮,就是在报复我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要搞垮叶氏,直接收购了叶氏后再随便玩弄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呢?你是有其他的目的吧?”
一股强大的力道甩开晨清的手,弄得晨清生疼。
柒若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叶晨清,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柒安语服饰就是以我妈妈的名字命名的吧?我妈妈姓安。”
“安琴秦?”
易寒想起了那个为了女儿做掩护的女人。
柒若点头,语气忽然变得自嘲起来:“她是我的小姨。张思沁是我的表妹。她们都是柒家的人。只不过……她们现在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叶晨清,我相信你不知道我妈妈才是叶氏的创始人。当年如果不是你爸爸趁虚而入,现在的叶氏肯定就是安氏了。叶晨清啊说起来你还挺聪明的,我的目的的确不是搞垮叶氏,而是……把叶氏变回安氏!安家的永远只能是安家的!之前我靠近林易寒,也只是想试探你对他的感情而已,没想到林易寒还真的像传闻那样不近女色,也没想到你会那么信任他。没办法,我只好放弃靠近林易寒了。想起来还真的挺可惜的呢。”
柒若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地面,她现在的样子犹如一个妖怪,她姣好的身材没有变化,可头发已经全部掉落在地面上,面部也破烂不堪。
晨清听着已经呆了,她从不知道叶家和柒家还有这样的渊源,也不知道柒若真实目的竟然是这样。
柒若的计划谨慎小心,原来自从她遇见柒若开始,柒若就已经步步为营。
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了。
“无论如何,如今叶氏还是叶家的,它姓叶,不姓安。这是事实。在商场上,不就是看事实说话的吗?”
易寒像用看****的眼神对柒若说。
这柒若的逻辑也太不正常了吧?
作为商人,怎么连这都不懂?
她到底是怎么进入商场的?
柒若直接忽视了易寒的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对晨清的仇恨感越来越深。
“哦对了,还有我的脸。我的脸啊,是那场车祸造成的。你父母开的那辆车,正好撞上了我的车。那一天就像是我的噩梦从那一天开始,我失去了我的美貌,失去了所有人对我的宠爱。我找过医生帮我整容,可是我这张脸破损的太厉害,根本就整不了!我恨死叶家了,恨死你了!我想,你还记得那一天吧?叶晨清。”
晨清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那场车祸里,似乎有一个和当时的她差不多大小女孩炸毁了脸,她看到那女孩的时候,女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鲜血,她根本就看不清女孩的脸,也不知道女孩是谁。
可现在这女孩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向她寻仇。
原来当年父母的一个无意之举,自保之举,毁掉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也让女孩的仇恨遗留至今。
晨清看柒若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但柒若必须要接受法律的惩罚,要不然,空凭一个发布会,也难以服众。
易寒看着柒若,嘴角抽了抽,一脸的嫌弃。
“柒若,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精神变态。”
精神变态?!
晨清的大脑里“轰”的就炸开了,她看过当年的车祸档案,确实有一个女孩因为头部遭到剧烈撞击,精神失常了,再后来,这个女孩的档案忽然全部消失不见。
柒若一定就是这个女孩吧……
以免柒若听到她和易寒的对话,晨清的手指悄悄的在易寒的手心上写着字:柒若有精神问题,不要刺激她。
易寒很快就懂了,在晨清平静的眼眸下安静下来。
三人对视,无人说话,除了水声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叶晨清,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很恨你。”
柒若走到了湖边的桥上,玉手和脸庞相互触碰着,薄唇微启,身影有些落寞。
晨清拉着易寒的手走近了桥,柒若四周都是湖水少说也有40米深,失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晨清和易寒不太喜欢柒若,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啊!
“可是我现在活得很累,真的,叶氏我……还给你吧。这几年来,爸爸一直和我说,这一辈子,我一定要把叶氏夺回来,让叶家知道柒家的厉害。我应该也做到了吧,只不过,我把叶氏又归还了回去。我在昨天就做好了决定,被你们亲手送进监狱还不如自己做个了断。而且,我这罪名已经定下了不是吗?我间接的杀死了李晴曦啊……杀人,是偿命的。我懂。”
柒若张开了双臂,迎着风自言自语着,声音不大,晨清和易寒却听的分明。
晨清的身体明显僵了僵,易寒清冷的声音在风中飘扬:“柒若,你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晨清会愧疚的。
柒若没有动了。
晨清眨了眨眼,沉下了声音:“柒若,我也会累,五年前的车祸,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人,我要面对股东对我的打压,也要面对媒体的追问。那时候的我也像你这样,可我还是好好生活下去了,你也可以。伤口总会被时间磨平的,好好活着,不是比轻生更好吗?柒若,活下来。”
“晨清,下来!”
易寒看着晨清走上了桥,却无法阻止--她倔强不是一两天的事。
易寒的双眉皱得更深。
晨清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活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因为这张脸,没有人爱我,难道我空守着柒安语服饰过一辈子?”
柒若指着自己的鼻尖,就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