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政又一次被梦魇惊醒,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醒来后都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全身的力气几近耗尽,奇怪的是每次梦中的情境都一模一样,是那么的真实,**********一袭白衣,却无法看清楚脸庞,只是紧紧的拉着李政的手,那女孩背后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李政不得不放手,这个从小伴随着他长大的梦魇,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这女孩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那么真实的生离之痛,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李政出生于军人世家,在他3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据冯伯父说,他的父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的,当时,定津市发生了一起重大的银行抢劫案,为了救被困于银行内的市民,牺牲了两名优秀军人和一名医护人员,给定津市挽回了巨大的损失,其中两名军人便是李政的父母,冯伯父和李政的父亲是同一批入伍的,后来又一起留在了部队,三十多年的交情,两人出生入死,是他父亲生前最好的战友、最信任的朋友。
父母去世后,冯伯父就收养了他,这些年来,待他视如己出,李政都记在心里,这份恩情,李政一辈子都还不起。
“阿政,你一会去市体育城跑步的时候,记得叫我,我也要去。”小雅穿着宽松的睡衣路过他房间的时候说,冯伯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冯阿能,也是李政最好的兄弟,女儿叫冯小雅,比李政和阿能小两岁,冯伯父和伯母从小就极尽宠爱她,又有这两个哥哥的庇护,小任性是免不了的,却也很懂事、善良。阿政无奈的耸了耸肩,小雅都是大一新生了,却是个资深吃货+睡虫,军训也不知道给教练灌什么迷魂汤了,让那教练直接签字免军训,从小就不喜欢锻炼,只是身材却保持的很好,刚进定大就被冠上了校花称号,难得她主动要去锻炼,这是件好事,李政便应承了下来。
“阿政,一会去打会球,晓峰也过来,我们都好久没一起聚聚了。阿能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客厅走过来,李政合住日记本,书架上最多的可能就是日记本了,从记事起,便喜欢写日记了,多年来从未间断。“是啊,很久没聚了,你给小亮打电话,叫他也过来。”“好嘞,我马上打。”阿能一溜烟就闪人了。
晓峰全名叫赵晓峰,四兄弟中年级最长,块头最大,192cm的个子,90kg的体重,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念过多少书,在定津市一家建筑公司做工,赵晓峰刚来定津市的时候,在一家夜总会做保安,有一次夜晚当值的时候,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在停车场欺负一个20岁出头的姑娘,郑晓峰二话没说一个拳头过去就把那中年男人打趴下了,却也惹祸了,这家夜总会只是中年男子名下的其中一个小公司,郑晓峰被开除不说,还招来一顿毒打,李政在一次夜跑中碰见了浑身是血的郑晓峰,便将他送往医院,郑晓峰每说既此,都拍着胸脯说:“政哥,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无论你吩咐什么事,我都豁出命去做。”阿政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叫我阿政吧,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说客气话。”晓峰便不再言语,阿能和郑亮互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心里心知肚明,李政不仅文笔好,是校宣传部的记者,且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又兼任校学生会主席,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又保持距离,是全校皆知的高冷男神。他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睿智,也有着看尽一切的沧桑,更有着让众人臣服的魄力。李政的内心有预感,梦中的那个女孩将是他生命存在的最大意义。
九月,中秋时节,早6:30,定津市依然高热,只是早上的时候在会有徐徐微风飘过,有些凉意,定津大学的操场上活跃着一些年轻人,有些人是来晨跑锻炼的,还有一些人是晨读背书的,当然也有一些人纯粹是看风景的。“诶,诶,诶,传言都说李政和冯阿能一起跑步,是定大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果真不假啊,他们身体好好哦。”一名穿身粉红色运动衣的女生对旁边穿灰色衣的女生说道,那是必须的,全校最养眼的两个男生了,唉,我要是能站在他们中间就好了。“灰衣女生懊恼的说着。
“一会吃什么?”阿能边擦额头上伸出来的汗水,边对阿政说,绕着跑道跑了20圈,阿能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却见阿政还是平稳的呼气吸气。“等会叫上小雅,一起去王婶那吃点早点吧。”冯伯父千叮咛万嘱咐让好好照顾小雅,李政可是一刻都不敢忘。阿能点点头,不可否认,阿政永远都能将所有的事安排的恰到好处。
王婶开的一家私房菜馆,就在校门口附近,虽然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店,但因为环境干净、王婶做的又是地道的川菜,很好吃,很多同学经常来,王婶的老公常年卧病在床,上次李政过来辅导王婶的儿子小宝功课,王婶向李政哭诉道,私房菜馆房租不断上涨,她老公又需要很多的钱买药治疗,后来李政再去辅导小宝的功课,都没在收钱,这让王婶很是感激,为了多赚点钱,王婶早上四五点都起来准备早点,所以,李政一得空就经常带着朋友们过来光顾生意。
可能是刚新增早点的生意,店里的人不多,李政和阿能找了个位置坐下,小雅还没有过来,估计梳洗打扮又得半个多小时。反正也经常等,他俩也早就习惯了。“来了啊,阿政,还是喝莲桂粥吗?”王婶急匆匆从后厨走出来,边擦着手边过来招呼阿政他们。“是的,王婶,要两份莲桂粥。”阿政笑着给王婶说,一般这个点,小宝都没起来,就王婶一个人忙里忙外,刚四十出头,脸上就已布满沧桑。
“老板娘,有什么好吃的,给哥几个都拿过来。”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脚还没迈进来,就大声喊道,虽是清冷的早晨,他却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手臂上纹着虎头刺青,更是显得凶神恶煞。
“龙哥,您来了啊?先坐下喝口热水,我马上给你和你的弟兄们端早点。”只见王婶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看来是认识的,李政也就没当回事。
“诶,王寡妇,你忽悠龙哥呢?这东西这么难吃,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扮的流里流气,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像被雷击过,不用说,看他对那龙哥一副谄媚的样子,肯定是龙哥的马仔了。龙哥听完马仔说的话,也气恼的将面前的莲桂粥葱花饼一股脑全扔了,马仔的话吓得王婶赶紧从厨房跑出来,对着他们一伙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马仔可能觉得王婶好欺负,举起食指戳着王婶的右肩膀上,王婶一个趔趄倒地了,这马仔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斜着眼瞅了一下龙哥,龙哥没有言语,他便知道龙哥也是这意思了。
李政和阿能赶紧将跌坐在地的王婶扶起来,那个马仔叫她寡妇,必然也是了解王婶的人,知道她丈夫常年卧病在床,王婶居住在四道巷里,那住着的都是六七十岁的低收入人群,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七嘴八舌,背地里都管她叫王寡妇,这一切,都是小宝告诉阿政的。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凭什么推王婶啊?”阿能率先冲上去和马仔理论,却被龙哥身后的两个小弟架着又摔了出去。马仔恶狠狠的朝着阿能走去,抬起的右脚却悬在半空中,人就飞出去两米多远,龙哥惊愕的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他心里清楚,今天倒了血霉了,这个年轻人惹不得,便扔下三张百元钞票,挥挥手让手下撤退。
“有事没?”阿政走过去伸出右手,阿能左手一拉便站起来,“没事没事,我这身板还算结实,倒是你,我知道你一直在练散打,却不知道你已经这么厉害了。”确实,阿政自小就在散打武术馆训练,每天早上两小时,晚上两小时,从不间断,但是,阿政却没有告诉他,自己这几年的奇幻经历,要想拥有比别人更好的出路,就得付出的更多,是啊,阿能一直都知道。
在阿政十多岁的时候,一次晚上训练完回来,低着头走路,心里还在懊恼,今天的训练完成的不是很理想,虽然教练依旧还是夸奖他,可是他自己很清楚,和前几日没有任何的长进。“你想变强,不能一昧的靠蛮力,要变通方法。”阿能错愕的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四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穿着灰色长袍,精神矍铄,和这个21世纪完全不同的着装打扮,要不是远处闪烁的霓虹灯,他都以为自己穿越了。阿政壮着胆子走过去,深一鞠躬,阿政心里也很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油然而生的敬意感从何而来,“请教,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