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我猜到你在我背上画的什么了”。傅明知道怡洁在他背上画的是一个“心”,但是他不想让今晚留下遗憾,他要记住心爱的人……
“明,我要回家了,你一个人回家的路上也小心些。”望着怡洁那如溪水般灵动的双眸:“好了,洁儿,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傅明摸了摸怡洁的头,“伯父该担心你了,你快些回家吧!”
傅明目送着怡洁离开,直到她进入自己的家门。他猛地一拧油门,车扬长而去,怡洁的家很快被甩开不见了踪影……
“姑妈,我回来了。”小明走进了家里,但没有人应他。他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敲自己的门。他继续听了听,又没有声音,以为听错了,翻个身又睡了下去。刚合上眼,又听到了敲门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确定有人在外面,整理好睡衣后,他穿着拖鞋走到了门边,问了句,“是姑妈吗?”门外没有回话,但仿佛有人在哭泣。他打开了门,见姑妈的头发有些乱,眼角有些泪痕。以前姑妈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留过泪。
“姑妈,你怎么了?”并竟是自己的亲人,傅明知道无论如何姑妈也是有恩于他的。看见姑妈伤心的样子,他还是有点难过。
“小明,你和我到大厅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傅琳让傅明坐在只容得下一个人的苿莉花纹的丝绸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凤鸣九天”貂皮加长型沙发上。天花板上的“四星拱月”莲花型水晶外壳吊灯有些晃眼,让傅明感到闷闷的。
傅琳首先打开了话匣:“小明,姑妈待你怎样?”傅明想了想:“还好啊,姑妈并没有亏待我。”
傅琳起身接好一杯水递给傅明:“小明,你放心,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吧。姑妈不会怪你的。”傅明轻轻地喝了一口,便把附有牡丹花纹和“富贵一生”字样的高级镀金钢化保温杯放在了沙发旁不远处的茶几上。“姑妈,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很少看见您今天这种伤心的样子。”眼泪又将夺眶而出,傅琳连忙用手巾拭去眼角的泪水;正了正身子:“小明,有些事,姑妈要给你说清楚;你一定要理解和接受!”傅明忧郁的双眸如幽潭,专注的看着傅琳:“姑妈,您说吧,我听着;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傅琳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地对待傅明,从来没有想过傅明会有今天的心量,“小明,知道你姑父是干什么的吗?”小明只知道妈妈在的时候给他说过,姑父是个极好的商业奇才,一个人凭着自家老头子传授的“十条法则”在短短三年后从一个平凡的大学毕业生成为商界炙手可热的精英,现在则是华龙商贸集团董事长。旗下还有九家子公司,涉及餐饮、房地产、印刷业、广告、航天等领域。
“这个问题哦,我以前听妈妈说过,记不清楚了,他应该是华龙集团的董事长吧。”傅琳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以前你爸在的时候,咱们俩家的关系不太好,这是我的原因,对不起!”傅明有点懵了:你好好的讲姑父的事,我也没有说你什么;突然你给我来个“对不起”,侄儿真心受不住。“姑妈不用这么客气,到底是什么事,您快说出来吧!”
“好吧,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姑父在前天晚上出车祸去世了。”傅明惊诧万分:“这怎么可能,姑父的身体那样好,就是开夜路也没有理由会这样啊~”。
傅琳回想起黎洛死后,自己在他的灰色宝马车里面发现一只“繁爱银河”玉镯,一串铂金莲花纹含有3克拉菲真钻的项链;那两样东西绝不是黎洛要送给她的,倒像是某人慌乱之中取下来的。
傅明哽咽着,有些话卡在喉咙里想说却说不出来。“小明,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了。”傅琳没有让眼泪再次溢出,保持平静的表情说到:“以后这个家,我会想办法撑起,你姑父还算有点良心,留了些东西。”
傅明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学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靠自己搏取今后的生活……
回到卧室上床睡觉后,傅明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明儿,快来爸爸、妈妈这里。”听着这两声重叠在一起的悠悠呼唤,梦中的他在黑暗之中走向两团光影。“爸爸、妈妈我好想您们,明儿一个人好孤单。”梦中的他泪如泉涌,两团光影渐渐扩散消逝。“孩子你一个要坚强地活下去,照顾好自己和那个与你相依一世的女孩,你将会成为世界上的最强者!”
有一天,明崇楼的第三楼的走廊尽头,两个1。75左右的男生面对面站在一起;背向阳台女儿墙的那个穿牛仔衬衫的男生把右手轻搭在留海齐眉,并戴有透明橘黄色星形耳钉的一个男生的肩上。
“……梁龙,前面的事已经和你说清楚,所以我期末抽考后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读书了;我走后,恄洁这个女孩后就蒙你多关照了。”看着蓝色的天空不远处有一朵乌沉沉的云,梁龙的心里忽然郁闷起来,“呃,恄洁哦,我——”
傅明取下了搭在梁龙肩上的那只手。“怎么?不愿意?!你是我的好兄弟,对吧!至少,你得在下次我回来之前保证洁儿是完整的。”
语气之强硬让梁龙不忍拒绝:“好,既然你这话都说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不肯负你。”
傅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姑妈那边也不用他去操心——傅琳这个女人不简单,老公走后遗留的一大堆问题才过两天她就解决大部份了——以业务经理为首的一群乱党在她秘密召开董事会会议的一个小时内就被肃清了:
“归海薪灵,王翼他们那边情况发展得如何了?”
作为双月富苑房地产有限公司总经理兼华龙集团董事会成员之一的他是龙傲天的心腹,如今面对华龙集团财务处处长兼董事会执行长的傅琳质问般的话语,心中深深地感到巨大的压力,“执行长请放心,王翼那小子谋划已久,想趁老龙不在翻天,但总归逃不出华龙董事会的手掌心;昨天,王翼和他的同伙就被警方以挪用公款、非法诈取客户巨额资金的名义带走了。”
这时,董事会一个长发披肩的25岁上下的女孩起身,她的眼眸清亮诱人,细长略挺而白皙的鼻子下有一张粉红润滑的薄唇,皓齿轻启,“执行长,我代表耿宏出席董事会会议。”
傅琳做了个请的手势,“好,那你将汇仙堡(华龙集团的直控餐饮公司名字)第一季度的盈亏给我详细说一说”。
“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
第一个月,公司直接利润89。2万元,总公司进账39万元……”
强忍住拍桌子的冲动“好了,轩辕艾薇,你的汇报我清楚了;回去给耿宏带句话,‘汇仙堡的收益要何时才能抓起来,实在不行就换人吧!’”。
一个星期后。
“妈!”走近厨房,没有往日熟悉的身影。把书包放进卧室里挂好后,怡洁走到了楼上去。“妈——”声音拖得有点长,书房、更衣室、阳台、卫生间以及爸爸的办公屋都没有看见妈妈。
走回自己粉红色的温馨小卧室,把书本拿了出来,用修长圆润的手翻开了今天老师讲的那一页:“今天要写一个作文,嗯,还有一张数学卷子要填完。”
……
“哇,快7:30了,我做作业的速度怎么变得这么慢?”怡洁边收作业本边说,“好几天都没有看见明哥哥了。听梁龙说他家里有点事,请了长假,下个星期就能看见他了吧!”
打开电脑,登上QQ,自己这个号是爸爸为自己申请的,不仅是个靓号,而且年龄还和自己家的小龟差不多呢!
进入空间,她和傅明的合照作为空间背景,那时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这张相片上还有两句话——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傅明到现在为止,也只有这张图给她作为留念。
妈妈快回来了吧,刚要打开门扔垃圾的时候,挂在客厅的小灵通突然响了:“喂,你好。”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小洁,是爸爸——”话还没有说完,怡洁带着哭腔:“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和你在一起没?”感觉到了怡洁的情绪,聂胜温和地安慰到:“小洁,别哭。你妈身体有些不好,现在和我一起在医院!”
“咕——”肚子有些饿了,怡洁去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坐到沙发旁打开了电视,“咦,这不是《十八岁》吗?里面那个人的飞机头好搞笑哦!”看着看着,怡洁的思绪回到了初一下学期。
……
自习课上怡洁做完了作业,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旁边的同桌正在全神贯注的画着什么。
“同学,你作业做完了吗?”
对方头也不抬,“要你管!”
怡洁也不以为忤,“切,谁管你呀?”
望了望窗外,“老师该不会来吧。”前一晚表妹来家里做客,玩得太开心,也太晚了……
“喂!老师来了,快醒醒!”傅明狡黠地笑了笑,收起了刚才画的画。
睁开惺忪的睡眼:“吵什么吵?没看到本大小姐在睡觉吗?”当怡洁又趴下去的那一刻,听到厉声一喝:“怡洁,你在干什么?自习课上不许睡觉!”怡洁站起来:“对不起,老师。但是——我作业做完了!”有些不服气地说到,突然灵机一动:“老师,你信不信——”用手指着傅明,“他的作业没做完。”然后怡洁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老师。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下不为例,你可以座下了。”
傅明心里有些紧张、慌乱、幽怨;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老师,就听到老师严厉地责问:“傅明,能把作业拿给我检查一下吗?”傅明干笑了两声:“嘿嘿,老师别急啊,我找找看。”老师直视着傅明,心里琢磨着:看你到底能耍什么花样?!“老师——给你,我找到了。”傅明从课桌箱里找出一个缺页的本子递向老师,老师“粗暴”地的接了过去,猛然——那双小得像两粒绿豆的眼睛瞪得比电灯炮还大,“嗯,好、真好,啧啧啧……”
怡洁感到脸上飞来了什么东西:啊……老师居然把‘标点’打在了她那可爱迷人的小酒窝里。
怡洁暴走了,不顾同学们诧异的眼光:“老师,你好讨厌,口水都跑到人家脸上去了。”说完直直地盯着老师。在几个同学的哄笑声中,老师尴尬的望了望她,“不好意思啊,怡洁。”恄洁本来都不想多事,可是听到那几个同学笑声,觉得自己像猴一样被耍了。不禁“嘤嘤”地低声啜泣起来,傅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糟。
“傅明,怡洁为什么说你没做完作业?”傅明没有回答,冷冷地说:“先不谈这个。道歉,请你给她道歉。”老师还没有从刚才的事回过味,愣愣地问:“傅明,你给我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听到这句话,傅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你道歉,没有听到吗?老师——”老师这下才明白,“你不能这样要求老师吧?”语气中带点请求。傅明本来想一拳打掉老师的破白色金属框眼镜,可是老师说了软话;正巧看见那些个笑怡洁的同学,抓起桌上的墨水瓶掷向其中笑得最开心的一位同学:
“——哎哟,我的头好痛!”闻人褚用手摸了摸被砸中的地方,湿湿的;再看下手,红黑杂夹的,“我晕!”只听“嗵”的一声,闻人褚倒下了,后排同桌的书也顺便掉在了他的身边。
老师还没来得及发话,傅明知道砸错了人,就一个箭步冲过去背起闻人褚就往校医务室奔去。
一脚踹开了漆了白漆并带有红十字logo的医务室大门。“哎,这位同学,你怎么不敲门,有点礼貌不行吗?”“废话!没看见他的头破了吗?”傅明急促的话语中有一丝郁闷。医生的年龄不大,三十岁左右,是个容貌靓丽的女士,留着齐颈的短发。她那樱花色的唇瓣轻启:“快,把他放在床上,要立即止血;桌子右边,碘伏!”熟练的用棉团蘸上碘伏敷在闻人褚的伤口处,“同学,好点没有。”闻人褚忍住疼痛,“好像没有流血了,谢谢你,姐姐。”
……
“叮呤——”单调的门铃声把怡洁拉回了现实,通过猫眼向外望了一下,是妈妈有些憔悴的面孔。门打开了,爸爸扶着妈妈,怡洁的眼角留下了晶莹的泪滴。“妈,您怎么了?”
“快,扶你妈到沙发上去!”怡洁和聂胜小心翼翼地把冉玥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一杯温开水,“妈,您先喝杯水。”冉玥双手捧着黄色康乃纸杯,“洁儿真乖,都知道给妈妈倒水了。”怡洁俏脸通红,声音甜腻腻的,“妈,您快别夸洁儿了。还没有回答洁儿的话呢!”
冉玥看了看聂胜,然后决定告诉怡洁。“洁儿你听好哦,妈妈没有什么事;急性阑尾炎发了,去医院动手术而已。”怡洁心里一紧,怯怯地问:“妈,您别骗人家了,动手术好疼的,怎么会没有事?”
女儿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善良温柔的脾性,冉玥故意站起来走两步。“洁儿你看,妈一点也不疼的”,刚准备坐下来,“哎哟!”聂胜连忙起身,扶住捂着肚子快要摔倒的冉玥。
“叫你瞎逞强,这下可别把伤口裂开了。”聂胜郑重的告诉怡洁:“洁儿,早些睡,明天大家都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