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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稳住

勤能补拙!

这是掌门萧行空的谆谆教诲,古忧始终铭刻在心。

不就是稳定剑芒么,几百次不行就几千次,再不行就几万次,慢慢摸索经验,总有一天能够做到。

一连三天,古忧把闲暇时间都用来稳定剑芒。

剑芒崩散过多少次,他早已记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已经超过了一万次。

古忧表现出超强的韧性,每次剑芒崩散,他都会微笑着对自己说一声“再来!”而后便满含着对成功的憧憬,全身心投入到下一次实践当中。

失败,丝毫不能削减他的信心。

他深信,失败是通往成功的捷径。

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他距离成功更近一步。

换做旁人,修习这样一部没品没阶的剑诀,若是三个时辰依然没有结果,或许早就放弃了。

这倒不是说旁人没有毅力,而是大家都懂得一个浅显的道理:无论何种法诀,都是由浅及深,先易后难。第一层自然最容易上手。如果第一层长时间不能突破,那便说明不适合自己修习,所以多半会选择舍弃。

便如【小生法诀】,但凡是修习之人,基本在一刻钟之内,便能够达到第一层。可是第二层,往往要修习月余。至于第三层,最少也需要一年。

如果第一层便需要几天,那就属于垃圾法诀,怕是丢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理睬!

像古忧这样,修习【十指剑】,三天无果,依然兴致昂扬,绝对堪称毅力帝!

其实,如此浅显的道理,古忧自然也心知肚明。

他修习【小生法诀】,第一层用了三天,第二层用了九个月,第三层刚刚突破没多久,第四层……这个有高人指点,不能作数!

好在他并不指望用【十指剑】傍身保命,时间久一点没关系,早晚能修到第一层。只要能稳定剑芒,熟练操控,可以用来剖割废石便算大功告成。

或许,这也是丁久向他推荐【十指剑】的主要原因。

第一层而已,再难又能有多难?

古忧信心满满,毫不气馁!

门外可还有几千颗晶石正向他招手呢!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古忧一脸迷惑,径自喃喃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右手食指。

自从【小生法诀】突破第四层,这根食指重新生成后,明显比先前灵活了许多,触觉也更加敏锐。

最近几次,每当剑芒崩散,右手食指凝成的指剑都能延后稍许。虽然只是极快的瞬间,但这一独特现象还是被他准确的捕捉到。

玉匣微颤,古忧感受到小兽急于进食的躁动,正打算把食指送入玉匣,心中突地一动,临时换成了拇指。

小兽不管他送进来的是哪根手指,照啃不误……

三刻钟后,重新生成的拇指,亦如食指一样,筋骨血脉完全改善。

古忧再次凝指为剑,稳定剑芒。

一息!

这次剑芒非常稳定,竟然维系了整整一息!

拥有一息时间,古忧基本上已经可以尝试操控剑芒了。

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此,而是集中在新生的拇指上。

情况与他想象的完全一致,右手拇指同食指一样,剑芒崩散的刹那,都有稍许延后。

古忧思量片刻,摘下指套,对着自己竖起中指。

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对他大为钦佩。

一个人能够正视自己并不容易,能够像他这样,自己鄙视自己一下,更需要勇气!

“哈哈……”

古忧咧开大嘴,放声大笑。

这番情景又有不同,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认为这货有病!

突然,古忧猛收手臂,将竖起的中指塞进嘴里。

咔!

门牙合并!

他居然将自己的中指齐根咬断!

随后,大屋内上演了一部恐怖片。

古忧含着断指,眉开眼笑的施展【小生法诀】。中指重新生成后,他立即摸出一颗二品晶石炼化起来。灵力刚刚恢复,他把嘴里的断指吐在地上,又一口咬掉了无名指……然后是小指……

小岚提着晚饭站在门外,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动,食盒上还摆着三颗二品晶石,看起来古师兄一整天也没有出过门。

嘻嘻……

哈哈……

啊……

小岚在门外伫立良久,听着屋内传出的嬉笑与痛呼,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眼中的困惑越来越重。

这位古师兄好奇怪,像是喜欢没事偷着乐!

终于,她隐忍不住,伸手叫门。

啪啪啪!

“古师兄?古师兄?”

屋门开启,古忧探出头来,嘴里呜噜呜噜,咬字不清地问:“唔,死校懒,神马事?”

“师兄,你没事吧?”小岚偷偷向屋内瞥了一眼,“我听到里面……”

“没死!”古忧非常肯定的摇头。

“那就好!”小岚牵强一笑,提起手中的晚饭,“师兄一整天没吃饭了吧?”

“我还真饿了!”古忧一笑,一根小指从嘴里龇了出来。

小岚惊恐的缩着身子,连退数步,失声道:“师兄,你?”

“哦,没什么!”古忧把断指吐掉,先收去食盒上的晶石,而后上前接去晚饭。

“师兄慢用!”小岚躲得远远的,这位师兄真可怕。

古忧匆匆填饱肚子,随即打量起自己崭新的十指。在这当中,除了喂过一次小兽,其余七根手指全部是他自己咬断重生的。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十指异常灵活,先前不可能做到的各种动作,现在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倏然间,林茵加印的手法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下意识的模仿起来,一手绷指虚弹,一手飞快的画出符印……

很容易!

古忧收拢手掌,十指大张,呆呆看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为晶石胚胎进行加印。

在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那还等什么?

他立即把晶石胚胎翻了出来,一颗颗摆在面前。

噗!

晶石胚胎的内皮层碎裂散落,失去内皮层保护的晶石,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开始有灵力飞散。

与此同时,古忧的左手无比顺畅的完成了各种变化,将一个微型的【封】字阵法凝聚于指尖,弹指,施印……符印立即生效,封闭灵力,晶石上的荧光随即隐去。

真的可以!

古忧乐翻了!

能够掌握加印这门手艺,日后讨生活自然会容易很多。最直接的效益,便是可以从此省下一成的加印手工费。

当下,他把剩余的七十颗晶石胚胎全部加印。

失误在所难免,五十八颗加印成功,十二颗失败报废!

对于古忧来说,第一次加印,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难得。

林茵手下的小栓子,从事加印一年有余,成功率才堪堪达到八成。如果他看到古忧第一次尝试,便有这样的成绩,一定会惊为天人。

古忧哪里知道自己做得有多么出色,还在暗暗为自己打气:还得继续努力啊,成功率必须达到百分之百!

可要想继续尝试加印,首先要有晶石胚胎。

他把竹骨刀摸了出来,想了想,又送回怀中,取出指套。

唰!

十道剑芒闪现,手指对灵力的操控显然上了一个台阶,剑芒极其稳定,三息过后,依然没有崩散的迹象。

古忧心如止水,挥散剑芒,重新凝结,而后开始对剑芒进行操控。

【十指剑】对于指法的要求非常高,不仅指法复杂多变,还要保持连续性与节奏感,要做到轻重有度,进退有据,灵力运转更是不能出现任何偏差。

古忧练到十指僵硬,练到毫无知觉,这才收手。

真累啊!

不是灵力消耗,而是损心伤神。

“反正要修炼剑诀,不防试着铭刻一下【芒】!”六子转悠悠飘出来,一脸的天真无邪。

对于六子的提醒,古忧保持着十二分警惕,尤其是见他露出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今天你好像忘了什么吧?”六子眼中闪现出坏笑。

“哦,我记着呢!”古忧语气平淡,心里却有些发慌,若不是六子提醒,他还真就忘了,今天还欠着五雰灵力。

“已经是午夜了!”六子龇了龇牙。

古忧心头一紧,急忙道:“先别急,容我……”

没等他把话讲完,体内仅存的五雰灵力瞬时被指套榨去。

古忧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个死变态,容我恢复一下灵力不成么!

夜,星光璀璨。

米哲看过蔡雪儿敬献的礼物,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其余还都平常,只是这块【海礁木】,品阶达到了惊人的四品,绝对属于稀罕物件。

半尺高的海礁木,重达十多斤,放在紫晶城任何一家商铺,都要被奉为镇店之宝。

如此重礼,当然不只是拜见那么简单,必定有要事相求。

蔡雪儿也不绕弯子,直接请米哲派遣得力弟子,引领她前往马蹄岭,拜会葛老大。

米哲顿时释然。

还是为了龙筋!

马蹄岭内盗匪成群,其中以葛老大的势力最为强大,米哲送给米唐的那根龙筋,便是葛老大的人情。而据米哲所知,除此之外,葛老大手上还有七根龙筋。

从表面上看,蔡雪儿不过是想请米哲委派弟子引路罢了,而她的真实意图,却是想借助【紫晶剑门】的势力向葛老大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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