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醒来到现在,我被南焱帝和翌邪押在凤昭宫休养。从他们好心来看,是要我多休息,可是在我眼中觉得这一切和禁足有撒区别啊。
不是吗,走到哪儿都有一大堆人跟着你,时时在你耳边蚊子般嗡嗡叫“公主,外面风大,您大病初愈还是回宫休息吧”。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唐僧唠叨着,让我想去哪儿都不行。
你说我禁足就禁足吧,那就让我吃点好吃的吧,为撒我吃什么都被限制了?!燕窝是好东西,可每日三餐都是燕窝粥,吃得我嘴淡而无味,发展成现在我看见燕窝就想吐的悲惨境地。我屡次提出我想吃肉都被打了回票,无论是来自南焱帝还是太医院的御医们清一色的回复皆是:“公主病体初愈,现在眼下只能吃清淡的,不能沾油荤。”
天呐!!还要不要人活了!!
为了我的待遇改善,我禀持着鲁迅先生“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名言,咆哮了几天“我要吃肉!”后,终于,前来探病的南焱帝可能是再也受不了我的“吆呼呐喊”为了耳根清净,只好松口。
当从他的口中听到我可以不用再呆在宫中休养和每餐能够吃肉的消息后简直是犹如特、赦,开心得我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高呼万岁,并狠狠的吧唧南焱帝和翌邪两口。
现在,我正对着写意哭笑不得的笑脸和顶着小路子“鄙视”外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华丽丽的对着桌上的肉类食物大朵快颐。
爽啊!好久没吃肉了!
“公主……”一般情况下,流炎进来我屋是不用进行通传的,这不,他一进来就对上我在桌旁风卷残云,看着我没形象的狂吃样子瞠目结舌,连后面要说的话也浑然给惊震得消失在了口中。
“有事?”我对他们的神情毫不在意,一边忙着拿起筷子快速往嘴巴里送着食物,一边抬起头问道。
“呃,没……没什么大事。属下还是等公主吃好了再说。”流炎看着我的吃相,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可为撒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怜悯的味道啊?
等我吃得差不多开始端起一旁的茶盏开始饮茶的时候,流炎这才开口道:“公主,旭王那边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我手中动作在听到流炎汇报时有片刻停滞,抬眼问道:“怎么回事?”
翌煦,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旭王前几天开始提出想吃猪肉,而这一段时间常有人给他送些菊花过来,一次就是一篮。”流炎回答道。
一次一篮的菊花?以前从没听说过翌煦喜好菊花啊?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翌煦要这么多菊花来做什么?
我仔细回味着流炎的话,翌煦前几天开始提出吃猪肉……
猪肉?菊花?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猪肉……菊花……
猪肉?!菊花?!
难道,他是想……
倏地一下,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此刻我灵台清明,双眸大睁,我知道翌煦想做什么了。
“流炎,走!我们去延禧殿!”走完,我急急的带着流炎出门朝着延禧殿前去。
我记得我以前研究食疗的时候曾经读到过猪肉和菊花食性相克不能混吃,否则轻者中毒重则导致死亡!
从翌煦这几天吃猪肉,又要要求人送大量菊花给他,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翌煦,枉你自负聪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倒头来竟是如此看不开想用死来逃避当质子的命运。
你想这么做,那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呢!
由于是一路急步走来,没过多久,延禧殿便在我的眼前,与我现下所站的楼宇只隔一条回廊。
延禧殿是太极宫的一处偏殿,这里地处僻静,平时鲜有人来相对于其他的宫阁楼宇这里显得较为冷清荒凉,但由于旭王入住,现在这里倒满是人气。延禧殿四周围着一排御林军,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那架势堪称戒备森严,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难飞进去喔。
即使再不闻宫中之事的人。只需往这一瞧不用多作打听也是到这里关的人非同小可。
我正准备转过楼宇踏上回廊,这时,一位穿着鹅黄宫装的少女提着一篮食盒从我楼宇的另一边迈着小碎步走向延禧殿。
远远看去,这个少女大约十二、三岁,生的甜美灿然,稚嫩的脸上已然能够看出日后姣好玉颜的模样,一身明丽的颜色衬得她的少女气息更显活泼。从她的着装和气质上看,她应该不是一名宫女,更排除了她是南焱帝妃嫔的可能。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儿一定是宫中之人,因为我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流炎,她是谁?”我看着女孩儿的身影,悄声朝流炎问道。
“公主你不记得了吗?她是纯贵嫔的女儿淑静公主。”流炎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但话语平和,对我不认识淑静公主这件事并没什么在意。看得出翌向晚本身对这个皇妹也没有多少在意过。
她就是淑静?难怪我觉着她看着眼熟,宫宴上王子公主们都要出席,想是在那上面瞄到过几眼。
“我哪记得了这么多事。”我微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到这里几个月几乎天天都在算计中疲于劳碌,看似米虫般的悠闲生活,实际上过得也是很辛苦。我哪有闲情逸致去留心无关紧要的人啊。
淑静公主,我记得听到宫中有人提到过,她是南焱帝的七公主,在他众女儿中排行最小,由于生母不是很得宠而淑静本身在她母亲的调教下也中规中矩,所以她在南焱帝面前的受宠程度也是不上不下。正因为如此,淑静和自家兄弟姐妹之间相处得倒是比较融洽。不过,在众王子公主中,淑静和翌煦的关系倒是最好。
“淑静公主,您又来给旭王送东西?”
咦,说话人的声音好熟啊。我抬眼看去,发现说话人就是当日晚上那个御林军禁卫长,那个如风般的男子。看他的口气,好像淑静经常来给翌煦送东西。
“是呀,你看。”淑静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和他很熟的样子轻快的说道。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淑静的侧面,刚好可以让我看见她弯弯的嘴角边上那个小巧的酒窝,好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又是菊花?”禁卫长瞟了眼食盒问道,不过他的语气倒是很笃定。
菊花?!
我飞快的和流炎对视一眼,心中警觉。
菊花!原来给翌煦送来大量的菊花的人竟然是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