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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样童年

(一)

世界上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一颗自尊心,不同的是程度不同罢了!同样那些有着缺陷的人们!其实最不想听的是别人说的是他的缺陷!在此也希望大家有颗平常的心,尊重那些有着缺陷人们!

小时候很不喜欢别人来称呼自己“斜眼儿”。但从记忆开始,除了亲戚、家人,小时候大多数人们都是用这个称呼来喊自己!每当听到别人叫自己“斜眼儿”的时候,总是恨不得上去打他们一顿。可问题是“斜眼儿”成了我的代名词,甚至有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斜眼儿”是谁家的孩子!

记得有一个冬天,那时我天天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出门总是听到那些刺耳的叫声,可时间久了总忘记伤疤,也许像老话说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吧!”或许是在家憋的难受,或许是儿童的本性,或许是忘记了出门后那些刺耳的叫声了!于是趁家人不留意,偷偷的跑出去了!

或许是很久没出门的缘故吧!心里高兴极了!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有的站在树上,有的在天空中来回的飞舞!仿佛是在做欢迎仪式!

到了大街上看到很多“站街”的,村里到了不是农忙季节,大街上总是有很多“站街”的,三人一拨,五人一群,吹牛皮、唠家常、看风景……,刚开始没太留意周围眼神,可越走越不对劲,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到我的身上。也是啊!虽说都是一个村的,但我很少出门,有的人即使听说,但见我的人还真不多!也有的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一号人了!于是她们说什么的都有了!

她们在偷偷的谈笑着,而我却若无其事的走着!

忽然发现前方有几个小男孩围在一起仿佛在玩着什么游戏!于是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当我快要走进他们的时候,有个身穿灰色童装的男孩抬头看到了我。

他叫亮子,离我家很近,比我大一岁,我和家人出门经常碰到他。

“斜眼儿来了!”亮子说道。

其他人听到斜眼儿,所有人都把目光聚了过来!

“不准喊我斜眼儿”

“你本来就是斜眼子,还怕别人喊?”

我听到这儿生气极了!上去就想给他一拳,可一下子让他拿住我的手臂,于是我们抱在一起摔起跤来!

其他小孩见状也不知是谁,灵机一动改变了口号喊到“斜眼子,不使玩,劈扒劈扒,做一盘。”

这时有几个中年妇女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有亮子他妈!

我们努力的使劲甩着,可怎么也甩不倒对方。

这时候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亮子,使劲啊。你都比斜眼儿大,你还甩不过他啊”

“俺亮子没问题,肯定能甩过斜眼儿,是吧!”亮子他妈说道!

亮子脸憋的通红的应了一声,更加用力了!

最后还是我还是输了,亮子把我按到在地了,嘴里还说了句:“斜眼儿!服了不”!

这时也不知哪个中年妇女说了句“亮子,算了,算了,快起来吧!”亮子才很听话的从我身上站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出门了!天天蹲着家里,和蚂蚁玩游戏,和麻雀唱歌……!

(二)

我虽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再也听不到别人再喊自己“斜眼儿”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却到了上学的年龄。

爷爷说:“咱也不能老让他呆在家里啊,咱还得让他上学啊!不上学以后……。”

于是第二天奶奶就把我送到学校,自己就回家去了。

当我看到校园里很多小朋友,三个人一群,五个人一组的到处是遍地玩耍的小场景。见到这么多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小孩,看到他们玩的特别开心。自己心里也特别高兴。

这时忽然有个比他高了半头的小男孩看见了我。也许是他从没有见过我这样长相奇特的人吧!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边。在我身边来回走动着,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会儿说道:

“唉!你就是别人说的斜眼儿啊!”

“是,肯定是,斜眼儿来了,大伙都来看啊!”另一个小男孩又大声喊道,

很快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慢慢的向我围了过来。

有高的,有矮的,有男孩,也有女孩,没过多久差不多所有的孩子们就都围了过来。

也许是我在他们的眼中太与众不同,或许是我的样子大伙都没有见过,好奇罢了。大伙都围在我身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你看他眼睛,怎么那样啊”

“那只眼,一点黑色也没有”

“这都不知道,这个样子就是斜眼儿,大人们都经常说起他”。

“斜眼儿!”斜眼儿!”

一时之间校园里到处听到喊“斜眼儿”的声音。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气愤道了极点,可看了看周围,人太多了,想打!打谁啊!何况也打不过他们一群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墙角处离我不倒10米的地方,有几块不算太大的石头放在哪儿。

于是我迅速的朝石头的方向走去。

当我弯身要拿石头的时候,有个眼尖的小男孩,大声喊道:“快跑啊,斜眼儿,要拿石头打人了”。

听到拿石头打人,他们全都四散而跑。

他们一边跑着,一边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同的话语!

有的喊”斜眼儿打人了“!有的说”明明是斜眼儿,还承认……“!

我听到这些更加气愤了!捡起一块石头,使劲的向他们奔跑的方向扔去。

第一块石头扔偏了,谁也没打中。

于是我又捡起第二快石头向他们扔去。

这时也不知怎么了,这块石头就像长着眼睛一样。飞速的朝刚才比我高半头的小男孩奔去……!

他也在往前跑着,正好回头看了一下我!就在他一回头的一霎,石头正好砸向他的头部。他本能的晃动的一下身子,可依然没有躲过这块飞奔而来的石头。

他“哎咬”一声。停了下来,按着自己的额头叫了起来!

其他的孩子们听到叫声,也全都回头看看。

只见他用右手按着自己的额头,鲜红的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慢慢的流了出来……!

“斜眼儿,你完了,我们告诉老师去”其中有个小女孩说道。

我也吓呆了,没想到真的会打破他的脑袋,也没想到会流出那么多血!学校看来是不敢呆了,于是一溜烟的跑回家去!

后来家人又把我送去学校几次,可结果都一样,呆不了多久我就跑回家了!从那以后,慢慢的我就不去上学了……。

或许是儿童的天性吧!总是耐不住寂寞,隔三差五的偷偷的跑出去看看!可每次跑出去总听到其他孩子们这样的叫声!而我还是坚持着用石头……。

于是不是今天给这个打破头,就是明天给那个卸掉了胳膊……。

而家里本就家徒四壁了,老爸无奈之下,只能买点水果或点心去给人家赔礼到欠。

看着那些自己家连过春节都不舍得买的东西,就是因为自己惹的祸,要家人买来送给别人!心里很不滋味!

你去打别人,也同样别人打你!不同的是我总是先下手为强,但也有一些敏捷的孩子躲过我的一击,找块石头向我砸来,而我也经常胳膊掉或者脑袋破了!后来到了不敢活动的地步,一做剧烈运动胳膊自己就掉了!

慢慢的我学会儿了忍耐!学会了逃避!不管有多大的痛苦,多大的委屈都默默的承受着!也慢慢的不敢去打架,不想再去惹事!但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好似都有个致命的缺点“善忘”!时间久了好似又忘了!但每次偷偷的出门总是带着极大的伤心回家了!

于是我整日的呆在家里,和蚂蚁做伴,和蛐蛐为伍。或者跟在妈妈的后面学做饭来消磨无聊的时光!

直到九岁那年,家里人才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带我去省城医院开刀做了手术,把我病治好了!那时我才抬头挺胸真正的敢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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