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允好不容易摆脱了项书晴,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她这周去了不少趟医院,探望两位哥哥,想到自己表现那么好,伯父伯母还是不给好的脸色看,心里有一些郁闷,她再聪明也难改变人的性情癖好。
周三那天何焱雄终于找到机会询问苏欣允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苏妹,那天晚上我被打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就躺在医院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着?”何焱雄趁没人急忙关心到。
苏欣允慢慢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说道:“我一直还纳闷儿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
“他呀,他给你伯父伯母撒谎,说是自己晚上喝醉了遇到了痞子,压根就没有提你,终于其他人现在不在了,才敢问你的!”何凯洋插嘴道。
“哦,我知道了,说来你倒是为了我好啊,是不是怕伯父伯母要拿我怎么样啊?”
“他当然怕了,没了你,谁跟他去兰州玩儿啊!”何凯洋又抢话说。
“老哥啊,你的话还真多!”她向何凯洋瞟了一眼,继续说道:“好吧,我也早就想告诉你这个事儿了,说来也怪,你被狠狠打晕了以后,那四人就要向我欺身而来,可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四个人还没靠近我就同时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我当时怕他们是在耍什么诡计,不敢靠近,可过了好久,他们仍然没有苏醒,我一直在那里说什么‘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是醒着的,起来吧!’之类的话,可他们真的无一人回应,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们几个身边,又踢了踢他们几下,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我很担心,才打了110和120,警察先是让我做了一个笔录,然后我就急忙来了医院,照顾你。”
“有这样的事?”何焱雄惊叹道。何凯洋何尝不是极度诧异的表情,按理说四个人不可能同时倒下。
“你没有骗我吧?”何凯洋疑问道。
“我自己也不信啊!”苏欣允发现越解释自己都越觉得荒唐,可这确实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又说道:“不过昨天我突然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叫我过去一趟。”
两人见还有续集,眼睛都盯直了苏欣允。
苏欣允又皱了皱眉头,说道:“以他们所言,这么多天,才查出了他们四人瞬间晕厥过去的原因,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信,就是他们的背上都中了一根银针,而且整根入皮,表面根本看不出来,据医院解释,中针的位置都是在中枢穴,不过取出之后,四人便醒转了过来。他们还反过来问我是不是我和他们串起来恶作剧,给他们添麻烦。”
“好好笑,啊哈哈哈,我不信。”何凯洋边笑边说,说完不笑,戛然而止(一种恶作剧手段)。
苏欣允又背过来望着何焱雄说道:“你呢?”
“我也不信。”
“好了好了,不信就算了,那你们理解为我把他们四个打晕的算了!”苏欣允说道。
“你?能行吗?”何焱雄问道。
苏欣允也就不再往下解释了,“算了,来给你们俩削个苹果,不提这事儿了,反正那天我没事儿。”
“你越是说你没事,我真的就会理解成你有事!”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就当我**成功,总之你没事儿就好。”苏欣允实在不想再多说,因为说什么他二人都不会相信。
……
今天是周五,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苏欣允呢,现在没什么事儿做,就跑到了133楼去了,她心知肚明,要得到紫晶项链不是那么容易,首先就得深入了解何凯洋这个人。每次来这里都走的仓促,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爱好。
现在杜珊珊不在,估计是去省体育中心去了。正好可以好好瞧一瞧这里的一切,走廊上的艺术画倒估计是为了装饰而设,没什么特别。
走进办公室,能一眼看见办公室的阳台上边放着唯一一盘儿盆栽,是姬珊瑚(一种仙人掌)。苏欣允见多识广,自然认识(第一天来这儿她就注意到了这姬珊瑚),它长势非常好,不知何凯洋为何独独将它留在屋内,而那么多的翡翠景天、紫罗兰、绿萝等好花却放在外面,任其风吹、日晒、雨淋,想来应该是有特殊的意义。
那幅巨大的银河星云图十字绣对面,挂了两幅书法作品,之前来还没太注意,一幅隶书,一幅草书,这隶书书写讲究“蚕头雁尾”、“一波三折”,这幅作品中规中矩间又显得出类拔萃,实称得上是一幅佳作;而草书则追求结构简省、笔画连绵,有章草、今草、狂草之分,在狂乱中觉得优美,这幅草书作品显然属于狂草,苏欣允的外公是书法协会的会长,她自然认得这些。两幅书法作品都表得十分规整,走近一看,上边的红色印章居然是何凯洋本人的,也就是说,这两幅字是他亲自写的了。再看一眼,果然不错,上边有他的署名,这到得好好瞧瞧。
左边的隶书字比较好认,就先看它。
“《潇湘夜雨》,看来这是题目。”苏欣允又继续念下去,反正这里无人。
“君临左近,美靥如花;似仙非凡,如醉如痴。”这居然以前没在书本上见过,看来是何凯洋原创的文章。看这句子,是在说他的左边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长得跟神仙似的,难道是他所爱之人?这下苏欣允读起来更加感兴趣了!继续读到:“时文雅,时嬉笑。君之笑,如花花公子翩翩起舞,如纤纤少女孤孤玉落;起伏间,三两言语;静心兮,兢兢业业,埋头书。”看来这还是发生在教室里面,就是不知那美人在书写什么东西。
“吾之临兮君去兮。”看来他俩没有缘分,何凯洋在教室的时候,那女孩儿总不在教室。“午后天朗气清,君常珊珊迟来,美人嗜睡,其理易知。专业其难,汝常叹之;英语其艰,汝常念之。”苏欣允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女孩儿是在复习专业课和英语,不难想到当时应该是要准备参加“研究生统一招生考试”,何凯洋既然能天天见到她,自然也是在这考研教室了?又继续看到:“漫漫研路,吾必伴之。”果然被苏欣允猜中了。
“曾诺于君:灯灭之时,吾即起身,待灯复亮,吾复回之;又语君曰:半载之后,若录南中,愿拾一抱;今之时日,不同以往,志愿既易,勿念沙长。”这最后一段话确实读的苏欣允糊里糊涂,什么灯灭不灭,什么被南中大学录取就能抱得美人归,实在难以理解,恐怕只有他自己看得懂。不管了,总之他心里面有个喜欢之人就对了。苏欣允并不知道,这文章中所描述的女孩儿,便是袁紫衣,此时她和袁紫衣也没有碰过面,就更难猜到这文中是在说谁了!
苏欣允又缓缓移动了一个位置,看看这左边儿的狂草。书法任性,放荡不羁,看似无章,却是有章,这些字儿要是换作别人,可不一定认得出来,可今天看到它们的是苏欣允,又得另当别论了,说真的,以前来到这儿的人顶多夸赞夸赞何总书法写得有多好多好,可没几个人真真看了上面的内容,即使是看了,也没有几个能认出上面的字。苏欣允此刻要从各方各面了解何凯洋,她才有这闲工夫,不然恐怕连她也懒得看。但见这字体优美,又确实不得不令她叹服!好美的文章,这是他亲手写出来的吗?她就这样望着这幅草书,沉浸在了里面,这是一封信,而且是标准的文言文。
当下也不全理解这第二篇文章的意思,她只默记了下来,她记性本就超群,看完全文五六遍以后,便即能颂出。只是此文若真是他写,那真不得不感叹何凯洋的文笔之神奇,登峰造极,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他那所谓的初恋该有多幸福。
后面还有他的署名,上边儿写到:公元2036年5月,何凯洋写于CD,赠予玉兰。
“哦,原来此人名叫玉兰,想必此人,还有文中那位‘沁’与何凯洋三人必定是铁哥们儿,极好朋友。此刻他肯将这文言文挂在办公室,显然是不忘旧人,不过这玉兰和这个‘沁’倒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苏欣允的视野中过,看来何凯洋此时已经很少和她们联系。”苏欣允不知曾小沁之事,仅能凭这篇文章揣测有这么一个人,那已是聪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