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人很多,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而帮主我恰好就是一个特别喜欢坐火车的人,有时甚至会在它开着开着的时候,各种思绪就会飘进脑子,然后,再一次默默哭泣。
我喜欢火车,因为上车的人并不会干涉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又为什么会痛哭流涕,他们只关心目的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火车是要晚点了吗?
车上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有老人,也有小孩,有回家的人,有离家的人,有富人,有穷人,有高学历的人,有低学历的人,有城里人,有农村人,还有热闹的一家子,还有推着车子叫卖的人。
有的人坐着,有的人躺在过道上,有的人佝偻地站着。有打电话的声音,有小孩儿哭喊的声音,有嗑瓜子的声音,有行李箱摩擦的声音,有广播的声音,也有听不懂的方言和外语,更有拍照片的声音,还有人在小声的哼着流行歌曲,还有打哈欠、打呼噜的声音,这里完完全全是声音的王国。
在这样的世界里,人内心里的声音很喜欢凑个热闹,就会跑出来呻吟、咆哮,让声音的主人变成一个懦夫,一个悲伤的奴隶,继而一个对抗现实的勇者。
如果你有幸,还会看到一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傻瓜,一个爱听陌生人讲故事的傻瓜。
我们俩儿很幸运,买到了有座的车票。
在坐客和站客之间,我总感觉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情感,坐着的人会平白无故的增添一种高高在上的自豪感,心里想着一样的票钱,我有座我舒服我骄傲。相反,站着的人就会平添一份不甘,我要是不赶时间,才不会做这辆火车,站哪哪挤,脚好酸。
就这样我骄傲着舒服着自豪着坐在我的专属座位上,看着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听着混杂在一起的各种声音,瞧着旁边还是没有表情的阿颜,盼着车票上的地点快些到达。
原本热衷于坐火车的我,也瞬间没了想事情的兴致,眼里脑里只有旁边这个简单善良的女孩儿。
“你看见那边吃香肠拌面的阿姨了吗?”
“嗯”阿颜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猜她有四个虫牙,你猜我说对了吗?”我用我的近视眼努力地透过充满食物香味的空气,到达那正享用人间美味的口腔。
“神、经、病”阿颜断断续续的蹦出三个字。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好,她好像看过来了,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个馋猫儿。
“下车了,别看了,走吧。”随着我们的离开,又有一批新鲜的生命注入火车的血管,让它一直保持着那份独有的拥挤和热闹。
对于这个城市,我并不陌生。它离S市很近,有时,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转转,看一看海,心情就会好很多。
这也是我带她来的原因,这是一个有海的城市,一个可能承载了他的城市,一个可以让她诉说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悲伤结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