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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生废柴

竹海如碧波,在云岚之下翻腾。竹林之中,古楼林立,构成了一个古旧书院。书院之中人山人海,入院的学生正在进行每年一次的实力测验。

“李青,人阶四阶!”

“王元,人阶三阶!”

“林墨,呃……没有修为……”

听到没有修为这几个字,少年面无表情,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表示无奈。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掌心之中,带来了钻心的疼痛。他没有看自己的手掌,但是醒目的疼痛告诉他,他现在双手都已经出血了。

然而随着林墨的修为被曝光之后,人潮涌动的广场上掀起了一阵骚动。

“啧啧,居然还是没有修为,这都几年了,还是这么弱小。”

“可别乱说,人家可是‘天才’啊!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他可真给东方书院长脸,这要下去我们东方书院还有什么脸面身为四大书院之一?”

“就他这个样子居然还是院长的关门弟子,我真是不服啊!”

“嘘——小声点,这可是院长的禁忌,你是不想在东方书院待下去了吧。”

嘲笑声和叹息声是主旋律,但是少年充耳不闻,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冷嘲热讽,不论他们说的有多难听,他只能当自己是个聋子。然而他的呼吸还是会急促,心脏还是会有如针刺,看来想要完全不理睬还是不太可能的。

良久,少年抬起了耷拉下的脑袋,将自己稚嫩的脸庞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那黑宝石般的眸子冷冷的扫过所有人,而后将所有的苦涩埋藏在了心里。

“这些人还真是实在呢,只会追捧天才,鄙夷弱者,呵呵,如果某一天我也变成那样的天才,真不知道他们会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来看我。”林墨落寞的转身,安静的回到了人群外围,孤单的背影,萧瑟的身姿,与现场格格不入,仿若两个世界。

“看,快看,轮到周天明师兄了!”

不知是谁的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他们目光火热,牢牢地跟随在那个徐徐上前的步伐上。

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十分清秀,尽管很年轻,但是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稚气未脱。他体格健硕,身材匀称,气质儒雅,一看就受到过优良的教育。少年带着自信的微笑,迎着欢呼与喝彩,走上了高台,接受书院长老的测试。

书院长老的脸上同样铺满了笑容,旋即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两指并拢,轻轻的点在了少年的额头上,感受着少年体内最原始的力量流动。

“不错,嗯,不错,刚刚十五岁就到了地阶巅峰,真是太出色了,不愧是东方书院的首席大弟子。”负责测试的长老称赞连连,连用了两个“不错”,这都是少年应得的,因为天才总是最闪亮的那颗星,不论在哪都是炙手可热。

少年除了嘴角沁人心脾的微笑外没有其他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了然于胸。他轻轻颔首,对长老说道:“于长老过谦了,天明能有如此成就还要感谢诸位长老以及院长们的栽培,没有你们的悉心教育,我又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呢?”

于长老抚须而笑,道:“你小子就不要揶揄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好好努力吧,十五岁就有这样的实力,等你再长几岁,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靠边站了,到时候东方书院就靠你们这些小孩子来守护了。”

“长老放心,天明必定会守护东方书院的。”周天明信誓旦旦的说道。

于长老拍了拍周天明的肩膀,道:“下去吧,记住,有时候劳逸结合才会有最佳效果,天天闭关苦修有可能会误入歧途。”周天明听了于长老的教诲,道了声谢,便大大方方的走下了台,欢送他的是羡慕以及赞赏。

林墨目送着周天明慢步离开,他暗自叹气,自语道:“这就是差距吗?呵呵,五岁的差距竟然就是天壤之别,老天还真是会戏弄人啊!”林墨看着周天明渐行渐远的身影,纯净的目光中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他何曾没有幻想过自己像周天明这样,一上台便是山呼海啸的赞美,然而这只是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下一个,嗯,曹子萱,你来吧。”于长老高声喊道,剩下的人不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入学多年的学生,于长老与他们的熟悉程度不必多说,所以先后之分就没什么必要性了。

喧闹声小了几分,躁动的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他们将目光收了回来,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到来。在他们视线交织的地方,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缓缓走来。少女步伐矫健,犹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旷世青莲,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她的脸上充满了青春稚嫩,小小年纪便是清新脱俗,若是再年长几岁,倾国倾城绝对不为过。

莲步轻迈,少女走上了测试的高台。于长老二话不说,开始检测少女的实力。片刻之后,于长老放下手臂,然后微笑道:“子萱你这几年倒是实力进步得飞快啊!去年这个时候你才人阶七阶,啧啧,现在居然就已经地阶了。你的天赋比起天明怕是不遑多让,以后也要多加努力啊!”

“呼——十二岁就已经地阶了,这些师兄师姐的天赋好生恐怖啊!按照子萱师姐的进度,怕是十五岁的时候也能到地阶巅峰了。”才入学的学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敬畏。

他旁边的新生跟着说道:“以子萱师姐的实力和天赋,应该能排进书院前五了,不,可能是前三吧。”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哎,不知道这样的女神会垂青谁,要是能够和子萱师姐说上几句话,真是死而无憾了。”然而旁边的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这个新生。

“谢谢于长老,我以后也会勤加修炼的。”少女轻轻点头,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喜悦。她转身走下台,在火热的目光中走到了人群的外围。

“小师弟,怎么样,子萱师姐是不是很厉害?”曹子萱停在了林墨的身边,向林墨炫耀着自己的实力。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美,美得让人刹那失神。

林墨强迫自己笑了一下,道:“恭喜子萱师姐了,我……”

林墨的话还没说完,曹子萱就抢先说道:“小师弟,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治疗你身体的天地宝材的,你要相信我!对了,过些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出去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千万不要自己先放弃了。”曹子萱的话暖人肺腑,林墨欲言又止,眼角出现了不争气的泪水。

“子萱师姐,其实……其实你不用多为这么好的,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东方爷爷也说得明明白白,更何况我需要的天地宝材不是一般的灵药,而是九大灵药的其中一种,这样的灵药都是有价无市,每当一种出现,都是万人哄抢,至于价格,呵呵,天价都是低估了的。”林墨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没有信心。

看着林墨的颓废,曹子萱蹙了蹙柳眉,道:“小师弟,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么谁都救不了你,只要你还有信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人活着,要是信念都熄灭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为什么,子萱师姐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颗闪耀亮眼的明星,将这些天所有的屈辱全部换给这群人。”曹子萱给林墨打气,安抚着林墨受伤的心灵。

林墨的面部抽搐了一下,道:“子萱师姐,我先回去了。”说完,林墨就逐渐淡出了曹子萱的视线。

曹子萱踌躇了一会儿,看着林墨孤寂的背影,在嫉妒的声潮中快步追上了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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