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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偶遇蛮老

秋风吹入林海,涛声四起,激荡着整个山谷。

从高处看去,山谷不算很大,但也够上千人生活居住了。层层叠叠的石瓦从山腰到谷底,连成了一片,隐隐约约可见人影的出没。

谷底靠北的一间不大的石屋内,冷风吹入,带来一丝凉意,张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一切让他一愣。

灰色的石墙,粗糙的木桌,青色的陶罐,身下是一张简陋的石床,铺着一层厚厚的兽皮,虽然有些破旧,但很暖和。

他抬头从不远处的窗口望去,高大的塔松随风起伏,郁郁葱葱地衬托着周围,象是个绿色的海洋。此时,和恶魔生死搏杀的记忆纷至沓来,却不见其尸体。

“应该不在岛上了……”回想着最后那幅神秘图案,张诚默默地想着,随后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无力外,并无大碍。

嘎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干瘦的老人走进来,满面风霜,头发花白,身穿兽皮短褂,近两米高的身材不逊色于张诚。此时他手中提着一只肥硕的猎物,外形类似野鹿,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见张诚醒来,老人淳朴的面庞露出一丝微笑,放下东西,向他叽里咕噜地说起话来。不一会,似乎见张诚没有反应,老人诧异地停下来,点点头出去了。

随后的几天里,张诚躺在床~上静静地修养,而老人不时狩猎回来,熬成肉粥给他恢复元气。两人从最开始的语言不通,到现在的简单对话,信任和亲近慢慢地建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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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部落。

位于人族和蛮族交界地带的霜冷丛林外围,四周森林广袤,人迹罕至,部落与部落之间相隔较远。

此时,适值清晨,云雾似潮水般从山谷向上升腾,茫茫如海,四周山峰忽隐忽现。

谷底靠近出口处,是一片面积广大的平地,石板铺就,人影憧憧。一个个魁梧高大的蛮族汉子,或手持阔剑穿刺抹挑,或手握长枪互相比斗,但最多的却是手提巨斧挥砸砍削。喝彩声,咆哮声冲入云霄。

离武场不远处,一块上刻蛮语的巨大岩石旁,张诚盘膝端坐,双眼微闭,正雷打不动低声诵读着佛经。不远处的一些蛮族孩童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时不时地往他看去。

“哎,快看,那个被兰迪爷爷从野外森林里救回来的怪人又在嘀嘀咕咕了……”

“切,据他说是念什么佛经。真搞笑,佛经是什么?你们听说过吗?”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骗子,在兰迪爷爷家天天混吃混喝……”

……

听着这些话语,张诚嘴角微微一笑,仿若未闻地继续诵读。

与之前在岛上有所不同,似乎这里的天地元气更为充足,他每读一句佛经,都引起了某种共鸣,仿佛内心得到洗涤,所有的烦脑都离开了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渗透进血管中,像被一股温暖的潮水所包围住,每个细胞和毛孔都像从睡梦中觉醒。不知不觉中,三遍佛经和佛咒都诵读完毕。

缓缓睁开眼,张诚若有所悟,随即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周围的孩童吵闹着一哄而散。

张诚边往石屋走去,边静静地思考,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交流让他对所处之地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山谷紧邻霜冷丛林,位于比斯大陆的北部,北方是广袤的冰原,即使是体魄强大的蛮族,也极少生活在那里,据说还有神秘的冰巨人出没。

而往南穿越莽莽霜冷丛林,则是人族的地界,土地肥~美,水源充沛,物产丰富,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这些人族国家似乎类似于联邦时代前地球欧洲区中世纪时的西方国家,皇权至上,甚至有着庞大的帝国。反而从外貌体型上看,张诚更类似于蛮族人。

离洛克部落最近的人族国家是那顿王国,虽然在整个人类国家中属于中等水平的一类,但其实力却稍强于一盘散沙、生活原始的蛮族。

蛮族个体实力强大,体质惊人,哪怕十一二岁的孩童,也能推动巨石,奔跑如飞。成年人身高大多近2米,偏好重型武器,彪悍善战,不畏生死,而且人人喜好纹身,大多位于背部,或虎,或狼,或鹰,或蟒,一幅幅狂野的图案散发着原始、粗犷的气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族国家一直对蛮族存有戒心,不仅严格控制对蛮族制式武器的输入,还不时打压,削弱整个蛮族的实力,导致他们疲弱至今。

不多时,张诚回到石屋,甫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飘入鼻中,一个苍老的背影正在用陶罐熬制什么,正在倒入碗中。

“喝了。”看见张诚回来,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将木碗递了给他。

墨绿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张诚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干,苦涩的味道没有让他皱眉,因为他知道老人是为他好。这段时间以来,老人经常很早出门,就是为了寻找草药给他调养,到今天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老人的草药功不可没。

“给。”见他喝完,老人又拿出一卷破旧的兽皮书,皱皱巴巴,让人看不清封面上的字。

“学习,交流……”老人比划着手势,向他努力地解释着。

张诚默然不语,老人知道自己并不会蛮语,也可能不是蛮人,但他从未提起过,也对和自己一起被发现的魔鬼尸体闭口不言,只是告诉他已被焚毁。老人的信任让他莫名的感动,却无法说出口。

随后的一个月,张诚在老人的帮助下,如海绵吸水似的学习着蛮语以及这个世界的一切,而每天风雨不改的诵经,也似乎启迪了张诚的智慧,让他的学习速度震惊了老人。

北风呼啸,寒冬来临了,万物显得落漠而萧条,枯荣的草儿瑟瑟地在寒风中抖动着,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冬季,蛮族人为食物而努力狩猎。同样的,森林里的野兽也为生存而流血搏杀,甚至攻击蛮族的村落。

这是一个物竞天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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