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司徒墨说道。
音落尘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店铺的方向,那妇人被抬到了内堂里,有丫环,稳婆照看,而罗肖佑则被赶了出来,正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音落尘歪了歪脑袋,在古代好像有种说法是,男人不能进产房,不吉利、晦气?
转头问道:“既然认识,不上去打个招呼吗?”
司徒墨温润一笑,如清风拂面,“不了,他现在应该顾不上我们。”
“你们关系很好吗?”音落尘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司徒墨一愣,虽不解,却还是认真的答道,“他父亲与我父亲有旧,幼时曾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一起接受父亲的教导。”
“唔......”音落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司徒墨问道。
“没事。”音落尘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正对上龙千鳞打量探究的眸,登时奉送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是吃多了撑着吧?老是盯着她干嘛?就算她貌美如花,被人一直盯着也会不好意思的好吧?
龙千鳞:“......”
这女人是吃了炸药吗?他又怎么得罪她了?某人暗暗磨牙。
“走吧,既然是你的旧识,那就帮一把吧!”音落尘轻抚衣袖,抬步往店铺的方向走去。
身后,司徒墨不解的看向龙千鳞,后者亦是摇头表示不解。
互相对视一眼,忙追上音落尘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询问,店铺里就匆忙跑出个满手都是血的婆子来,罗肖佑快步迎了上去,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那婆子哆嗦着嘴唇说道,“姑爷,小姐早产,胎位不正,难产血崩了,稳婆说,只能保一个,让我来问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罗肖佑脸色顿时白了下去,脚下一个踉跄,身体脱力般的靠在身后的墙上,单手掩面,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闻言,音落尘脚步顿住,抬眸看去。
在这个三妻四妾不犯法的古代,女人是真的应了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真实写照。
或许是受了电视剧的搽毒,女人和血脉相连的子嗣,有太多男人选择了子嗣,而非辛苦怀胎,拼尽性命给他留下血脉的女人。
她也想听听,这个男人的选择是什么,值不值得那个女人九死一生的为他产下麟儿,又值不值得她出手。
罗肖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耳边隐有妻子微弱的哀嚎声,像是钝刀割肉般,一刀一刀的落在他的心上。
一边是他期待已久、血脉相连的孩子,一边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妻子,却只能二者选其一。一种无能为力的哀伤,像是藤蔓般丝丝缕缕的将他缠绕,连呼吸都带着疼意。
好半晌,他听到自己用嘶哑干涩的声音说道,“保大。”
婆子蠕了蠕嘴唇,欲言又止,半晌才干涩的应声道:“是。”
她没说的是,难产血崩,即便是保住一条命,但身体损伤却注定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孕育子嗣了。而身在大家族,没有子嗣傍身,男人的恩宠又能持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