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
浓重的秋味在夜里点染开来,庭前的菊花在月光下盛开,皎洁的月色是思念的一种承载……
任云舒在月光下舞剑,剑过处皆成断壁残垣,剑剑狠招,快、准、狠,几乎不蕴含任何的感情。
同门宴会,独她一人离了热闹的宴席,自在僻静处舞剑买醉。
云莺、箫韵寒,一对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同门师兄弟都起哄叫云莺嫂子,云莺羞红了脸,携羽扇于月光下翩然起舞,如一只美艳的蝴蝶,轻灵而又闪亮,迷了众人的眼。而她,躲在角落里看云莺风头出尽,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没错,她是吃醋了。云莺就一知府千金,仗着她爹是这块地头上的主儿,在千重门出尽了风头,占尽了便宜。
席间她泪眼闪烁,看不清坐在首席的箫韵寒是什么表情,她也不敢看。
箫韵寒是千重门当下男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位,几乎是无人不服。他亦是最不爱说话的一个,这些年,云莺吃力不讨好地和他说了好多话,他却从未应过哪怕一个字。
最令任云舒失望的是,琴染酒兴大发,喝得那叫烂醉如泥,根本没发觉她离开了宴席。
不合时宜的,后山突兀地响起了箫声。凄凉,悲切,哀愁,苦闷,任云舒听后更加心烦,她拾起地上一颗石子,并双指将其打出。
从竹林的阴影处走出了一名身着云色流纹长衫的少年,黑发墨瞳,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傲。而少年手心里,石子被捏的粉碎。
“回席间去吧。”
石子的粉末从少年指尖的缝隙滑下,一阵风吹来,扬起了一阵微尘。少年慵懒的语气,冷傲的神态,让任云舒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为何,箫韵寒的箫声,也会如此悲伤?
任云舒不解,却顺从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回到别院时,云莺在席间敬酒,她对师父谄媚的神态被刚入席间的箫韵寒、任云舒二人尽收眼底。如同离开时一样,无人发觉他们的回席。
“不,你应先敬箫韵寒,韵寒才是你们的师叔祖。”
师父此言一出,在座之人尽皆愕然。
任云舒悄悄瞥了箫韵寒一眼,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师叔祖,这么说是师祖的师叔了?
任云舒不禁咋舌,箫韵寒,他并非等闲之辈。
“师父,不必了,我不胜酒力,不敢笑纳,您请吧。”
箫韵寒婉拒了云莺的敬酒。
当初师父执意要收云莺为徒,说云莺骨骼惊奇,实在世间难得。然而他所担忧的,却非云莺的天赋,而是她的秉性。
“今日既同门师兄弟都聚会于此,韵寒斗胆将任云舒收为麾下大弟子,可有异议?”
“既是师祖之言,自然毫无异议。”
——云莺甩门而去。
任云舒呆呆的回神,琴染则被众人的喧哗声吵醒。
“哈,如若在三炷香的时间内云莺回不来出不去,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琴染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仍睡眼惺忪,却语出惊人。箫韵寒闻言,却是神情冷漠。
“走吧。”
箫韵寒回神,揽住任云舒的肩膀,将她划入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