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在暗处潜伏了有大半个时辰,秦淮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出,甚至于太阳真火的气息也被强行融入了环境之中。
差不多来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秦淮用心感受着自己留下的那一缕太阳真火,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附近蹦哒着的九尾狐云君的气息,却是暗道不好,忙斩断了与那太阳真火间的联系。
而就在此时,一道道身影从哨兵处的四面八方掠出,径直朝秦淮躲藏着的地方聚来。
“呼~”
暗暗松了一口气,小秦淮躺在涅火界中,笑眯眯地旁若无人地观看那些明显分做两拨的黑衣人四处搜寻着自己的踪影。
幸好我留有后手,哼!
一缕红芒自那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小秦淮趁乱找到了哨兵处的突破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朱雀一族的聚居地。
只是,我又该何去何从?
漫无目的地在山峦河川中游走,勘破了父亲对自己的态度的小秦淮,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是啊,这个时候的我,在九尾狐一族的恶意试探下,知道了凤栖殿内聚火阴阳的妙用——使他体内太阳真火暴动和追踪他的行踪。
那时的他历经奶娘一事,虽初步具有了防范意识,但对父亲母亲,却没有很深刻的认识。直到……云君“善意”提醒他,父亲不愿他返祖成凤的决心。
可……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他,在被追杀了差不多有三个月时,亲眼见到扯下面巾的父亲,将身受重伤的他打下万丈悬崖后,彻底绝望。
这就是,凤的二次涅槃吗?
极为讽刺地勾起一丝笑意,箴谕恍然回神时,身后没有追兵,也没有云君,只是此时的小秦淮,依然失去了目标,只如行尸走肉般在凡间的山川中游荡,不知疲倦,亦……没有了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你难道不想想,你之前那强有力的心跳声,是为了谁而死灰复燃的?”
恍然间,一宸云衣少年,手执三生石,翘着二郎腿,坐在小秦淮稍作休息的大树的枝桠上,现在名为箴谕的他的身旁,三言两语,便使他如醍醐灌顶般,如梦初醒。
“原来是你。”收敛了心绪,箴谕淡然处之,“你终于肯出现了?”
“看来你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奇怪。”将手中已经失去灵智的三生石扔出,以三才之势布下天宸界,苏蒟宸笑答。
“阿空已经失去了几条尾巴,都还能在养好伤后活蹦乱跳地跑来捣乱,更何况一直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的你?”
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苏蒟宸的话,又好似在说服自己,箴谕收回了涅火界,也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手中却取出了一壶寒雪露,给了苏蒟宸,自己喝着琴染之前留下的桃花酒,默然不语。
“哈,寒雪露么?还真有点怀念了。”
也不和秦淮客气,苏蒟宸接过寒雪露,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下一个任务,就是去寻找季晗了吧?”
良久,久到从旭日初升到夕阳西沉,苏蒟宸摇晃着那壶仍不见底的寒雪露,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