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去回忆过往,过往越是清晰的呈现。上一次的单独见面,让子悦不时回味,她并没想到现在君对她还是那么充满魔力。似乎手里还有他握过的余温,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这样牵过她的手,她也没有感触过这样的温柔,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度!
元月总是和过年联系在一起,天气越来越冷,年味越来越浓。临近过年,子悦的工作也开始更加忙碌,备考,学年总结,按理说应该无暇考虑其他,但子悦搞不明白,为什么老是在期待着君的消息,自己已经结婚生子,而他也有他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某一个点相遇,然后又会朝着不同的方向毫不停歇的远去。可是期待就像影子,想甩都甩不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了无生息的淡淡过去,子悦虽然很想知道君的过往和近况,但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打扰他的。在她心里,这是承诺,也是自尊。
一直到寒假开始,子悦再也没有接到君的消息或电话,一个多月了,子悦甚至觉得那次元旦之约只是一场幻觉,是场梦罢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君生命中的路人甲,不留痕迹。接到老邬打来的电话,过年的时候接他们母子去法国南部的一个乡村小住,老邬告诉子悦已经托朋友定好了那里的一栋别墅,前后都有农庄的地方。这个自然能讨子悦喜欢,过年的氛围顿时开始浓重起来。童欣已经开始跟子悦预订红酒,LV,说最不济也要带几瓶香水吧,哎,女人一听到法国就充满了各种恨,恨自己银子太少,恨要买的东西太多,恨上帝不公平……
正当子悦开始沉浸在大家制造的皆大欢喜中时,出国前夕的一个深夜,收到久违的短信,君的名字显得如此刺眼,又如此让人满足。
“马上要过年了,有时间出来吗?我请你喝咖啡。”
子悦觉得很委屈,这么久了没有讯息,结果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这算什么?干嘛要这么快答应他的邀请,这么久了,重逢后,不应该是常常联系吗?可是,应该常常联系吗?子悦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自己凭什么要君围绕在身边呢?于是,故作淡定的回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过年前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吧,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大小姐,一定要有事帮忙才请你吗?什么时候这么势利?”回复很快,完全可以看出心情的急切。
这样一来,反倒让子悦不好收场,自己明明是期待着他的邀约的,再不答应更显得自己矫情。好吧,答应他吧!“行,你说时间,地点。”
约好明晚8点之后,各自安睡。
第二天,子悦一如往常,略施粉黛,一身白色呢风衣,配条大红色的围巾,不过梳了个马尾,显得活泼俏丽。君也早早在路边等待,刚上车,君像变魔术般的递给子悦一个盒子,若无其事的说:“送给你的!”
子悦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的看着君:干嘛无缘无故的送我礼物啊!神神秘秘的!
子悦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枚纯金的玫瑰花胸针。看到这个的时候,子悦顿时明白君的用心,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子悦说:你还记得!
只因缘于上学时子悦在操场上跟君讨论的一篇文章,里面讲到送礼物给最喜欢的人就送玫瑰。子悦感慨的说:玫瑰虽好,但是也会枯萎。如果我以后有喜欢的人,我希望他送给我的是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
君说:怎么会忘!希望这是你心目中的玫瑰。
子悦抚摸着这枚极其别致的玫瑰胸针,眼睛开始泛红发热,有些哽咽:很漂亮,我很……很喜欢!她顿时觉得这么多年君的杳无音讯都有了一个出口,感情的洪流都从这个出口倾泻而出了。
君看到子悦激动的样子,马上握住子悦的手,说:傻丫头,不可以哭哦!你知道我最怕看到你这样啦!我又要开始趴地上做俯卧撑啦!
一句话说得子悦破涕为笑,这是他们的约定,上学的时候,他们就说好:如果君惹子悦哭了就无条件做俯卧撑50个。原来经过那么久,过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忘记,记忆反而变得更加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