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徐国边城,一行人残盔破甲,由南方而来。
“喂,城上的,快开城门!”一行人中站出一个来,向着城墙上喊着。
黎明时分,天色正是昏暗到了极点的时刻,楼上守门的小兵二狗正抱着铜戈缩在垛口边上打盹,听见有人叫门,向下瞅了一眼,只看见城下有一群人,身着打扮什么的全都看不清。二狗嘬了嘬牙花子,骂了句,“哪里来的泼皮无赖!扰人清梦!忒的可恶!”然后又坐了下来,想要继续打盹。
“喂!快些开门!吴国公子烛庸在此!快快开门!”楼下的人锲而不舍,依旧在喊着。
“我去你的公子,开门时间未到,开什么门?少在这里号丧了!”二狗听到楼下一声高于一声的叫门声,心中那一股子邪火怎么也压不住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来,就要开骂。二狗站起来,一阵风迎面吹来,二狗一个机灵,“呀!吴国公子!烛庸!”
二狗硬生生将还没吐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然后才探出身去,向着楼下喊道:“吴国公子稍待片刻,小人这就去叫城门令。”
二狗将铜戈放在垛口上,转身向城门令的家奔去。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开门啊!’‘大人快开门啊!’的声音,吵得城门令肆竟一阵火大。
“他娘的,你报丧呢?拍拍拍,拍你姥姥的!”肆竟坐起身来,披上衣服,边骂边走到门口。
肆竟一开门,看见是手下的小兵二狗,一巴掌甩在二狗的脸上,“拍你娘的!这么急?你娘死了?要来这报丧?”
“唔,大人,城门外有人自称是吴国公子,所以小人这才来叫您啊!”二狗捂着左脸,一脸的委屈。
肆竟睡眼朦胧的,听见二狗说有吴国公子,一下清醒了,“啥?吴国公子!你怎么不早说?”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二狗的右脸上,然后肆竟向着内屋喊道:“哎哎哎!家里的,拿我的衣服来!”
“什么啊!就拿衣服?”肆竟的媳妇刚才在拍门的时候就醒了,现在听到自己丈夫的喊话,不住埋怨,但还是起身穿衣服。
“哎!老娘们就是靠不住!”没等媳妇穿好衣服,肆竟冲了进来,一把抓起自己的官服,转身就跑。
“嗨!你这是什么话,老娘靠不住,你还天天趴在老娘身上使劲!”肆竟的媳妇听见肆竟骂自己,也是不甘示弱。不过,肆竟已然跑出家门,一边穿着官服一边向城门跑去。
来到城门口,肆竟的官服已然穿戴齐全,虽然不尽整洁,但好歹也能勉强见人。
“来人啊!快开城门!”肆竟向着城墙之上喊道。
不多时城墙上下来一队兵士,在肆竟的指挥下,城门缓缓开启。
城门外,一干人见城门开启,全都松了口气。烛庸当先向城门走去,后边瘫在地上的人,也挣扎着站起身来,相互搀扶着向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