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城回去房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刚刚还有些熏醉的风月残虹现在已经恢复了清明,嘴角还挂着成竹在胸的笑容。
也恰恰就在千城迈入房间的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从前院快步走进厅堂,在风月残虹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看清楚了吗?”风月残虹脸色霎时间变作肃然,问道。
中年人的微微点头,让他不禁大笑起来,只是没有丝毫声音,看着诡异十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亲自送上门来,那便要他有来无回,去做准备!”风月残虹眼睛充血似的红,肌肉狰狞说道。
“是!”
这番先不提,再看尔羽那边,那个所谓皇子的房间正站立着三个黑衣人。
“这次登岛,我们只要拿到东西,其他人现在先不管,明白吗?”
“明白,臣下万死不辞!”黑衣人单膝跪地齐声说道。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其他的先不要管由他们去,反正迟早都得吐出来,又有什么可担忧的?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
“嗯,还有尔羽,到时候找机会处理了吧,安南王都死了,更何况他?”
“遵旨!”
“你们先下去吧!”
而就在离此不远的居民区一户人家,尽管这里还是灯火光明,但是却只有两个黑袍遮身,看不清楚面容的神秘人。
院里面是来来回回游荡的身着粗衣的普通,只是他们的身体僵硬,面容表情各不相同,惊恐、恬淡、惊愕种种,如果千城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这些人和他在十万大山旁边的那个小村庄里碰到的‘怪物’的症状竟然一模一样,也就是同样的不死之身!
“别玩了!”一个黑袍人声音沙哑的不耐说。
“你也想参与吗?”站在院口的黑袍人冷漠出声。
“你……”
院口的黑袍人轻拍下手掌,那些‘怪物’身体停滞,倒在地上再无声息,他开口说:“你确定浮仙岛上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绝对有!”
“看到你这么肯定,我就放心了!”黑袍人冷笑两声说:“你的儿子们到了吗?这地方现在不太平静啊!”
“那你也是我的儿子咯?”
“算了,我可没有这个福分,那个小鬼呢?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看重他!”如果千城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吃惊,这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在恶鬼中的名号?
“问这些有意义吗?我说出来,你想的明白吗?”沙哑着声音的黑袍人讽刺道。
“这不是在学习吗?”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同寻常,这样的只言片语却看不出来根本,只是隐约察觉的出,他们所知道的,要做的都不是简单。
还有一个地方,同样不平静,那就是你远在海面的神弃之地,尹家村。
在那院高宅大户的地底下,一群农夫、农妇打扮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主位上的是一位老人。
“暴怒与怜悯王冠完成了!”中年人低声说道。
只这一句话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跳加快,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自从盆栽的出世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光明王冠终于出世了。
“终于完成了!”主位的老人双手扶着桌案,却禁不住的颤抖。
“恭喜仙尊,贺喜仙尊!”其他人齐身站起高声喊道。仙尊?王文女先前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响,难道,这个老人已经超越了四源,跨入了仙境?难道王文女说的话是真的?
“从这时开始,这个世界就属于光明时代了?!”被称为仙尊的老人语气惊疑不定,巨大的惊喜,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要有了结果,在这最后的时刻,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其他人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请王冠,我要亲自为盆栽施礼!”仙尊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仙尊,万万不可!”
“仙尊三思!”
……
场面一时混乱,在长桌之外的中年人恭敬行礼说:“仙尊,您的身体……还是让卑下去完成吧!?”
“谁说我要这样去了?”待到众人安静下来,仙尊才开口,犹如撕心裂肺一般高声说:“请双王冠!”
“造王计划实行这么多年,这样伟大的时刻,我怎能待在这里?”仙尊表情狂热起来。
众人见此,相互看看却也再无其他办法,不得不再次齐声高喊:“恭请暴怒与怜悯王冠,恭请宽容与生命王冠!”
这便是他们给出的答案,在除过暴怒与怜悯王冠之外的威严与守护王冠、宽容与生命王冠、荣耀与掌控王冠之中,他们做出了选择。
“恭请王冠!”
而以上的这些,千城具不知道,他还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脑中的思绪越飘越远。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这样不宁,这样慌张,这样不知所措……风月洛依!
好像心中自此多了些东西,似欢喜、似慌张、似牵挂……不足为一。
就这样一夜未眠,当新艳的阳光照射进房间,才一时恍然,睁眼苦笑着穿上衣服准备洗漱。
在这样的地方,环境精致,服务同样细致入微,就在千城刚刚穿好衣服,房间里就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娇小侍女,手上捧着一个略微冒着热气的金铜水盆,这让千城一阵慌张,这样重的东西,她怎么拿的动,忙上前要自己端水盆。
“公子,我没事的!”侍女轻声说着,只是手中的铜盆怎么也不肯递给千城,微微颔首,迈开缓步平稳的将水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公子,奴婢侍候您洗漱!”
千城何时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忙摆手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那侍女听闻到他这样说,不由紧紧看了着他,眼神之中似乎幽怨,好一会儿才恭敬低下头,缓步走出了房间。
千城顿时长舒口气,不禁摇头感觉荒诞,挽起衣袖自顾自的洗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