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我不要庸庸碌碌的做个富贵闲人,终老于妻子怀中!我也有自己的政治主张,胤礽暴戾奢靡,寡谋少德,守成尚且难讲,更不用说革故鼎新!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的生命,不能光用来爱你!”
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忿!忿而无度量则争,争则乱,则流血!
滚烫的吻不停的烙在我的额头:“葶儿,你曾说八股制度乃是国家的毒草,会麻醉整个华夏的智慧,早晚有一天会令有识之士疾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当时厉声训斥了你,不许你再胡说八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一夜也没睡好,又怕又喜,怕你口无遮拦引来祸端,喜我找到了自己的灵魂知己!”
“葶儿,你还记得我一直想成为一代杰出的皇商,完成三件大事吗?”
“我记得,那天,你这头犟驴的蹄子都快被皇阿玛打烂了,你说,第一,疏通、整理和完善天下的商道,因地制宜的建立不同的商品集散地……以星罗棋布的集散地为网点,以纵横交错的商道为网线,形成一张兼容全国的商网,从而行之有效的做到引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需;其二,恩威并重,锻造良好的商业秩序……其三,发展海外贸易,取邦外之利以富邦内之民……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所创新和突破才合情合理,最终‘用洋人的骨头熬洋人的油’,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
“可是,说起来意气风发,做起来却难如登天!英明如皇阿玛,也有守旧狭隘的时候,他于康熙二十三年取消了海禁,可军火、大米、酒、豆麦、杂粮、铁器、生丝、绸缎、马匹、书藉等都被禁止出口。他下旨严格限制出海船舶的大小,《大清律例》甚至规定,出海贸易的中国商船,每船装载货物不得超过500石,只准带铁锅一口,每人只许带铁斧一把;船上所有人员必须详细登记姓名、年龄、面貌、履历、藉贯等;船只预先规定往返日期,每人每日只许带米两升!……连佛朗机那样的弹丸小国都有了庞大的远洋船队,而我们呢,郑和下西洋俨然已成为航海的绝响!去年,我给皇阿玛上折子,请求以传授‘水密隔仓’的技术为交换,派遣人员去佛朗机、英吉利学习对方的造船技术,为打造大清国的远洋船队做铺垫……可是,偏偏又赶上了因礼仪之争而禁教(**教)的当口,我被皇阿玛训斥的心灰意冷,而胤礽,胤礽他却兴风作浪,说什么要防止汉人与海外势力勾结作乱,力劝皇阿玛再次禁海!……八哥老十为我说话,却被太子斥责为朋党钻营,居心叵测!葶儿,我不是利欲熏心之徒,我是真的因为八哥雅量高致,才德俱佳,才死心塌地的帮他,帮他,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我闭上眼睛:的确,皇八子雅量高致,处处宽仁,最善于笼络人心,可是得之易来失之易,笼络得来的人心最容易变质……一张一弛,治国之道,康熙皇帝御下,已经宽仁的过了,所以,后来吏治才会腐败如斯,国库才会空虚至此,倘若皇八子即位,恐怕他并非‘一扫颓风,雷厉风行的锐意改革’的君主!……可是胤禟,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他已经认定了他的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