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要回了吗?”我拉着觉罗老太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外祖母,替葶儿给外祖父带句话好吗?金以刚折,水以柔全;山以高陊,谷以卑安。在这个非常时期,凡事低调才好!”
帝王之术向来讲究制衡,就像康熙用明珠一党来牵制索额图,又用索额图一派势力来压制明珠一样……索额图猖獗的时候,明珠反倒安全;如今索额图垮了,明珠失去了其最主要的利用价值,更何况康熙依然对太子抱有极大的期望,是绝不会允许支持大阿哥的明珠得势的,所以,倘若再不收敛锋芒,恐怕……这话不能说的太透,只能点到为止。
觉罗老太君愣了愣,随即笑着拧了拧我的鼻头,小声道:“放心吧,那个糟老头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他还想得个善终呢。”……
将洁白的兔绒洗涤数次曝干,用手撕成匀净绒毛。再用五寸长之圆木棒,中凿一孔,以一端有两钧之竹节插入,成十字形。以少许之毛系于有钩之一端,用力旋转圆木,徐徐纺之,即成毛线……又找来长约五寸细润竹笺数根当‘编织针’……一切就绪后,我终于进入到‘痛并快乐着’的编织程序……嗯……先织一对情侣围脖,再织一款优雅的、可以悬在腰间的针织袋,还要织一双毛袜……上辈子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没有学会织毛衣,倘若胤禟能穿上我亲手织的毛衣,该多美啊……叹气……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织着织着,脑海里竟冒出这么首‘越调’来,是啊,倘若他穿暖和了,老待在外面不急着回家怎么办?可是,如果他穿不暖和,冻坏了怎么行……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叹气……这一针织入的是思念,这一针是悸动,这一针是畅想,这一针是迷惘……当他戴上它时,不知能否感受到我此时微妙的、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
扑哧——有人笑出声来:“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又一会子叹气的,可是在相思复相思,相思无极限?太后让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你手里摆弄的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我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那天和我一起闯马厩的勇敢姑娘……赶紧让人摆座上茶,“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姑娘,一直觉得你很面善,我们以前见过吗?”
那女孩爽朗的笑了起来:“您不认识我可我认识您,其实,咱们还一起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呢……我叫钮祜禄.菡萏,是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也是本次参选的秀女。”
天哪,乾隆的亲妈不就是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吗?未来那位活到八十六岁才蹬了腿儿的孝圣宪皇太后!原来乾隆的妈咪年轻时是这模样啊,苹果脸弯月眉,和中身材樱桃嘴,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美人,但神采奕奕的瞧着挺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