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佳美咬牙切齿,阴狠毒辣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君逸轩的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在这坞城中,还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想到这里,邬佳美的脸色越来越沉暗,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你!给我等着!”
君轻飏倏地沉下了脸,眯了眯眼睛,深紫色的瞳孔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周身开始酝酿出危险的气息,她忽而抬起右手,朝向邬佳美的位置虚空一握,眸底抑制不住的冷冽。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听到叫声的众人向声源望去,赫然发现惨叫之人是邬佳美。
此时此刻,邬佳美的脸上盈满了汗珠,面容因为疼痛变得微微有些扭曲,再看被她捂着的右手食指,以十分诡异的状态翻折,而且无力地耷拉着,一看便知她的手指彻底断了。
“啊啊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她反应过来之后,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耷拉着没有知觉的手指,高昂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牧儒客栈。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红衣少年会对邬佳美出手,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怎么说邬佳美都是城主府上的人,这少年如此出手,岂不是在打城主的脸面吗?
一直站在一旁的郭褚,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邬佳美就变成了这样,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由得心里一个咯噔。
强!好强!
这是除了邬城主以外,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强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能在他反应不过来的状态下出手,倘若这少年方才要取自己的性命……
光是想想,郭褚就惊得一身冷汗,望向君轻飏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忌惮。
把郭褚的神色收入眼底,君轻飏望向他的目光中隐含一抹赞赏。
好敏锐的感觉!
她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把目光转移到邬佳美的身上,神色冷冽入骨。
“还从来没有人胆敢拿手指着本公子!”她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横扫邬佳美痛到苍白的脸蛋。
曾经站在王者巅峰的她,绝对容不得别人用手指着她,因为那副姿态就是在挑衅她,挑衅她的狂傲,她的威严!
之前君家旁系子弟对她的挑衅也就罢了,看在他们是君家人的份上,她装作视而不见,但如今一个女人也敢挑衅她,真是找死!
“郭褚!你怎么能不出手!”似是想到了什么,邬佳美双眸冒火,忽而扭头狠狠地剜着身旁的郭褚,暗恨不已。
郭褚皱了皱眉,心底有了计较,他本就不是她的什么人,今日也不过是应父亲之请陪着去一趟牧儒客栈,说到底,就没他什么事,走到这一步也算是邬佳美自找的。
只不过人是他带来的,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无法置之事外。
思虑良久,郭褚猛然抬头,朝着君轻飏深深地作揖,这是对一名强者的尊崇与尊重。
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前辈,刚才之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君轻飏挑了挑眉,望着郭褚微微颔首,深紫的眸划过一抹欣赏与肯定,还挺会审时度势的,是个可造之材。
在场的人,实力较强的人对于刚才的事,心里早有计较,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而那些实力在最底层的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惊涛骇浪,就只是看了个笑话。
邬佳美差点被郭褚的反应气疯,另一只完好无缺的手狠狠地抓着郭褚的胳膊,指甲狠狠地陷进肉中,“啊啊啊,郭褚!你怎么能……”
郭褚微微吃痛,没搭理她,不动声色的对着君轻飏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行带她回去了,日后,晚辈必将登门道歉。”
没等君轻飏发话,君逸轩就忍不住冷嘲一声:“不必了,以后别把什么阿猫阿狗的放出来咬人,今日公子大度放了她,倘若哪天再碰上其他不好说话的人,如此出言不逊,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郭褚的脸涨得通红,倒不是气的,他没有回话,再次作揖,拉着邬佳美,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
邬佳美使劲地挣扎,却无法挣脱分毫,这男人与女人在生理上的差距与生俱来的,当然这并不包括君轻飏。
而被郭褚拖着离开牧儒客栈的邬佳美,在被拖出大门之前大声尖叫:“你们给本小姐等着!你们给本小姐等着……”
此时,大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人,都是被邬佳美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邬佳美在整个坞城算是名声赫赫,当然是臭名,她虽然为女子,但是在坞城无恶不作,所以整个坞城没有几个不讨厌她的,看不惯她的也数不胜数,只是碍于城主的面子一直当做若无其事。
然而她今日闹出了笑话,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对着她指指点点。
“真是报应,做了那么多坏事!”
“可不是嘛,祸害遗千年,真是活该!”
“老天真开眼,这样的人早就该被教训了!”
“没错……”
……
门外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指着邬佳美破口大骂,无非就是说些“活该”“报应”之类的话。
郭褚沉着脸拉着邬佳美朝向城主府的方向走,一路上被骂的狗血喷头也没说过一句话,倒是邬佳美一直骂骂咧咧一点儿也不消停。
戏看完了,门外的众人也渐渐地散了,在牧儒客栈二楼最里面的一间紫级房间,一名身着红袍的男子斜靠在窗前,轻缀一口茶,火红的瞳孔微缩,定格在君轻飏的身上,口中轻轻呢喃:“是他?”
脑海中划过数天之前看到的一幕,虽然情节相似,但是不同的是,之前是他管事,现在是事找他,总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站在男子一旁的侍从没听清他说的话,只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君轻飏与君逸轩这两副熟悉的面孔,心下了然,瞬间他收回了目光,不做任何想象,因为主上的想法不是他能够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