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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幻想

不知不觉间,城市也在疯狂的变化着。巷子的周围,已经林立起了无数的高楼大厦。

然而小巷里,这些已经陈旧了的院落,似乎与这座城市的格调不太相符了。对于林风,人生中的花季已经开始了。是的v那些充斥着无数青涩记忆的高中生活开始了。

转眼间,也快过去十年了吧!现在的他,面容清朗俊秀,眼神中给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感,身体也健硕了不少。其实,若是不盯着看他那条缺失了腿,现在的他还真是一帅小伙呢。当然,这也要有感谢爷爷一直以来的严苛要求。爷爷无数次的告诉他不仅仅在学习上要出色,锻炼身体上也绝对不能偷懒。

不过,与从前不同的是,大家已经不再把他当作异类了。相反他用出色的表现给了大家不需要怜悯和奚落他的理由。学习成绩自然不用说,全区第十名的成绩进入了师大第一附中,这就是大人们口中经常念叨的每年产生高考状元的重点中学。几年的时间里,客厅里的墙壁上自然也多了一块属于他的位子,那一排便是他拿到的奖状,陈列架上也多了几座他的奖杯。在别人眼中,似乎他做的表现已经令人足够的意外了。因为这样一个“残缺”的异类,居然超越了大部分的同龄人。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那么地落寞。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那样的赞许和认同,那是爷爷对大姐和妹妹的赞同,是自豪的眼神。一直以来,似乎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努力了,不过和天才的妹妹相比,差距还是差距。似乎在他看来,妹妹每次并不用花多大的力气,无论做什么结构都是优秀的。

一路被保送,早早地通过的小提琴和钢琴的考级,可以说流利的英语,招人怜爱的外貌,每一次都能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所以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把这条格言印在了心里,“只有你足够的优秀才会获得朋友”。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时候,这样的压力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家里的生活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家庭成员倒是陆续少了不少。五年级时,最疼爱他的大姐已经被提前保送到了陆军医科大,从此开始了爷爷们为之自豪地军人生活。接着,二姐,三姐们也陆续进入了政法大学。至于酷酷的哥哥,他还清晰地记得。就在去年高考后,爷爷愣是用法西斯式的手段更改了他的志愿,硬是把哥哥送到了国防科大。

尽管他一直知道,颇为叛逆的哥哥似乎早早地就期待着高考结束,好远远地离开这里去过他所向往的浪漫校园生活。不过一年多了,每每想起,他倒是对哥哥充满的几分羡慕之情。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对于军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

高中生活开始了,不过却和以前不同了,老师永远在强调升学,永远在强调考试,似乎生活里的一切都得和高考扯上关系了。总之,一切开始变得无聊极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同桌还是同桌,陈若曦又成了他的新同桌。和以前一样,很快他也和班上的同学们熟络了起来。

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不在那么羞涩,那么恐惧了。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地冷峻,依然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有对着陈若曦,这才是个例外。两人在一起时,林风甚至变得有些唠叨,有时还能开玩笑地来几句英式幽默。就这样,他们依旧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餐,一起放学,一起说笑玩闹。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不幸的生命给予他的一种幸运吧。

人们常说,十七岁是人生的雨季。青春的雨露滋润着这些花儿一样的少年,不知不觉间青涩的爱情也油然而生了。也许现在看来,那算不上是有责任与担当的爱情,不过它却是他们生命中最浪漫的记忆。

但是国内大势所趋,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始终也都把这种所谓的情感当作是恶魔一样的早恋,把它看做是学生们通往康庄大道的绊脚石。所以,只要男生和女生之间稍微有一些亲昵的举动,立刻就会被列为重点监察对象了。尽管他们都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若曦和林风的亲密却不觉间成了大家心中的向往。

说到若曦,这时的她已经称得上是美人坯子了。修长的身形,乌黑的秀发,简单的马尾辫,精致的鹅蛋脸,肤色也越发白皙了。不浓不淡的柳叶眉下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每次言语间她不经意地笑起来,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便露了出来,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看着甜到了心头。从小到大,若曦便是男孩子们争相守护的对象。不错的成绩,娇好的面容,不俗的舞蹈和音乐才能,足可以算是多才多艺。所以到了这青春律动的高中时节,自然她也就成了男生们心中的女神。而且和林风不同,若曦的朋友圈要广得多。

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林风依旧喜欢一个人静静着画着他的画。虽然说不上什么天才造诣,不过他的画也算是得过了几次大赛金奖的。和别人把学画当作是升学过程里的一个备选或者助力手段不同,他从前只不过是想用画笔记忆起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幸福瞬间。

不过现在,他的课余时间里又多了一项乐趣,那就阅读。几年里他已经悄悄地把爷爷书房里的一一将军传记,军事回忆录,历史小说什么的看了个遍。尽管他自己清晰地知道,军校还有军人生涯对于他来说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梦罢了。

似乎是男孩子生来便有的兴趣,他也很自然地迷恋物理和化学。天文学学家卡尔·萨根教授的《神秘的宇宙》——他便是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特别是在看到神秘的《广义相对论》时,作为中学生可能还不是太明白,不过他却对那神秘莫测的空间和时间理论充满了好奇。爱因斯坦——罗森桥,一个被认为是最有可能实现时光旅行的工具,无数的猜想,无数的科幻场景。

似乎独钟爱于民国,从那一刻开始,他便会时常幻想着自己在某一天,突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激情澎湃的战争年代,端着钢枪,冒着枪林弹雨勇敢地朝着敌人的阵地冲去。

当然,有时他也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整个的精神能量被传递到了宇宙的最深处,在浩瀚的宇宙中飘荡。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一切有些幼稚可笑,不过谁的青春里没有这些浅浅的印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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