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出来已经逛了一下午了,随车夫回到“瑜园”天色已经暗了。院子外的马路边很显眼的停了几辆车,似乎真有贵客到了。林风有些茫然的走进了院子,来到客厅。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伯父和伯母居然也在,一盘的沙发上还做几个或是西装革履,或是马褂长衫的中年人,当然还有一群穿着旗袍的妇人们,似乎是他们的伴侣。后来的谈话间林风才知道他们都是当时滇中的军政要员和一些社会名流。
看见伯父,林风有些慌神了。正当他站在门口发憷时,伯父一眼便看见了他,脸色有些不悦,伯母便招了招手示意他赶快过去。伯父训斥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办完事就早点回来吗,还不赶快快向各位长辈问好。”
林风赶忙转身向各位长辈们鞠了一躬,然后很客气地说道:“晚辈给各位伯父伯母们问安了”
众人一阵发笑,接着便寒暄了起来,对他的伤情表示了慰问。伯母见伯父有些怒色,于是便上前打圆场到:“你看你,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老对他耷拉着个脸”。然后转身向大家说道“大家快坐下吧,别老站着啊!”众人便相互恭维着做了下来。
接着伸手把林风拉倒了跟前,林风瞥了一眼,伯父正叼着烟斗端正的坐着,神色还是从前那般严厉。妹妹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伯父身旁,一阵地朝他使眼色,似乎是在嘲弄他。伯母于是温和地问道:“靖远,去完讲武堂又干嘛去了呀?,怎么拖到这个时侯才回来,你看众位伯父伯母们都来这么久了,你这样多无礼啊”。
听完,林风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我去完学校见天色还尚早,所以到附近的茶楼坐了坐,听听最近有什么消息。伯父伯母,侄儿知道错了。”
伯母听完于是很温柔地对伯父说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都闷那么久了,出去逛逛也没什么错。你别老凶他!”
于是,伯父脸色一沉,抬头对林风说道:“还不赶快坐下!”接着便把林风向众人引荐了一番。还好这些人里有的认识林风有的确实是第一次见,要不然多说几句林风肯定得露馅儿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了一会儿,似乎说道了最近的军政情况,似乎话题有些敏感。于是伯母便起身招呼妹妹和众位太太们一起到楼上的房间看礼物,都是最近刚从法国来的香水,丝巾,饰品什么的。
林风在一盘静静地听着,言语间似乎是众位大佬们对于当前滇军频繁外出作战颇为不满,以及对法军多次入境骚扰的愤懑。林风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尽管很多地名,人名什么的自己也不太懂。不一会儿,伯母领着众位太太们下楼来了,众人于是停着了争论。伯母走过来说道:“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先去用过晚饭再谈吧”
于是伯父起身作揖道:“诸位,我已叫人备好了晚饭,都是些家常便饭,我们边吃边谈”,于是,众人在下人的引导下隔壁宴客的餐厅。席间,大家有说有笑的,诸位太太们还一个劲儿地夸赞林风和妹妹,还张罗着要为他介绍对象呢。
终于,晚宴过后,众人离去了。接着,伯父和伯母很认真的嘱咐了一番,也离开回公馆去了。胆战心惊了一晚,林风有些奇怪为何伯父会来这边宴请宾客。妹妹便说道:“哥,看来你躺了几个月真是脑子迟钝了。伯母之前来过电话的,这一来嘛是为了庆祝你康复,而来嘛是为了让你多认识一些军政要员,第三嘛我想应该是伯父觉得在周公馆会客太招摇了,最近我头说伯父在军政回忆上和有些人闹得很不愉快。”
林风听完,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妹妹确实是聪慧极了。
..
晚上,躺在床上!林风又想起了今天的那位杜小姐,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她确实和若曦像极了。他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接着,他又回想起今天进入讲武堂的情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啊。很快,他累的睡着了。
突然,又是那天梦里的情景。又是那个奇幻的空间,那个模糊的身影。林风拼命的想看清楚那个人,他用力地向前奔跑。突然,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阵强光。等他睁眼时,眼前似乎是老宅的花园,有许多的人,一群孩子,他们正在追逐嬉闹着,旁边不远处是一个五六尺高的男人,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在他的手里蹦跶着,他温和的眼神,高兴的呼着“飞咯,飞咯!渃溪飞咯”。林风看清楚了,这一次所有人他都看的很清楚。看过相册的林风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父亲”,更确切的说那是靖远的父亲,父亲抱着的应该是妹妹。湖面温馨极了,正当林风笑着在欣赏时,眼前又是一阵亮光,等他睁眼时周围的情景又变了,眼前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是一群穿着白色短褂的少年,他们似乎正扎着抹布,午后的太阳很辣,已经晒得他们脸都红透了,盘边的空地上放着些锻炼身体的石锁,石墨,杠铃什么的,一盘的架子上还有刀枪棍棒之类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可是眼前这些孩子们却没有半点动摇,仍然纹丝不动的扎着马步,前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着跟竹棍,口中正念着些什么。林风仔细的听着,那似乎是家训。突然,又是刚才那般,这次是一条青石板大姐,清晨的阳关很和煦,已经被磨蚀得光滑的青石板泛着光晕,街上有很多的人,人们似乎都很激动,一个个笑得咧开了嘴,街头似乎有人在燃放着鞭炮,旁边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正被几个人按住了,似乎是要减剪他头上的辫子。
接着,又一阵亮,这次竟然是战壕,周围闪烁着火光,旁边似乎有人,正当他打算看清楚那些人的脸时,。突然,他感觉到有人拖着在长长的语气在呼唤着他,“你是谁?你是谁?”
正当他想和那个声音对话时,他突然惊醒了,顿时头痛得就要裂开了。他起身坐了起来,大叫着“不要啊!不要啊!..”突然灯亮了,原来是小月在隔壁听到了他的叫声于是赶了过来。接着小月走到床边温柔的扶着他。这时,妹妹也闻声赶了过来,她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蹬拖鞋打着哈欠,急匆匆地来到房门口。后面一个小丫鬟正撵着她的脚步紧随其后。
妹妹问道:“哥,你干嘛呢?大晚上的”
小月给林风喝了杯水,林风平复了一会儿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做噩梦了!”
妹妹于是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至于吗?做个梦喊那么大,真没事儿?”
林风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真没事儿,行了,你们别管我了,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于是,妹妹便说道:“行了!小月,走吧,让他睡吧”然后又打了个哈气欠回房间去了。
小月扶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于是也含情脉脉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然后关上灯回房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困极了,林风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