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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乞丐

我不由得回过头来,却见小老头提着酒葫芦灌了一口,口中啧啧有声。他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我虽是个乞丐,但却从来不白要人家的东西!你把啤酒抱走吧!”

咦!什么时候开始连乞丐都这么有原则了?我有些好奇,又走了回去,说道:“你既然不白要别人的东西,怎么敢自称乞丐?”

老头一愣,随即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哈哈……”

我索性蹲坐在他身旁,说道:“既然你不白要人家的东西,那就陪我聊聊天吧?”

还未等他回答,我便将这几年的经历细细地讲了出来,若在平时,我一定会以为我疯了,对着一个陌生的老头把自己藏在心中的话全都倾诉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又把深爱的女友背叛我的事情也说给了老乞丐听。

讲述的过程之中,老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我微笑,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甚至连他们的样子也记不起来,此时见了老头脸上慈祥的笑容,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我又是笑,又是哭,对着老头把我从小到大所有委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老头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年轻人,姻缘一事不必强求,你自有你的前途,她自有她的归宿,人活一世,就图过潇洒如意,快乐随心,你又何必执念?”

我听了,冷笑道:“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头又笑道:“哈哈,我老头活了好几百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没有见过?你这些事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我大笑道:“哈哈,你也不怕大风闪了你的舌头,你又不是王八,怎么能活几百年?”

老头听了也不在意,又抿了一口酒,笑道:“今日你我相遇,也算缘分,我给你算算前程如何?”

“你还会算命?”

我报了我的深沉把子,老头眯着眼睛,掐指算了半天,猛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又问道:“怎么?我命很差吗?”

老头不理我,又低着头默默计算,神色越来越严重,又喃喃道:“劫数啊,劫数……”最后表情舒展开来,终于睁开眼睛说道:“好了,好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我不禁问道:“到底怎么样,你不要打哑谜了。”

老乞丐又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神秘地对我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天机是要遭雷劈的。”

我切了一身,大失所望,骂了一句:“装神弄鬼!”老头也不生气,只是对我摇了摇手。我有些不服气,又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白要别人的东西么?”

老头点点头,说道:“不错!”

我又说道:“你刚才虽然给我算命,但并没有给我说命理如何,应该不算。”

老头又道:“那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要,不过看你刚才喝酒喝的那么香,我也想尝一口。”

老头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不是我小老头小气,我这酒可不是寻常之酒,你喝不得。”

“酒不是给人喝的吗?有什么寻常不寻常?”我不服气的说道。

老乞丐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也罢!”说着将酒葫芦递了过来。

我一把抢过酒葫芦,解开了瓶塞,却听老乞丐又道:“我这酒有个名称,叫作“千年一醉”,你只要抿一口,千万不能多喝……”

他话还没说完,我咕噜咕噜地已经酒葫芦中剩下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老乞丐劈手夺过酒葫芦,摇了摇酒葫芦,大惊道:“你喝完了?该死!该死!”

这酒入口甘醇,喝在嘴里就像蜂蜜一样浓稠,不过却没什么酒味,喝完了也没什么感觉,什么“千年一醉”,我站起身来,正要嘲笑一番,忽然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开始出现一个奇异的世界,身子也轻飘飘地不知飘向何处,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见老头念道:“悟空啊!悟空!神仙你不做,偏要做凡人。世间众生苦,你却甘如醴。如今劫数到,好教你得知。头戴金箍圈,手挥如意棒。驾得筋斗云,一去十万里。求得神通复,一扫众魔空。莫要问前程,只管向西行。命中虽有劫,早晚登仙籍。大功告成日,斗战胜佛名!”

我感觉做了好长一个梦,长到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在梦里,我变成了一只猴子,一只突然从石头里蹦了出来的猴子。它奇异地观察着这个个世界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一边走一边玩,渴了就喝一口山间流淌的溪水,饿了就跳上树枝采摘美味的果子吃,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没有一丝忧愁。

它走啊走啊,有一天,到了一座山里,突然发现这里还有它的同类,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它不是孤独的。它立即高兴地跑了过去,对它们说道:“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大家接纳了它,它们一起玩耍,一起打闹,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可是画面忽然一变,那只猴子忽然站在一团云上,身上穿着金灿灿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棒子,指着天上的神佛怒骂道:“我不想为王母看守桃园,我不想为你们养马,我乃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从此以后,你作你的玉帝,我作我的美猴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老孙手中的金箍棒!“

说完,猴子将身子一扭,就到了花果山,可是它的臣民并没有迎接它的归来,它漫山遍野的找了好久,连一个朋友都找不到!原来,在天庭的那段时间,玉帝趁它不在,派了天兵天将下来,剿灭了花果山,它的臣民一个都未能幸免。

猴子怒火滔天,从耳朵里掏出了金箍棒,口中默念咒语,金箍棒不断地变粗变长,一直捅到了玉帝老儿的凌霄宝殿,把凌霄宝殿捅了个大窟窿。猴子架起筋斗云,一窜窜到了南天门,一棒打下去,把南天门打了个粉碎,直到得四个守门的神仙跪地求饶!

玉帝老又是害怕又是生气,立即召集了天兵天将,堵在了南天门外。那些神仙有三个眼睛的二郎神,有托着宝塔的李天王,有三头六臂踩着两只风火轮的哪吒,有拿着白拂尘的太白金星,多到数也数不清楚!他们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对着猴子怒骂道:“泼猴,竟敢在天宫撒野,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可是他们用刀砍不死它,用塔镇不住它,用铁链栓不住它,用水淹不死它,用火也烧不死它。

猴子从南天门一路打了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直打到了凌霄宝殿,玉帝老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求饶:“大圣,饶小王一命!”。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猴子被人压在了五座大山之下,一身神力也全施展不出来,天上还时不时地劈下闪电打在它的身上,炙烤着它的灵魂。它不甘地对着天空怒吼,指甲划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它指天发誓,必要报仇,必要把那个人打得稀烂!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照在它的身上,风吹过它的脸庞,到了晚上,满天的星辰都在看着它,它慢慢地平静下来,仇恨也一点点消失,甚至后悔当初学了一身高明的神通。如果当初好好的待在花果山,不羡慕外面的世界,不追求长生不老的神话,不贪图什么齐天大圣的虚名,只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猴子,那该有多好?

他开始对那个把它压在山底下的人苦苦哀求:“我愿意老老实实的做一只猴子,我愿意好好的为西王母看守蟠桃园,我愿意未玉帝老儿做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甚至被你们挫骨扬灰,但求你不要把我压在五指山下,我什么都不怕,只怕这永恒的孤独!”

猴子的旁边就有一棵桃子树,是那个人当初镇压他时栽种的。猴子看着它发芽,看着它开花,看着它结果,但是他永远也够不着哪怕一颗桃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烂熟的桃子掉在地上慢慢腐烂,他知道,这是那个人对他的另外一个惩罚!

不知过了好久,我的身子忽然下坠,跟着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想起梦中的情节,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又骂道:“我靠!这不是西游记里面的情节吗?吓死大爷了,还以为真的变成了一只猴子!”

我头疼欲裂,使劲地敲了敲脑袋,老乞丐的脸在我脑中慢慢浮现,我想起来我是喝了他的酒后就人事不省了,那酒明明没什么酒味,想不到酒劲这么大!

等等,我醉成那样,是谁送我回家的?断片之后的事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难道是老乞丐送我回家的?这老乞丐神神叨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想到这里,我摸了摸口袋,钥匙还在,看了看房间,也没有丢什么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气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布满血丝;皱巴巴的衬衣上沾满了呕吐物,浑身散发着恶臭,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头疼欲裂,极端的愤怒涌上心头,不由得大吼一声,一拳击在了镜子上,骂道:“去你妈的!”

在这一刻,我痛恨自己,恨不得一刀扎进胸膛死了才好,我突然大笑起来,指着被我打碎的镜子大骂道:“**丝,真他妈是个**丝,你说你******有什么用?没有金钱,没有势力,甚至连一块像样的肌肉都没有,你拿什么跟人家比?活该你头上戴绿帽!哈哈……”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力气竟被抽干了似的,直到最后缓缓蹲在了墙角。唉,小露,小露,你为何要背叛我?你原来是个爱慕荣华富贵的女孩子么?难道我竟真的看走眼了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走出了浴室,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自动关机了。我把手机充上电,刚开了机,手机便响个不停,有十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我心中乱跳,可是里面竟然没有一条是小露发来的。

那几个未接电话是毛胖子打来的,我暗骂一句:“死胖子,连周末都不让人消停,难道刚上线的项目出了问题?”接着打开了短信,还是毛胖子发来的。我皱着眉头看短信,第一条是:“你怎么还不来上班?”这死胖子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周末了?第二条短信是:“刚给你打了电话,以后请假要提前通知,明天准时上班!”第三条短信是:“电话也打不通,你干什么去了?公司规定三天无故旷工就要开除的,明天再不来,以后就不用来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毛胖子到底怎么了?这他妈是周末啊!我立即拨通了毛胖子的电话,想问个明白,但是刚打过去,毛胖子就挂断了电话,我不甘心,又连续拨了几次,每次都被对方挂断!这毛胖子是什么意思?大周末的叫人上班,还不接我电话?他发什么神经?

靠!不管了,我打开了最后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张小卫,小流氓,你跑不掉了!”这又是谁?发错信息了吧?但是对方好像知道我的名字。

想了想,我拨通了这个号码,响了几声铃,电话接通,我问道:“你哪位?干嘛发短信骂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悉悉索索的响起了一阵噪音,正当我准备挂掉手机,电话那头忽然低低地传来一句:“臭流氓!你竟敢……”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猛然想了起来,这声音就是那日被我在医院袭了胸的小护士!我立即挂断了电话,想起那日的惨痛经历,脸上隐隐作痛!******,这小护士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我又看了看小护士的那条短信,看了看发送时期,是昨晚上六点钟发来的。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我昨天晚上六点应该还在跟那只黑猪斗智斗勇,还没去医院,小护士怎么就给我发了短信?这也太奇怪了!

我又看了看毛胖子给我发的几条短信,手机上显示第一条是三天前,第二条是两天前,后面的几条是昨天发来的,真是活见鬼了,昨天是周五,我就在公司,我明明记得没有收到这些短信!!

除非……只有一个解释,我急忙打开日历,果然如此,原来那晚喝醉酒回来后,我竟然昏睡了一周,今天刚好又是星期五。我******竟然摊在床上睡了一周!!难怪毛胖子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还给我发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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