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楼下此起彼伏的车鸣声唤起了早晨。
冷墨寒如梦初醒,蹙眉抬头仰天,才察觉一夜已经过去,挺拔修长的身躯带着疲惫,他自嘲笑笑。
呵,他只能抱着回忆过了么?即使回忆痛测心扉。
他点了根烟,冷漠垂颈,眉间压抑的纹路始终舒展不开。
他用了一晚上回忆四年前,如今四年匆匆而过,以他想不到的速度。
如果……如果四年前他不优柔寡断不放弃她……
他,即使权贵滔天,连自己爱的人都保全不住。
点燃一根烟,冷墨寒缓慢地把烟从薄唇夹到指间,那只夹烟的修长大手,覆盖住自己的冰冷的双眸,冷硬的晨光下,面部表情是深晦空茫的一片。
这四年不是没找她,一个人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喝酒痛到无法自拔,眼前一遍遍回放她落崖的绝望。
他也想过她若活着开始新一段感情的模样,那个男人宠她爱她。
四年一直在等着,害怕又不得不淡定的等着,她的死亡证明。
其实心里,最心底深处,还是盼着有生之年再见一面。
却不想,兜转了四年,他一丝音讯都未曾获得。
明知义父中间阻碍,他却无能为力,只因他一生许诺属于冷家。
苍白烟雾里,冷墨寒阖动阴沉下来的眼眸。
视线一转,男人暗色系的挺拔身躯停住,长指把烟从唇边拿下来,他掀动眼皮。
一双眼眸本修长如冽,此刻微微阖起,更是不知道敛进了什么情绪在里面。
门被敲起,他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经一晚的压抑变得沙哑:“进来。”
“冷少,这是在子公司合作方的名单。”
秘书走进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冷墨寒拿起那份文件,蹙眉扫过。
秘书忐忑的低着头,怕他甩手扔出去。
自从四年前冷少出走回来后,他似乎阴晴不定,处理公事全靠个人心情,心情的好的时候连续加班到半夜,不好的时候可以毫不在意的毁掉一个几十亿的案子。
冷墨寒清然无波的视线看了几眼,兴趣缺缺,自顾夹着香烟蹙眉点燃,姿势很隐晦迷人。
“这种事还汇报我?”冷墨寒语气低冷地责问。
秘书僵了一下,正面对着冷墨寒,脸色紧张,低声说:“冷少,对不起,我这就拿走。”
走了几步,秘书又回过头来:“对了,冷少,广益集团的总裁打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冷墨寒把唇边的烟夹到手间,闻言挑眉:“嗯?他有事?”
男人的视线若无,深沉得可以说是寡淡,什么也看不清。
“好像是东市的那块地皮,那边打电话询问好多次了……”
“没空。”
冷墨寒慢条斯理捻灭烟蒂,冷冷打断,慢慢转过身背对门口。
在这里,每个人见他攀附他无非是他手里的权势。
那些人。
他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