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榕榕,怎么办,怎么办,我变性了。”我抱着榕榕开启大哭模式。
“千算万算,没料到那男子临时反悔。”
“我还有当男人的可能么,女人可是祸水啊,你是知道的,我主人当年就是被女人害死的。”
榕榕低声叹息,树枝微摇,此时无风,凭借我与她多年相处的经验,我知道她现在是在摇头。
“我现在还不能幻化人形,你又不会法术,既然借了这人的肉身,走到大街难免不会被人认出来,不如将错就错先代替她做几天乔家小姐再说。待我幻化成人,再从长计议。”
我噘嘴抱住榕榕道:”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啊!”说完这话我就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刚刚的表现,太祸水了。
“切记,你如今的行为可能会受肉身记忆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把剑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叫雀儿通知你。”
-------现在-------
剑,难做,
人,也难做,
剑人,更难做。
以前没觉得人有多费劲,当人之后才明白种种费劲之处---困了要睡,渴了要喝,饿了要吃,吃完还得拉,真不知道费那个劲在肚子里过一遍干啥子事。
如今倒好,本大爷正在挨饿,才明白挨饿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之难受,就跟从里面生了锈似的。
而且还有比饿更难受的滋味——憋屈。
原来我没有腿的时候吧,主人走哪儿,我就去哪儿,后来在山崖下我插在榕榕身上就没挪动过地儿。好不容易吧,自己腰下分成了两个叉,还被人圈了起来。
更悲催的是还有比憋屈更难受的滋味——软和。
自从成女人后,发现自浑身上下软了吧唧的,为别是胸前哪两块肉,软就不说了,还死沉的,真不知道长着有什么用处。现如今,连桌子凳子柱子这种木头疙瘩都比我硬实,作为一把剑,实在是很伤自尊。
看着手上白的跟小葱根的五个小叉,这就是俗话说的‘纤纤玉指’除了好看一些罢了,也是没什么卵用。合并两指,摆出剑势,手中无剑似有剑。
遥想当年,我一出鞘,那剑气可是能眨眼将这木头疙瘩做成的桌子劈成两半。
如今,
看着身前分成两半的桌子,本着身残志坚的原则,左右两半成六十度角站立,死活不倒。
这刀工,这切缝,跟当年的我真是不相上下……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玩意儿,而且这玩意儿不是别的玩意儿,正是本大爷这个玩意儿。
就在刚才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剑,这把剑正是当年的我。
于是乎,哭了,我哭了,我生平第一次哭了——被本大爷自己给帅哭了。
依旧是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黑了,如果说之前是黑夜里的闪电,现在则是黑夜里的……黑夜。
正纳闷儿,剑是怎么凭空多出来的,它似乎是为了回应我,‘嗖——’的一下从脉门处没入,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嗖——’的一下从脉门处长了出来,这真是——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