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一脸沉重,塔娜说得惨痛,但这些都无法在我们三个年轻人的心里留下什么印象,沙漠扩张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样美景,是我一生仅见的。
也许是毛乌素沙漠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了,以至于我一相情愿地认为:沙漠是友好的,不过好景不长,好印象在两天后的一个早晨被破坏殆尽。
睡梦中,我就感到口干舌燥,呼吸困难,醒来后才发现,满嘴的沙子。晃了晃脑袋,便感动有什么东西四溅了出去,头顿时轻了好多。抬头一看天色,我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叫醒了众人。
一看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愣住了,好在塔娜的表现颇为冷静。她拉过骆驼,让它们卧成一群把我们围在中间,然后指挥着我们挖起沙子沿着骆驼做了一个防沙带。
忙完了这一切,大家围坐在中央,徒劳地看着风沙的来临。天上不再纯净明朗,灰蒙蒙的,压抑而低沉。四周尽是一种怪异的声响,浑浊而又低沉,似风声又似滞满沙石的水流声。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终于停了!我们几个露出头来一看,身上已经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黄沙,骆驼组成的防沙墙外更是堆积了近半米厚的沙子。
天气已经放晴,但我们的心情却很是沉重。一路上众人默默无语,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脑海中满是遮天蔽日的风沙,仿佛给我们此行蒙上厚厚一层阴影。
我们五人中最正常的就是塔娜了,虽然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但不愧是沙漠的女儿。她仿佛完全不受刚刚差点活埋我们的风沙的影响,一路上都带着笑容,不时指点着零星点缀在沙漠中的绿色,告诉我们:这是油蒿,那是沙刺……
听着她欢快的声音,我们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听着塔娜的介绍,仔细地辨认着:油蒿、乌柳、沙柳、沙刺等毛乌素沙漠中常见的植被。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星期,我们已经深入到毛乌素沙漠的腹地,离村民所说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连陈教授都不由得有点激动起来了。大家加快脚步朝向前走去,却谁也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将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