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后,我又在黄龙村呆了两年。那两年在村里小孩的帮称下,我又倒了几个斗,顺便带出了几个徒弟——他们就是后来第一批以“南张门下士”为号行走的摸金校尉。这也算是我在这段时间的唯一收获了吧!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的流了过去,直到胖子离开后整两年的那天,我突发奇想,认为该试着换一个活法儿了,做做以前从未做过、甚至想都没想的事情。这念头来得不经意,却又无时无刻地抓挠着我的心。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偶然看到县城帖出的布告,上面说,考古队诚征一世代从事考古发掘,有丰富实践经验且年轻力壮的行家,陪同在陕西省甚至在全国都大名鼎鼎的考古权威——陈光复陈教授,一起赴毛乌素沙漠进行考古研究。
看到这布告我当时心里就活动开了,还世代从事考古,以前有这行吗?不就是征倒斗的手艺人嘛,偏他们当官的会说,摸金校尉到他们口中,就变成世代从事考古发掘的了。
去毛乌素沙漠考古,这是我从来没经历过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当时我心里正躁动着呢,这不正符合我的要求吗?没什么好犹豫的,我立马就按着布告上标出的地址找到了陈教授。
一番畅谈后,他对我的专业水准表示了肯定,当场拍板定了下来,下个月跟他一起进入毛乌素沙漠考古去。
考古队找盗墓者合作?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解放后,国内的考古业不发达,考古过程中常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时候,有丰富实践经验的盗墓者们便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据我所知,早期我国的考古人员中,就有很多洗了手的长沙“土夫子”。
我显摆了一番,得到陈教授的赏识后,我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考古队中多蓄盗墓者这件事虽然行内人都知道,但一向秉着国人“宁为人知,毋为人见”的传统,即使招人也多是通过隐秘的渠道,不会这么名目张胆的。
陈教授于是向我述说了这次考古的由来和这么做的原因。原来,前几天陕北的市面上忽然出现了一批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其中有青铜小刀、青铜指环等物件,距今有近四千年的历史,这可都是些国宝啊!后据调查所知,是从毛乌素沙漠边缘的一个村民手中流出的。他自称是被狂风卷走,落地时已经离原处有一百多公里了,这些青铜器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陕北那会考古还不发达,陈教授虽然是留学归国的考古专家,但独木难支,全考古队上下,除了他外,就没有一个懂行的了。并且在沙漠中,一阵大风,就可能把遗迹覆盖得严严实实,以当时考古队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发掘。于是只好联络我们倒斗的手艺人,以摸金的手法尽可能的抢救些文物出来。
事情弄清楚后,我更加的感兴趣起来,深入沙漠中,在沙地上倒斗,怎么想着都觉得兴奋。
就这么,在胖子离开的两年后,我成了考古队的一员,开往了地处陕西省最北边的毛乌素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