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怯、惊疑这东西,最容易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再让胖子这么心虚下去,我估计也得受影响,今天就白忙活了。得想个办法激激他。
“我说胖子,咱两顿没吃了吧?”
“是啊,饿死我了!”胖子苦着脸揉着肚子说道。
“那咱就这么饿着?”我又加了把火。
半晌,只听一声怒喝:“靠,掘他娘的,咱老林怕过啥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怕死不摸金!”
说罢胖子一提铲子就要下盗洞。
我连忙一把拽住胖子,说:“急什么,这墓它又跑不了,再等等,等天黑,咱摸金校尉有规矩,天明不摸金!”
天渐渐黑了下来,只有我们两个的烟头还在闪着红光。
没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我跟胖子就着月光,来到盗洞旁提起了鸟笼子,还好,两只麻雀都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墓里的空气是流通的。
细细检查了一遍绑在树上的绳子,确定它足够结实了。我们俩戴上口罩,提了家伙就准备下盗洞。
估计是刚被我的话刺激了,胖子现在胆气雄壮,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说:“我先下!”提了铲子就着绳子就开始往下溜。
我紧跟着也顺着绳子下去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犯不着留人把风,再说了,我跟胖子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个人下去的话心里还真没底。
这墓埋得还真不浅,第一次倒斗就碰上这种墓,也不知道是祖师爷在考验我,还是我这次偏偏这么倒霉就给碰上了。
到了墓道里,我打开手电筒,借着灯光打量起墓道来。墓道是用平整严实的墓砖砌成,宽约两米,高约三米,上方呈弧状自然收顶。四十厘米长的墓砖在照明灯下,显现出青蒙蒙的色泽,显得结实大方。砖块之间的缝隙不可见,伸手抹去,没有明显的凹凸和毛刺感。刚才下来的时候只顾着和胖子打闹了,竟没发现墓道两壁离地两米五上下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两排油灯。大约每隔个五六米的距离一盏吧,灯火就这么一直蔓延过去,照出了这条墓道的形状来,竟是一条深邃颀长的直道。
墓道中油灯虽多,但却更趁得周围灰暗无比。每盏燃烧着的油灯,都只能照亮周围五六块墓砖的范围,就是因其昏暗,所以我跟胖子才会毫无所觉。
估计是灯丝上抹了些可以自燃的东西,空气一流通,油灯就自己亮起来吧!不过我现在没心情研究这个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呈现在我们眼前——这些油灯,出奇地暗。而且手电的光束也在七八米外开了叉。光好像给吞噬了一样。胖子也觉得不对劲,骂骂咧咧地开始摆弄手电筒。
“这个地方有古怪,咱们小心点,见招拆招吧。”我示意胖子不要再折腾他的手电了。
我和胖子接着往前面走,我提着手电,照着路走在前面,胖子跟在我身后,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晃着手电在左右两边墓墙上照来照去。这么做是免得出现什么盲点,这墓道设计得不简单,怕是有什么门道在等着我们哥俩呢!
黑暗中,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胖子的手猛地一拍我,说:“涛子,你看。”
我扭头过去一看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两米来宽,上部直达墓道顶部。胖子碰了碰了我说:“这个洞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