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火光,便知道欧阳哲夜是清醒的。
“欧阳哲夜你在发什么疯,快点来开门。”林铭宇气得不行,这家伙,说走就走,手机从刚开始的无人接听到不在服务区,所有他平常喜欢去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结果他却窝在自己的公司里喝闷酒。
“跟他废什么话,还是砸门实际一点。”一直不开口的千星辰冷冷地说道。
5分钟后,玻璃四溅,他们三人像是从灾区里出来的人一样,总算是进来了。
“呵,搞得跟消防官兵抢险一样。”欧阳哲夜虽是开着玩笑,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们三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黑暗中一个黯淡的人影,坐在暗紫色的狼纹地毯上,嘴里叼着一支烟。除此之外,还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酒味道,酒瓶子遍地都是,还有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冒着一丝火光。
林铭宇用皮鞋捻灭了烟头,看他这幅颓废的模样,本来准备要好好骂他一顿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有心情开玩笑还没时间给我们开门啊。还有,你这要是着火了,门被堵住,房间里又都是酒瓶子,要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欧阳哲夜死死地盯着地板,眼神空洞,“那又怎样。”
随即,他的手指又被已经燃烧殆尽的烟烫到了,“嘶。”他的眉头一蹙,随即毫不怜惜地抛掉了烟蒂。
黄佑凌见状,也坐在了地毯上,“夜,她就像这烫手的烟蒂,你早晚得丢。若是还留恋,那就会变成手指上的一个烟印,然后成为心口上永远的一颗朱砂痣。”
只有提到了方颜尔,欧阳哲夜的眼神才会变得不一样。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猖獗而落寞,脸上阴暗的表情如同来自地狱的阿修罗。
林铭宇看他不说话,也不打算婆婆妈妈地说着大道理劝他振作,劝他回家。
所以他当即打了个电话,叫人给他们送50箱威士忌。
“夜,你既然要喝酒,我们陪你喝便是。不说别的,只要我们能在一晚上把这50箱酒喝完。从明天天亮开始,你要忘了她。”林铭宇当机立断,他只有用这样类似于赌注的约定来帮夜了。
……
当天空有些蒙蒙的时候,日夜交替,雾气浓重。而四个风格各异的男生却在房间里不停地灌着酒,满屋子的酒瓶都能淹没他们了。
已经喝得有些微醺的黄佑凌指着窗外,半眯着眼睛缓缓开口。“夜,天要亮了,酒要喝完了……你也……该放下了。”男生慵懒的声音别有一番风情。
三人都期待地看着欧阳哲夜,希望他能振作。
欧阳哲夜则不屑一顾地笑了,“好,既然她轻轻松松地就不要我了,那我也不犯贱了。”他将手中的最后一瓶酒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灰蒙蒙的天也亮了,亮得不可思议。
林铭宇和黄佑凌、千星辰对视一笑,真好,只要他们能帮到欧阳哲夜,肯定是在所不辞的。即使是用这种拼酒的方式,也算是给欧阳哲夜找一个理由,让他放手。
他可以一直爱着方颜尔,但前提是,他要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因为只有过好自己的生活,才具备去爱人的能力。
夜,她可以是你心口的朱砂痣,但绝不能成为你手指上烙下的烟印。记住她吧,记住她然后再用一生来忘,好比你现在的痛苦难过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