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历223年,深秋之夜,昆仑山顶,一名白衣如雪的老人站在苍茫山顶仰天而望,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幕中,清冷柔和的月光洒满整片大地,使这孤寂的黑夜中平添了几许妖媚凄凉,普兰色的天空中,闪耀出无数点点光芒,如同幕布上缀满了华丽宝石,将这月色衬托得格外迷人。
“哎!”一声长叹发出,白衣老人显出痛苦之色,本已紧锁的额头,愈加深邃,老人轻展衣袍,脚步来回走动,心中似有某事委绝不下,一时山风吹动,草木簌簌。
来回几次之后,老人滕然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急速消失,不由得止步望天,一片硕大的乌云不知从何处飘来,将月亮包裹的严严实实,那柔和妖媚的月光,也随着“包裹”的到来而消失不见,正当整个天幕沉寂在一片孤寂中时,东方遥远的天幕上忽然腾起一片耀眼的光芒,如一轮红日拱破苍穹,喷薄而发。
光芒由远及近,霍时照亮整个天空。
轰!轰!如闷雷一样的声音由单到繁,瞬间响彻天地,这光芒,这雷声,如同远古复苏的怪兽一般,在这天地间纵横咆哮,散发出无比恐怖的威能,将这昆仑山百里方圆笼罩其中。。
此时莽莽群山中,无数野兽开始疯狂咆哮奔跑,野兽天生的敏感告诉他们将要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有这磊落的白衣老者凛然不动,一身白衣鼓胀飘起,苍然皓首上万千发丝缓缓飘动,真欲登临仙境。
轰!一声巨响震彻天地,群山似乎也随着这声巨响害怕得瑟瑟发抖,山中原本狂躁发疯的野兽也一时间失去了声音,唯有躲在洞穴中瑟瑟不停,惊恐的双眼中放出绝望之色。
一片照亮整个天地的光芒在东方瞬间升起,一颗火红流星从这光芒中激射而出,散发出无比绚丽的光彩,流星越飞越快,所过之处留下长长痕迹,久久不散,几乎将这天幕截成两段。
老人神色一凛,大袖飘飞,修长洁白的手中竟然多了几枚蔚蓝晶莹的圆形钱币,钱币边缘花纹古朴,铭符殷文错落,钱币正反两面雕刻着周天星辰,雕工极为细腻,图像栩栩如生,衬托在蔚蓝色的币面上,竟真如那浩渺星空一般。
老者手掌翻飞结成无穷法印,那照耀天幕的绚丽光彩,竟被老人采摘出一丝投入到在空中飞舞的铜钱之中,一瞬间蔚蓝色的铜钱上发出一股幽幽的光晕,钱币凝立在虚空中静止不动,形成一个八卦图案,一股渺渺之气升腾在卦象周围,气体由白转红,越来越浓,越来越大,仿佛山火一般烈烈飞腾,几乎将整个山顶包围其中。
那钱币上的周天星斗也在这融化天地般的雾气中“活了”过来,八卦图化作浩瀚银河,里面繁星闪烁,星斗流转,老人面色凝重,凝望星空,一双睿智的双眼,放出夺人神采。
此时天空中,流星化作一点极亮之光,将要消失在远方天幕中,在这光彩消失的一刹那,铜钱八卦阵中,西方凵位卦门震动,一股玄黄暴虐之气急速升腾,化作一条金色蛟龙,飞入星空之中。
那些周天星辰似乎也感应到了其中变化,顿时化作无数图案,隐隐可见,竟然是万千兵马,由百元战将率领这些士卒手持兵刃分作几对,直冲侃位。
蛟龙也随之一变,重又化成那玄黄之气,演化出无数士兵与之厮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想让,一金一红两股雾气纠缠交织,慢慢变成血红之色,在这诡异绝伦的血色之中,无数城池被毁,田地荒芜,更有那流民哀嚎,惨不忍睹。
两气相斗,那金色气体逐渐将红气压制,最后完全吞没。
合而为一的雾气又化作一条金色蛟龙,在卦阵中盘旋咆哮不止,拳头大的龙眼中,满是暴虐杀戮之意,金龙身躯不断飞腾,似乎想要飞出这卦阵天幕,老者目睹此种种情形,不由得仰天长叹:“命数,终究难改”。
随即单手在卦中一引,金色蛟龙化作一道金虹飞奔而出,只一瞬间身形就消失在天际边缘。
老人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本发黄古书,此书古朴陈旧,散发出淡淡光晕,一望之下竟令人心中产生迷蒙之感。
老人手掌微动,古书化作一道华光抛入这漫天幻像之中,一时间古书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这漫天的尸山血海,征战杀伐,惨不忍睹之象源源不断的吸入其中。
书面上的古晕黄光渐渐褪去,一丝线血色开始出现在书面之上,渐渐向四周蔓延,将整部书浸染得阴森恐怖。
那被吸入书中的狂暴杀气四溢而出,这杀气之中隐隐可闻金戈征战之声,又似有万千冤魂在其中惨叫哭泣,听之令人毛骨悚然。
老人长袖一拂,手掌缓缓探出,直刺天幕,一股玄妙的空间感觉升起,看起几乎遥不可及的天幕,竟然被老人的手掌探入其中,将从天幕中采摘的那一丝绚丽放入书中,杀气被困,想要拼命冲破牢笼,只是那绚丽的光华越来越亮,美得动人心魄,最终杀意被压服其中。
老人口中念念有词,绚丽光华逐渐掩去,只余下一本如黄田美玉般的古书,书下隐隐闪现出五星光芒。
老人将书纳入怀中,也不见如何作势,身体已没入八卦钱币之中,那萦绕山顶似乎永世不得化解的浓雾也随着老人的消失而弥散不见。
一切重归寂静,月朗风清,一弯新月悬挂树梢,照得树影婆娑,祥和美丽,这天地似又回到那祥和之中。
冀州、传说洪荒之战时,巫族大师夸父不忿妖族帝俊之子,即妖族十大金乌太子,残害天下生灵,怒而与其决战,十大金乌太子初始惧于夸父巫族大师之名,不敢接战,只想逃回天宫中的扶桑树,熟料夸父紧追不放,恼羞成怒的十大太子,运用本体修炼的天地七大真火之一的太阴真火与夸父展开决战。
夸父虽为盘古精气所化,力大无穷,能移山倒海,天生灵木之躯也无法战胜这天地灵火,最终灵火入体,五内俱焚之下一口气喝干黄河之水,仍暴体而亡,黄河之水随即流出,改行河道,与漳河、滹沱河汇而成一冲刷出万里河道,又经万年岁月,山川行变,地壳迁移,形成这冀州平原。
此处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经无数代黎民耕种,拥良田无数,境内更有数条山脉,里面珍禽灵兽,天材地宝无数,是为天下最富庶之洲,又因处于中原门户,其下地势一泻千里,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无数英雄豪杰诞生于此
大汉建国之后,仍沿袭其旧称,州内之民多有从各地逃荒汇聚于此,民族复杂,多以耕种为生,其境内钜鹿郡是为繁华商埠之所,其一张姓人家祖居于此,以采药为生,家有三子,长子姓张名角,次子张宝,三子张梁,此三人虽以采药为生,但幼时均习得诗书武艺,倒也不可将其视作一般人等。
这一日张角背负竹篓,手拿药铲进入巨鹿郡北面的云蒙山采摘草药,张角一路寻觅,爬坡而行,上得一处山峰之顶,放眼望去,只见滔滔云海,变幻莫测,远山重叠,峰峦隐现。
那本应照耀万物的太阳,此时也被这云雾笼罩,不见踪影,张角看这气象万千之状,心中一股寂寥之情由然而生。
“想我张角自幼饱读诗书,勤习武艺,只因出身下品寒门终身不得入仕,一展所才,舒展胸中抱负,在看堂上诸公多为尸位素餐之辈,却锦衣荣华,这何等不公”。
“既然身为大丈夫,当奋五尺之躯,平世间不平之事,何必在此长吁短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自张角身后响起,如黄钟大吕振人心魄。
张角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他刚才所言,声音极低,几乎耳语不闻,在这峰顶之处,四周不过几丈(一丈为2。4米)方圆,自己上得山来未曾见得一人,此人从何处而来?况最后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为亡秦之言,自武帝罢黜黄老之术,遵从儒家之道而今,发此大逆之言,必是死罪。
张角虽然心中惊惧,但却非比常人,心神极速稳定下来,右腿微微向后一动,手中小巧的三棱药铲轻轻划入袖中。
“阁下何人,竟敢发此大逆之言,不怕张某将你扭送官府么“张角冷冷言道。说道最后三字之时,声音忽然转高,如一冰冷长枪直刺心扉,普通人若听此一声必胆战心惊,气血翻乱不可。
这是张角自幼随一异人学得的玄功“惊魂鸣”,据此异人说,此功法修得大成,可用音波杀人于三寸之内,张角虽天纵奇才,但此神功毕竟非同小可,十余年修炼下来也不过略有小成,但每每张角遇到大敌施展此功,均能收得奇效。
“呵呵!惊魂鸣,没想到你竟修得此种功法,可惜就算你将此功修得大成,也无奈我何”张角身后之人大笑道。
张角听得此人说话依旧平稳,知道自己的秘术失效,在也无法保持镇定。
张角心神虽动,但面上仍极力保持克制,身躯缓缓向后转动,只见距离自己五步之远有一面容清奇,手持黎杖的白衣老者,正面含微笑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