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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芒砀山·心泛澜

流水、竹林、风声、琴音——如此清远幽静,却掩盖风起云涌。短小的竹桥之上,王宋望着眼前垂下的瀑布,感受着迸裂开来的清凉水珠。

“葶苈。”腰间佩戴宝剑的王越来到竹桥上,看着端庄秀丽的王宋满是心疼。常说岁月无痕,可不管多么细小的变化终究留下痕迹,不管内在亦或外在,王宋与王越都不复当年。

王宋没有对王越笑脸相迎,而是仰头感受正午光芒:“像芒砀山我们相遇的那个正午吗?”王宋缅怀的诉说着:“那个时候女伴男装的我因为身材娇小被摸金校尉抓去做引路人,正探测陵墓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想起过往,王宋不由得轻笑起来,万般风情引得王越心绪荡漾。王越笑着说:“我是武王陵墓的看守者,更何况你们正好撞上我接班的时间,不管都不行。但……若不那样,我怎能与你相遇?”不论是初见还是重逢,王越都无法不对眼前之人动情。

“明知你是骗我、利用我,我都没有办法拒绝。”王越想要将王宋拥入怀中,依旧被王宋无情拒绝。王越看着倔强如故的人,开口道:“你还是一样,无论我如何待你,也吝啬的不肯施舍我一点,哪怕一点点。”王越恨这个依然不争气的自己,对王宋这个始作俑者也充满怨念,却无法斩断自己的劫。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王越的心此刻是冷的,纵使正午的阳光再炙热也无力改变,偏偏冰冷的心中冻结着王宋这个人。王宋紧张的说:“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王宋对王越是充满愧疚的。

看到王宋如此,王越应是高兴的,毕竟这代表王宋还是在意这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己。然而现今就算是王宋也无法让王越已淡漠的心泛起波澜。

“你的最后一次,我听了太多遍,见了太多遍。”王越不是第一次失望,但累积的失望纵使变成绝望也没能斩断对王宋的情。王越伸手想要触碰思念至深的王宋的面庞,王宋毫不犹豫的躲开。

再次被拒绝的王越更加清醒,却依旧逃不脱:“芒砀山定下的劫,累了我,也累了你。葶苈,你还是不愿放弃?”只要眼前这个人一句话,不论她是朱葶苈还是王宋,王越都能够不顾一切,甚至与天下人为敌。可到头来不管有多少种想象,王越只能罢手,从以前到现在。

“袁术已死,扬州四大天崩裂,袁胤和黄猗也已被徐璆诛杀在寿春。”王宋已经疲惫不已:“玉玺归了曹操。”王宋并没有像面对桥慕苏一样直接说出条件,而是给王越做好铺垫:“刘勋截了袁术的军队。原本那军队是要投靠孙策的。”

王越平静的笑了笑:“这岂不正好圆了你们的愿望?出人头地、荣耀满身、所向披靡,在这乱世占据一席之地。”王越还记得他们王宋所言的愿望,毕竟他曾天真的以为是这愿望阻碍着他与王宋,到头来不过一厢情愿。

“这从来不是我的愿望。”王宋异常严肃的纠正王越:“这是刘勋的愿望,我愿意帮助他一起完成。”王宋信誓旦旦的说着誓言,一如当年的朱葶苈。王越笑了:“那又何必来求我?”王越笑红尘看透遨游江湖的自己放不下这样的女人。

王宋严肃的说:“不是求,而是希望。我希望皖城城破那日到来之前,你做一个隐形的人;等到那一日到来,用我的命,向你交换刘勋的命。”面对王越,王宋没有办法像对桥慕苏一样有底气,因为她从心底知道自己欠王越太多。

“就这一个?”王越似乎无法相信提出如此简单要求的王宋。王宋认真的说:“对,就这一个。你累了,我也累了。”王宋能够看到结局,不愿在过程中白费心血。

王越看到王宋逐渐放松呈现出笑容,冻结的心好似缓缓融化,恍惚回到芒砀山那个相遇正午的自己,怎料琴音断绝。

“王夫人?”秉持着“此路不通还有路”的桥慕楚本想绕过竹林去找琴音发源地,却不想看到王宋。桥慕楚不认识王宋身边的人,但看样子不是简单的人,尤其他腰间的佩剑引人注目。

王越看到桥慕楚的时候心中一震,随即转头看向王宋。王宋不得不面带笑容:“这位是桥家二小姐,桥慕楚。”王宋示意王越不要让桥慕楚生疑。

“二小姐好。”王越知道桥慕楚的身份不再疑惑,毕竟是姐妹,容貌相近也是常事。桥慕楚不满:“二小姐是谁?我是桥慕楚,不是二小姐。”桥慕楚纠结之地令人忍俊不禁,王宋和王越急忙认错。

王越自我介绍:“在下王越,乃是一名江湖游士。”王宋立刻接话:“王先生与你姐姐慕苏也是旧识。”王越没有想到王宋会说出这句话,对王宋仅有的憧憬瞬间破灭——与眼前美好的桥慕楚相比,王越自知坚持无意却放不下。

“姐姐?”桥慕楚不知姐姐如何认识王越这样的人,有些抵触王宋介绍给自己的王越,毕竟桥慕楚和王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和李玉那样好。

王越不能再停留,立即向王宋和桥慕楚拜别,如王宋所希望的做一个隐形的人。“二小姐,有没有说过你很美?”王越自知多余,桥慕楚的美好人所共见。

桥慕楚不明白王越的意思,只能礼貌性的感谢赞美。王宋知道王越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转头不去看他离开的样子。与双眼清澈、笑容美好的桥慕楚相比,王宋所有的丑态暴露无遗——这一点不需要王越点明。

“慕楚,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王宋担心的问。桥慕楚笑起来:“没什么,就是想随便走走。”王宋听到桥慕楚的回答,知道桥慕楚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没有继续追问。

桥慕楚知道王宋是刘勋的夫人,也尝试与她亲近,但这么年也没有办法像对待刘勋一样对待他的夫人,只好沉默。王宋没有强迫与桥慕楚交谈,而是以独身不安全为由带她一起离开,致使桥慕楚没有办法追寻消失的琴音。

夜幕降临,桥慕苏正准备就寝,流千推门而入。桥慕苏看到流千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流千走到桥慕苏的床榻边,焦急的说:“二小姐到过竹林,肯定察觉到。”流千并没有用模棱两可的话语,而是肯定自己的判断,相信桥慕苏清楚她的担忧。

“我知道了。”桥慕苏的烦心事又多了一件,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流千向桥慕苏请示是否回到竹屋,桥慕苏让流千暂时留在府中,没有吩咐不要离开。流千本应毫无疑问的遵从,却感到一阵失落,许是因为没有办法遵守对袁耀的承诺回去陪伴。

桥慕苏还是第一次看到流千失落的样子,紧张的说:“流千,不要让我担心。”桥慕苏相信流千懂得把握分寸,还是那个令自己能够放心的人。

流千让桥慕苏放心,不声不响的离开,如往常一样。袁氏兄妹、侯绍、步练师、桥慕楚、流千,桥慕苏为了不过度抓狂,索性把自己整个人蒙到被子里。

行人熙熙攘攘、军队来来往往,走在街上的桥慕苏感受到比以往略微紧张的气氛,开心却又担心。以前桥慕苏嘲笑事不关己的城中人,如今却因城中紧张气氛感到一丝凄凉。

无声客栈人来人往,桥慕苏不免质疑这样的世道竟然还有人愿意东奔西跑。想起前段时间王意上门拜访,桥慕苏萌生去找他的想法,毕竟王意在桥家的时候没少照顾桥慕苏,时常让她感觉有第二个父亲。

“桥小姐,快请进。”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与王意的特意叮嘱,客栈中的人对桥慕苏可谓毕恭毕敬。桥慕苏故意问:“我喜欢的那间房,订出去了吗?”桥慕苏可是记仇的人,就看能不能有人缓解。

“桥小姐,真不巧,虽然客人还没来,但订出去了。您看是不是换一个?我们客栈不久前新装修。”

桥慕苏听到这个回答,有些佩服眼前这位小伙计,她可从没有遇到这么不识相的下人。桥慕苏不与其周旋,带着捉弄的心情上楼,小伙计果不其然跟在身后不停的劝说。

“记得给我来点好酒好菜,顺便别忘了准备点新鲜的话给我听。”桥慕苏被小伙计惹得心情甚好,却不顾小伙计是否因此为难。

正准备推门进房,门却自动打开,令重心不稳的桥慕苏整个人向前倾倒。小伙计看到桥慕苏遇险,慌张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顾不得男女之间嫌隙。

“放开。”桥慕苏愤怒的喊道。小伙计立刻松手,眼睁睁看着桥慕苏重重趴在地上。桥慕苏极其不满的斥责:“你也是把我扶好再放开呀。”桥慕苏不知道王意为何找个头脑这么不灵活的人待在客栈,这不是等着投诉吗?

“扶我起来。”桥慕苏绝对不是故意赖在地上不起来,她是真的摔到。小伙计恍惚的反应过来,被屋子中窜出的王络喝止。王络双手背后,两只大眼睛瞪着桥慕苏:“昨天晚上刚欺负完婉儿姐姐,这么快就欺负到我的人,太讨厌。”

王络的话让桥慕苏不解。桥慕苏抬头看着王络:“谁欺负婉儿了?再说是你的人太不灵光,我没告诉你爷爷解雇就不错了。”桥慕苏不求人,正准备自己站起来,不料王络将背在身后的手展到身前,使得桥慕苏惊恐,仿佛能够身临刘勋截击军队那个夜晚。

无声客栈坐落在繁华的街道,自建成之日便不问身份来历迎接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蓄有胡须的孙策成熟俊朗已是引人注目,身边淡若流水的翩翩周瑜难以侧目,两人为掩人耳目设想无数对策,却不曾想刚进客栈便成为泯然众人的旁观者之一。

“络络,冷静,冷静。”桥慕苏跑到二楼回廊,惊慌的寻找楼梯下楼,不得已舍身从楼梯中间一跃到大堂。桥慕苏原本想直冲大门,却被看热闹的人围困在大堂。客栈的管事看到王络和桥慕苏又闹起来,无力劝阻之下只得吩咐手底下的人尽快找回王意。

“你们都是木头吗?快拦住啊。”桥慕苏看到跑下楼的王络炫耀着手中的竹筒,只得顺手借着身边并不认识的客人们躲避她。王络可是王意的孙女,无声客栈自然无人敢拦阻深得王意宠爱的她,王络前行的道路畅通无阻,定要好好教训桥慕苏。

孙策原本想着与所有事情隔绝,正好借这个机会藏在人群中好好看热闹,竟被桥慕苏抓住当做用来阻止王络的人肉盾牌。周瑜想不到眼前之人速度快到自己没能将孙策拉到人群中,确定不会有危险后静观其变。

“你快放下,我错了还不行?”桥慕苏才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度过眼前这关就好:“我认错,回去我就和婉儿认错还不行吗?”桥慕苏将孙策甩开,换了一个人挡在中间央求着王络。孙策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便被到周瑜拉到门旁静观其变。。

王络不依不饶的追着桥慕苏:“你说话从来不算数,收下这个我就信。”王络将手中的竹筒高高举起,熟不知桥慕苏怕的就是这个。

桥慕苏求饶不管用,只能强势起来:“王络,你爷爷可是把我当女儿的,我辈分能算你母亲。”桥慕苏摆出王意给自己撑腰,然而并没有效果,引得王络嗤之以鼻。

“慕苏姐姐,宁姐姐,你可得了吧。”王络说出桥慕苏的多种称呼,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爷爷被太守大人请过去了,没工夫管我。而且我可是爷爷的亲孙女,他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王络自信满满的说着。

桥慕苏顿时无语,但她开始想刘勋找王意所为何事?

桥慕楚带着尚耘来无声客栈给王络送礼物,这是尚耘许久之前答应的,还特意请桥慕楚帮忙找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小狗。看到客栈中乱成一团,听到王络和姐姐的声音,桥慕楚知道肯定是王络为自己出头,抱着小狗和尚耘冲进去。

看到王络手中挥舞着的竹筒和姐姐恐慌的样子,桥慕楚立刻立刻让尚耘去后院提水。“络络、姐姐,快停下,你们不要闹了。”桥慕楚知道王络如此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想不到昨晚对姐姐的一句抱怨竟然引起这么大的风波,急的都快哭出来。

怀中的小狗可能因为感受到紧张气氛叫唤起来。桥慕楚大声说:“络络,快停下,大不了我不去竹林。再这样下去姐姐又要挨骂。”桥慕楚不想这件事被父亲知道,否则姐姐和父亲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要紧张起来。

“啊。”王络从头到脚被冷水浇遍,包括手中的竹筒在内都被浇到,紧接着手中竹筒被提着水桶的尚耘打落。尚耘的举动惊到众人,也让桥慕苏心中一震,像做坏事的孩子一样躲到妹妹身后,看着王络泪眼汪汪的样子感到心痛。

“诶呀呀……真是的……”

“这是谁家姑娘呀?”

“桥二小姐,快把你姐姐带回去吧。”

桥慕楚看到王络委屈的样子,听到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议论纷纷,慌乱不已,一气之下转身将姐姐推开。桥慕楚斥责道:“络络还是小孩子,姐姐也是吗?”桥慕楚感到羞愧,将怀中的小狗塞到姐姐怀中便跑开。

孙策和周瑜站在门旁,桥慕楚从旁快速跑过。孙策感受到桥慕楚身上所散发的气场,对着面色平和的周瑜露出颇有深意的微笑,仿佛告诉他找到了好东西。

“婉……”桥慕苏瞬间意识到自己错了。低头看着怀中可爱的小狗,桥慕苏忽然明白愤怒的妹妹的用心,转头看向王络。尚耘为王络披上毯带她回房,王络却不肯离开。

客栈管事领人疏散看热闹的人,却有还没看够的人不肯散去,孙策和周瑜包括在内。若是人群散去,孙策和周瑜为了不引人注目自然也要散去,可是不仅仅他们等着后续发展。

“络络,送你。”桥慕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希望王络看在怀中可爱小狗的面子上开心起来。王络喜欢这只白色的小狗,但她不愿意接受桥慕苏的礼物。尚耘看到王络委屈的样子,伸手将本就是自己送给王络的小狗接过来。

王络抬头看到忧心的尚耘,知道不应该继续耍脾气,将地上湿漉漉的竹筒捡起来。桥慕苏对竹筒心有余悸,倒吸一口冷气。王络无比失落的打开竹筒,只见碎了半片叶子的碧绿发簪掉到地上。

桥慕苏惊了,她没有想到竹筒中竟然藏着这个东西,而不是……“这是靖帆大哥,也就是候绝大哥让我转交给婉姐姐的。昨晚我就想给婉姐姐,听她抱怨你,想着今天让你转交给她,当个和好的东西。”

王络拿起损坏的发簪,可怜的看着桥慕苏:“我不该捉弄你。”王络知道自己有错,向桥慕苏道歉。

“我会修好的。”桥慕苏将发簪从王络手中抢过来,对王络发誓。桥慕苏也知道自己有错,但她不像王络那样能够承认错误,只有用这种方式救赎。

好戏落幕,人群散开,心绪凌乱的桥慕苏差点撞在想要躲开自己的孙策身上,幸好周瑜眼疾手快搭住孙策的肩膀,避免他与人直接相撞。桥慕苏从孙策身前略过,并没有停下步伐,但无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孙策。

“你……”还没有出客栈的桥慕苏便接连与人相撞,莫名烦躁。看到是赶回来的王意,桥慕苏立刻收起怒容:“王伯伯,给你添麻烦了。”桥慕苏尽量平复莫名烦躁的心情。

王意看得出桥慕苏在认错:“我不会告诉桥老爷的。”王意看到客栈中的孙策和周瑜,不似以往般逗弄桥慕苏,并且很焦急的想要将桥慕苏打发走。

王意表明息事宁人,桥慕苏自然讨好的说:“谢谢伯伯,伯伯最好啦。”

“爷爷,可爱不?”湿漉漉的王络抱着雪白的小狗来到爷爷身边。桥慕苏清楚看到由于两个陌生人在场,王意没有时间理会王络,并且示意尚耘将王络带回去。

桥慕苏并不认识孙策和周瑜两人,也不想过多的在意这两个陌生人,但看到王意对他们恭敬的样子,桥慕苏质疑王意究竟是不是因为“来者皆是客”才如此对待?

等等……双手紧攥发簪的桥慕苏离开客栈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莫名烦躁源自何处。桥慕苏回望无声客栈的方向,虽然刚刚只有不经意的瞬间一瞥,但桥慕苏有种极其确信的感觉:她见过那个人。

心绪不宁的桥慕苏刚进桥府便被流千拦住,不让桥慕苏前往大堂。流千告知刚刚侯家老爷前来拜访,还带来许多贵重礼品,看来是催促完婚的。桥慕苏还记得侯家老爷在侯绍面前对自己的冤枉:“放心,侯家老爷看不上我的,不用担心。”

桥慕苏话音未落,桥玄便出现。桥玄看到女儿着装加上听到女儿刚刚说话,严肃的说:“别说侯家老爷看不上,我还看不上呢。”

桥玄大步走向女儿,伸手将女儿衣服上一撮白色的毛拿下来:“你还有大小姐的样子吗?”桥玄将白毛扔掉,转头对流千说:“带大小姐回去好好梳洗,别再让我看到她不伦不类的打扮,否则唯你是问。”

桥慕苏甩开流千,对父亲说:“看不上我就直说呗。桥家只有二小姐,哪里有大小姐?当我死了行不?”桥慕苏不用流千拉扯,完全可以自己回房间。

“你……真是作孽。”桥玄看到女儿大摇大摆离开的放荡样子,无奈摊手。

“流千,把这个修好。”桥慕苏将损坏的发簪交给流千处理,准备回房蒙头大睡一场。流千刚接过发簪,听到声音的步练师便从房中出来。看到步练师,桥慕苏顿时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步练师看到桥慕苏的表情,惶恐的低头:“以前我帮别人修补首饰补贴家用,或许能帮忙。”步练师不想在桥慕苏的照顾下过着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不用麻烦了,流千一直都在帮我修东西。”桥慕苏不想麻烦步练师,她尽可能让步练师的日子舒坦无忧。步练师没有再开口,识趣的回到自己房间。

流千看着关上的房门于心不忍,对桥慕苏说:“小姐,不能一直把她关着。”桥慕苏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我现在和爹关系那样,怎么说练师的事情?要是爹疑心查起来,又是麻烦事。”步练师的身份特殊,桥慕苏不想父亲知道自己和袁家军的事情有所牵扯——他们父女之间矛盾太多。

流千和桥慕苏的对话,步练师全部都听到。步练师不想给桥慕苏添麻烦,也不愿意像游魂一样生活在桥府,但也不用流千这个婢女来帮助自己。

“步姑娘,帮忙修补一下发簪吧,我还有别的工作,帮帮忙好吗?”流千叩响门扉。她本是想让步练师忙碌起来,避免胡思乱想的机会,却不知在步练师理解下完全另一个意思。

打开门的步练师面带虚假笑容,让流千感到恐怖。碍于情面,流千微笑着说:“小姐最近因为婚事心情不是很好,要理解小姐。”流千将发簪交给步练师。

步练师感觉流千在嘲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流千姑娘人真好。但不怕被责怪吗?”明明是交给她的任务,如今私下转交给自己,难道是她的仆人吗?

步练师想到流千现在负责照顾袁氏兄妹就感到恶心,更加讨厌虚情假意的流千。

“小姐不会在意这些的。”流千夸赞桥慕苏。步练师将发簪拿过来:“慕苏是怎样的人,我自己知道。”步练师不需要流千告诉自己。

“我会尽快拿给你的。”步练师请流千离开。流千并没有指望步练师对自己卸下防备心理,看到步练师有事可做也稍微放心。

看着流千转身离去,步练师应该是开心的,却感到心中空荡荡的。以前那个善良柔弱、待人真诚的步练师,事实证明保护不了任何人,就连何时丢弃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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