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杨帆一连几天都在村头的晒场上狠狠地操练三个小屁孩！村上的孩子们开始是在一旁嘲笑，但后来看到渐渐整齐划一的动作又开始莫明其妙羡慕。
......
这天杨帆按排五弟带领六弟和弟弟杨凯在晒场训练，自己一个人去树林里打鸟。运气不错，个把小时就打到十多只鸟儿，命中率越来越高，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兴冲冲地赶回来时却看见杨凯在哭，五弟和六弟正围着一个叫“大狗八”男孩子不放！
“怎么回事？”杨帆飞快上前喝问道！
“阿哥，他说我们是…是’癞屎兵‘！”杨凯哭着控诉。
“大狗八”比杨帆大一岁多，父母双亡，跟他爷爷一起过日子，又楞又横，村上的小孩都怕他。上辈子有一次游泳时他把杨帆按在水里差点淹死，杨帆永远忘不了那绝望的场景：当时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那双有力的大手！
“癞屎兵？”杨帆冷冷地盯着大狗八问道“是你说的吗？”
大狗八被杨帆看得心里发虚，他当孩子王惯了，现在几个手下不怎么听话了天天来看杨帆他们训练他心里极不爽，刚才忍不住讽刺。
“是又怎样？”大狗八最后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对着面前比自己矮一小截的杨帆说。
“呯！”杨帆蓦地一拳击在大狗八的肚角上，在场的孩子们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大狗八已经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倦成一团！
“敢说解放军是‘癞屎兵’你就是反革命！反革命就要被劳改枪毙！”杨帆毫不犹豫地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地上的大狗八顿时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那年代再横再愣都不敢跟专政对抗！
杨帆满脸煞气地环视一圈，厉声地喝问：“还有人要做反革命吗？”
周围的孩子们噤若寒蝉，开玩笑，在这阶级斗争的岁月里谁敢出头当反革命？
“现在我们解放军的人数还很少，需要更多的人加入才能打得过敌人。阿七，阿四，阿六，你们三个愿意参加我们解放军吗？”杨帆一一点了在场几个年龄大的男孩子说。被点到的人顿时欢喜若狂，忙不跌地点头愿意，其余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杨帆，满怀希望地想自己也得到一个名额。
“现在暂时只招三个人，以后你们谁表现得好还可以再加入进来！”杨帆不想一下子招兵太多，有差别对比才显得自己的兵珍贵是不是？最要还是现在没有什么收入，每天就是十来只雀儿，没有粮钱拿什么养兵？
接着杨帆就任命五侄儿当班长，负责每天的训练，任命阿七当后勤队长，负责管理队伍的伙食。
“你们几个在这里训练，阿七跟我去学烤雀…认真训练，一会大家都有一份吃！”
阿七名叫杨智勇，比杨帆大两岁多，但本人跟那个“智”字实不沾边，记得上学后每次考试都是垫底，有次那个“细嘴”老师把坐在后面淘气的杨帆和老老实实地坐在前面的杨智勇当场调换位置，还调谐地说不那样做就是“丢鼓敲簸箕”.印象中杨智勇虽然智商低一点，但为人却很踏实，二十四岁那年出车祸死了，村里人都为他可惜，据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
……
老李名字叫李培松，那次在集市上被杨帆刺激得不轻，原来也可以这样赚钱啊！他回去后就一不做二不休，再也不肯种地和打猎了，拿出所有的积蓄到各山村低价收起山货来……
这天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老李天刚亮就用匹母马驮着一批山货出来了。从山里出来走了近四个小时，那时还没修路，都是羊肠小道，山路崎岖不好走啊！他还是不敢冒然上街去，于是便决定先来到长塘村找杨帆。
老李到长塘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刚好看到已经吃过“烤雀”的杨帆正领着一群小贫友们正在认真地操练，虽然稚气未脱但一系列动作还是有模有样！
“这些孩子将来一定都不简单！”老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和杨帆合作下去。
…...
“老李，这么早就来圩了？”杨帆看见老李连忙停下训练跑过来。
“呵呵，今天带的货多所以早点出来，你阿爷在家吗？”
“出去做工了，一会就回来。走，到我家吃碗粥先！”杨帆不由分说就拉着老李往家里去，回头又分附五弟他们去找父亲早点回来。
大人不在家，老李不方便进去，同时也不放心马和货物在外。杨帆也不勉强，搬出一张竹椅，盛碗玉米粥来给老李喝，还用一个喂鸡用的旧脸盘装了些米糠又装了半盘水拌和了拿出来给马儿喝。
“十弟你真懂事，样样都会做！”老李赞道。
“穷人的儿子会当家。”杨帆也不谦虚，只是嘿嘿笑。上辈子80年队里买了几十只马，专门用来拉石头给村后的电杆厂。杨帆家也分到一只，他和马打了五六年的交道呢！只是用马来拉石头太苦太累了，也赚不到几个钱，杨帆打算这辈子肯定不能这样干，但弄只马儿来骑也是挺好玩的，杨帆想着骑在马上唱“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样子心里都乐开了。
“老李，山里有马多不多？”
“我们这边不多，南边靠近大周圩那边才多，三、四十元就可以买一只小马驹，调教一两个月就可以骑了。”老李象看穿杨帆的想法一样，不紧不慢地说“但是要有生产队的证明才能买啊！”
唉，还是太穷啊，暂时还不能奢望骑“宝马”！赚钱！赚钱！一定要尽快赚钱！
杨帆的父亲很快回来了看到大门前的骡马驮着满满的货物，不禁有点暗暗吃惊，这老李果然是真想和自己的儿子合作啊！但他还是和老李热情地寒喧一番，还张罗着要做饭，老李连忙阻止说还要赶集没有时间了……最后只和杨帆父子吃了两碗粥就一起上街赶集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