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人!”就在,残剑站起身来后,温姓老者冷冷看了一眼残剑,八强如何,天才又如何,魄境之下,于他来说,皆为弱者。他要找出另外两人,一同杀掉。让众人明白,脉与魄,差距有多么大。
“老东西,还有我。”本以为会沉寂的武场,再次响起了一道声音,这次站起来的是一位精壮大汉,说是大汉纯属他长得过于成熟,其实际年龄也就二十左右,此人正是与吴仙同一比武台晋级八强之人。这人性子粗狂豪迈,吴仙对其印象不错。
只见这大汉站起身后,先对着吴仙笑道:“吴仙小兄弟说得对,真正的强者,是能无谓的去抉择。”说完便是转头看向温姓老者,开口道:“所以我觉得你太舌燥了!这里是南灵域,你是不是太嚣张了,老东西。这便是我的抉择。”
就在残剑与大汉这两位少年接连身后发泄自己的不满时,其他人皆是心思异动,漏出犹疑,似心中有着挣扎。
“还有一个?!”堂堂青宗大长老被这般辱骂,温姓老者显然极度恼怒,额头青筋暴起,刻意压制的怒意即将爆发,其又高声吼道。
“还有我…..吴仙说的,比赛之中有所损伤是在所难免的,你因为自己的私心,耽误比赛的进程,浪费我等时间不说,还如此霸道,当真以为魄境就了不起?”这是一位青年,带着满脸愤慨说完之后,只见他又看向红云,开口道:“红云姑娘,我也能帮你催动功法?”说话间,眼里有着难掩的倾慕。
“我说过只要体内有灵脉之修,都可以。”微微点头,红云妩媚一笑,顿时看的那人迷了心窍。但也正是由此,那人才一直鼓足勇气没有退缩。
“还有我,修真界是有规矩的,不是仗着强大就可以烂杀无辜,任意妄为。若今日诸位忍你,让你,助长了这种不正风气,那将来我等脉境修士还有活路?”
“说的好,我妻子是凡修,若无视修真界的规矩与底线,岂不是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任意杀戮?”
“我孩子也无心修行,若世间都是你这般想法,那我孩子岂不没有活路,所以,红云姑娘加我一个,我绝赞同他的那种说法。”
“还有我,魄境又如何?我们脉修也有尊严与骄傲,岂是随你侮辱…….”
“我也是…….”
“红云姑娘,我们也助你….”
“我也来,人总有一死,但死也要死有尊严,不是你所说的,你强你便能决定别人的命。”
“我也不退缩了,我也要做那能无畏的去抉择之人……”
“我…..”
……..
一人高呼,万般响应,看到与比赛与吴仙无关之人都鼓足勇气对抗时,所有人不满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仅片刻,整个武场,几乎一半的人都是站了起来,抱怨的同时,响应红云所说的呼应,他们要以行动证明他们的决意。
这个修真界虽是强者为尊,但强者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默默扮演这弱者的角色,虽一直作为弱者生存着,却并非所以人就真的甘心与屈服,他们渴望力量,他们憧憬着有一天能将那些鄙视过他们的所谓强者踩在脚下,那是他们的梦,虽知道太过虚幻,但他们忍不住要去想。只是现实压榨着他们不断将这份梦淹没,虽是掩埋但不代表他们彻底放弃了。
当看到吴仙战胜白枫那一刻,他们惊讶,他们震惊,弱者注定被碾压的概念变的模糊起来,心中的梦渐渐燃了起来。
对,凭什么屈服,谁说弱者便只能低头。
那个少年的身影告诉了他们一个词,那个词就是所谓渴望,所谓的………..无畏。
他们一辈子只要有这一次的面对,只要有这一次的勇敢,只要有这一次的疯狂,以后也能向后辈吹牛说,曾经某一刻他们有了一个低不下的头颅…….那时的他们以脉境让魄境惧怕。
呼声越来越高,顿时整个看台均显得声势浩大,场面有些骇人。
的确,人性是自私,但当有共同的敌人时,人,特别是弱者,会知道一个词,叫做团结。
温姓老者也是被这般阵仗所惊到,面色带着一丝惧意,但更多却是被愤怒所掩盖。他没想到随着一人高呼,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这样的被一群脉修抗逆和辱骂,于魄境来说当真是一种侮辱。一种压抑之感传来,当真要将他逼到疯狂,逼到失去理智。
所以当他扭头看向那种见比武台上的树影并未长大时,便募然疯狂一笑,道:“哈哈,你们当真以为人多就了不起了?都想当英雄是不?都想要所谓的逆袭是?”
“你们以为这般就有用了?可你们看看那树影有变化?她的灵识能覆盖你们?只怕比武台都超过不了吧。”
|“可笑,弱者便是弱者………..一只蚂蚁,和一群蚂蚁一样……即若不禁风,又微不足道。”
似这般嘲笑能舒缓心中的压抑,老者疯狂打击着所有站起来之人,想以此粉碎他们的勇气。
“是吗?”就在老者狂妄笑声响起之时,只听红云讥讽一笑,她也不看老者,只是盯着那树影,又道,
“只怕要让温前辈你失望了,因为整个武场,皆在我的灵识范围内。”
清清淡淡的声音借由传音阵传遍全场,盖过老者的笑声,霎时间,所有人,都是安静的下来。
随后,只见红云微微抬头,下一霎,一道温和的阳光,穿透层层阴云,从缝隙之中射了下来,落在了树影之上。
瞬息之间,那树影犹如得到十足的滋润,募然膨胀,树身越来越大,枝叶也越来越茂盛,缓缓竟是有凝实之意。那青色巨掌,连丝毫阻扰之意都不曾起到便募然破碎。
缓缓变化,那树影,到最后,竟化为一棵参天大树,遮蔽了整个武场的上空,让人目瞪口呆。
看着树影,树影之大,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鼓起勇气反抗着那温姓老者,吴仙也是被这般场景被震慑到了。
“灵脉协天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吴仙想起了他爷爷曾告诉告过他这世上有一类功法是没有等级的,那些功法非修可创,乃天地孕育,乃情,念,思,意之极而化,那种功法可以是凡级,也可以超越天级,俗称无级功法。
这难道就是无级功法?想到此处吴仙忍不住吞咽口水。只是眼前这种需依靠外物发动的无级功法,吴仙总觉得有些鸡肋,怕于实战中并不管用。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将视线移至树下的红云,吴仙又暗自叹道。
此时,只见红云仰望着那透着斑斑光点的大树,静静望着,募然间,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位男子的背影,她记得自己以前时常这般望着那个男子。这般望了好一会儿,某刻,红云只觉得那男子好似募然回头,对着她温柔一笑。刹那间,一点晶莹的泪水缓缓划过脸庞,红云张开手臂好似想要拥抱什么。
“你总是这般固执,可有时,固执不如放下。”
脑海莫名的响起她始终忘不了的话,那时他明明说的那般温柔,可为什么现在红云却觉得这话是那么的令人忧伤。明明什么都没变吧!
除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知道溯是什么意思?”没有拥抱眼前的巨树,只是轻轻抚摸着,某一刻,红云募然开口,说话时并没有回头看吴仙,只是低着眸子,似在记忆中追寻什么?
“不知道”半刻后反应过来的吴仙,微微摇头道。
“是啊,很少人会知道吧!所以,你当时问我时我也答了不知道,可为什么你要骂我笨蛋呢!”
轻轻思着,轻轻念起,这句话,红云似只想说给自己听。
“溯,即端直的逆流而上。无惧无畏之意,可逆之心,我觉得这个字很适合我,不如以后你就叫我溯,好?”
“溯?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不直接叫树?”
“那你为什么要叫红云?你明明只是一只红雀。同样,我不想叫树。而且我根本不是树,我什么都不是。”
脑海中浮现那人当是给她的解释,红云扭头看向吴仙,“溯,即端直的逆流而上。代表无惧无畏之意,可逆之心。这颗树,不,他不是树,他就叫溯………许是被你所谓的无惧无畏去抉择之心所感染,功法自主发动,呼应了你朋友,救下了你。所以,我说过救你并非我的本意。”
当然,她之所以要发动武场所有人,只是单纯的为了再一次看到完整一点的那个身影,只是即便现在,这个树影,依然不及他当初一角。
闻言,虽不太能够理解红云所说话语的含义,但吴仙依旧对着树影微微一拜,表示感谢。
所以,你是选择这位少年了?溯。
看了一眼吴仙,又扭头看向树影,红云心中问道。可你真的选对了?我应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心思流转,谁也不能给她一个答案,似唯有她自己去判断。
“红云,溯说的对,你总是这般固执。但我觉得他说的又不完全对,固执于爱,固执于情,并无对错,即无对错何需放下?若真放下了,那便再也不是你了。”于武场看台处,有一个少年,这少年与人群之中并不起眼,如同不存在一般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但他确实就坐在哪里。其模样较为寻常,唯一道扯过脸庞的疤痕让人熟悉,若吴衣儿见了,便会瞬间认出,因为这人赫然正是吴仙想要寻找的冯善。只见他盯着树影旁的红云,微微感叹,声音中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沧桑。
在瞟了一眼吴仙后,冯善又将眸子望向天空。
溯?
耀阳天,开始了。你是要将溯的逆根给他吧,你毁了溯,又来毁他。可你又怎么会在乎呢?你眼里只有世界,没有人,没有情。可无人,无情,又何来世界?你看了众人看不到的,却忘了最根本的。
我不会阻止你的计划,却会给他选择的权利。
你给他逆,我让他悟世间情!
心思流转,老者再次看向吴仙。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句话?别忘了,吴仙,那样,你才有选择的权利。”
(以后尝试去减少些啰嗦的东西,多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