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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舍己救友

雷凌峰听了叶良辰的叙述道:“老祖飞升之前,留下了关于山壁传奇的书藏,但语焉不详。以后几百年内,宗内也有弟子去大雪山寻找此等机缘,但都空手而归。时间久了,大家也都淡忘了。没想到你能获此福分,真是有缘呀。看来你终须去火云门解释清楚,冰释前嫌。若能取到那块小石壁完璧归赵,也算偿了老祖和火莲仙子的心愿。“叶良辰看到终于有机会化解矛盾,十分高兴,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叶良辰便和雷神经一起去了火云门。火云门地处大雪山附近的另外一座高山上,地势高拔,但却四季温暖如春。是修真养性的洞天福地。虽然住在窑洞里,装饰并不豪华,但却紧邻湖畔。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众弟子纷纷在湖边抚琴作画,闻香品茗,端的过得是神仙般的日子。夏季荡舟湖中,水映山影,碧波荡漾,良辰美景,夫复何求。

叶良辰和雷神经上了山,自有弟子通报门主,两人坐在客房等待。稍顷,云飞烟便带着一众弟子前来。来之前叶良辰和雷神经商议过,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

此时双方刚一坐定,叶良辰便开门见山,说出了此行目的:“仙子安康,此次前来所求两事。一是为了解释石壁因缘,化解两门恩怨。二是想求仙子释放小六子和周伟利。云飞烟冷笑的望向雷神经:“他年纪虽小,口气却大。他能代表贵派做主吗?“雷神经笑答:“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由他而起,自该让他自己解决。““好!既然如此,我问你第一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云飞烟回头问叶良辰,叶良辰不慌不忙回道:“火云芝是无主之物,双方为此争抢,死伤在所难免。然而毕竟是贵门死伤多名弟子,于情于理,我也要作出补偿。“说到这里,大家都眼睁睁的看向叶良辰,等他后言。叶良辰一字一句道:“我既是石壁的有缘人,就能为贵派完璧归赵,得偿贵派老祖所愿。“云飞烟神色一震:“此事当真?如果能偿火莲老祖所愿,弟子死伤一事自当一笔勾销,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能完成此事?“叶良辰默然,过了片刻道:“能否借石壁一观?“云飞烟沉思良久道:“旁人稍作休息,你随我来。“叶良辰起身跟随云飞烟而去。云飞烟带他左弯右拐,不一会来到一个毫不起眼石室前。云飞烟按掌于石门某处,石门缓慢地咯吱咯吱的打开,两人鱼贯而入,又往深处走去。越往后走,地势越低,两处石壁都渗出水来,显得十分潮湿。再走片刻,云飞烟终于停了下来,一敲石壁某个突出之处,一道暗门骤然打开,云飞烟道:“到了。“忽又厉声道:“此处乃我火云门圣地,出去若敢泄密,老身担保你后悔一辈子。“叶良辰正色道:“小辈不敢。“两人走入其中,里面是一间密室,没有点灯,但却有光亮从顶上透出。叶良辰抬头望去,却看到头顶镶嵌着一块巨大的云母石板,石板上光影斑驳,光线穿其而过射在密室里,通过石板可以看到外面悠闲自在的小鱼游动。叶良辰惊道:”我们是在湖底?“云飞烟点头:“此处正是在月圣湖的湖底中央,石壁放在此处,正好滋润养性,保其不失灵性。你往这边看过来。”说着向对面墙壁指去。叶良辰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对面墙壁上嵌着一块并不起眼的石壁,表面上还有若干个凹洞,若是不说,根本想不到它就是大雪山石壁上的一部分。叶良辰好奇心起,向它缓缓走去。刚一走近,石壁上的一个凹洞一闪一灭,好像在召唤什么。几乎同时,叶良辰身上金光一闪,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脱体而出,落在那个凹洞里,闪亮的金光褪去,与凹洞好似浑然天成。两人看那是一块暗金色的小晶石。同时石壁上现出四行字:“五石补天,金运为尊,缘定三日,情系一生。“叶良辰不解其意,向云飞烟看去。云飞烟点头道:“后两句在我派书藏有记载,我知道意思:你若是有缘,三日后石壁自当归你,而且跟你一生一世。金运应是这块晶石的名称,第一句我也是不解其意。“叶良辰看了一眼金运石,有些恋恋不舍,想拿回来却知此时并不是时候,良久释然:“没别的事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云飞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复原路返回。

回到客房,众人已是久等,众弟子都在打坐休息,只有雷神经悠然自得,品茗休闲。两人坐定,云飞烟当众宣布,叶良辰与火云门有极大的渊源,因争夺火云芝造成弟子死伤之事一笔勾销。众人哗然,朱瑞等参与的残存弟子忍不住哭泣起来,朱瑞更是伤心欲绝,跑了出去。有女弟子欲追回来,云飞烟骂道:“如此沉不住气,感情用事。让她一个人出去磨练磨练也好。“雷神经听得直翻白眼,暗骂云飞烟不近人情。接下去云飞烟语锋一转,说道叶良辰虽然可免罪责,但周伟利不可轻恕。按照去年1年之期的约定,如果3日后周伟利炼出了100粒回春丹,当可与叶良辰一起回去。否则当沉入月圣湖底,替死去的弟子陪葬。听到此处,众女弟子心中稍平,雷神经暗骂云飞烟老奸巨猾,处置周伟利平息众人怒火,但对此也无可奈何。叶良辰此时才知道这个约定,暗暗保佑好友平安无事。云飞烟说完此番话后结束了谈判,众人散去。叶良辰向云飞烟讨回了小灰猴,和雷神经一起去看望正在紧张炼丹的周伟利。

来到丹房,周伟利正在边摇扇边看火候,傍边还有火云们的两名女丹童在守候。看到两人前来,周伟利十分开心,停下手头工作,与叶良辰,雷神经聊了起来。一名丹童走上前来接替了他的工作。原来周伟利来此后,第一个月学习了回春丹的炼制之法,第二个月开始上山采集了足够的原材料开始试验,经过数十次的爆炉试验后,终于试验成功。随后更是升级了炼丹火炉,改进了炼制之法。结果不仅缩短了成丹周期,还增强了药效,最为重要的是减小了副作用。旁边监督的丹童看了也是称奇不已,大为佩服。上报给云飞烟,云飞烟也对他刮目相看,适当提高了他在火云门的待遇。只是距离一年之期也仅剩5个多月,周伟利不得不特制超大丹炉,原本一炉最多炼制10丸回春丹,现在一炉可以炼制20丸,但对火候的把握也尤为重要。因此前4炉炼制期间,周伟利都亲自打扇掌握火候,只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找人代替。到此时前4炉都已成功,此刻已是最后一炉的关键时刻,周伟利闲谈片刻,就又去干活了,叶良辰和雷神经听了他的介绍,大为放心,也回房休息去了。

转眼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周伟利忙了这三天,眼见这最后一炉也即将成功,心中略微放心,闭目打起盹来。叶良辰和雷神经陪他在丹房草草吃了晚饭后,也回房休息去了。云飞烟这时独自坐在静堂里,看着面前在大雪山中丧命的弟子的八字命牌,心中感慨万千:“不是师傅不替你们报仇,实在是祖训难违,为师也不敢叶良辰分毫。但那周伟利也是帮凶,你们若想报仇,师傅就助你们一臂之力:用本命精血聚齐你们尚在人间的三魂七魄,剩下的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说完快捷如电的在右臂上刺了3个小孔,口中喃喃低语,转眼从3个孔中各自滴出一滴本命精血来。云飞烟随手用小指一挑,那三滴本命精血均匀的撒在面前的命牌上。顿时本来黯淡无光的命牌有些明亮起来,精血沿着命牌上铭刻的名字的凹痕缓缓流动,不一会儿覆盖了整块命牌。顿时阴风阵阵,一个个女弟子的魂魄聚拢在一起。为首的“女汉子”双手一抱拳,说道:“多谢师傅帮助,我们紧遵师命,仅去找周伟利的麻烦。“说完带领“众姐妹”飘逝不见。

周伟利犹做着好梦,正梦到自己第二天交齐了100粒回春丹,和叶良辰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忽然,斜刺里穿出一帮毫不相识的女子,也不搭话上来就对他暴打一气,周伟利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下意识的去看那丹炉,却发现丹炉底下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云飞烟就带人去检查周伟利的成果。周伟利面对一炉“夹生”的丹药,哑口无言。云飞烟毫不客气的绑了周伟利,准备拖他到月圣湖前受罚。有和周伟利交好的女丹童通知了叶良辰,叶良辰和雷神经赶到了月圣湖前。叶良辰关心的问起周伟利怎么回事,周伟利说了昨天做的噩梦。雷神经虽然修为不高但见多识广,猜测可能是鬼魂作祟引起的,但没有真凭实据也帮不到周伟利。此时云飞烟当众宣布了一年前的约定,问周伟利是否还有话可说,周伟利无言以对。云飞烟便让弟子把周伟利沉入湖中。叶良辰了忍耐不住,想要当众救人。雷神经老奸巨猾,让叶良辰暂且忍耐,等周伟利下水后再去解救,避免和火云门发生直接冲突。叶良辰虽不满雷神经所说,但为了师门利益,只能忍受。眼见周伟利慢慢下沉没了身影,湖上只看见一连串的水泡浮出。叶良辰再也忍耐不住,高喊一声“我愿一命抵一命”,猛地跳入水中。云飞烟只是冷笑,也不阻拦。叶良辰一下湖,便发觉不对劲。周伟利下沉的速度好快,超出了常人的速度。叶良辰急道:“你属猪呀,怎么沉得这么快?!”他却不知,昨天得到本命精血的一部分鬼魂发生了蜕变,进入周伟利梦中后驻扎在他的脑中,俗称“阴魂入体”。阴魂喜水,周伟利一入水中,阴魂特别活跃,造成周伟利四周的水压特别大,压得周伟利下沉特别快。无奈叶良辰快速跟进,堪堪到达湖底时才追上周伟利。割了周伟利身上绑缚,才发现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叶良辰抱着周伟利,发现四周阴风阵阵,水压大得异常,压得两人骨骼格格作响,叶良辰运灵力抵抗,已无余力跃出水面。到了此时向上进不得,向下退不得。

此时云飞烟看到水面良久毫无动静,心中悬念顿起:”师祖,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有缘人呢?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恰似回答她的问题,天空传出隆隆雷声,一道道闪电劈在湖面上。雷神经本有救人之心,却也不敢擅入湖中。云飞烟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湖底密室没告诉叶良辰的两句话:“天崩地裂现气运,粉身碎骨赠金莲。“云飞烟暗笑道:“连老天也要劈你。此刻你已在湖底,难道还能巧夺天机,咸鱼翻身吗?“

此刻的叶良辰久撑之下已是渐渐力竭,整个人也有点昏昏沉沉。生死悠关之际,无奈化出雷刀,随手挥舞,雷刀化作一道光幕笼罩四周。叶良辰想以此抵抗水压,却没想到周伟利没什么修为,触电之下反被刺激得醒了,浑身一阵阵哆嗦。两人陷入绝境。

危机关头,光幕之中的一块石板上却开出一朵小小的金莲。那位置便是在湖底密室的上方,石板便是那块云母板。久陷湖底的石板受到雷电所激,好像苏醒了一般,缓缓了在其表面开出了一朵金莲,仔细看去,花芯还没全部绽放。

叶良辰终于力尽吐血,碧血顺着光幕落在石板上,像是打开了沉睡千年的机关,花芯完全绽放出来,花芯深处吐出一道极为纯净的金色光芒冲破光幕,射穿湖面,与天空中劈出的闪电对接在一起。又引导着这股天地之力进入湖中,引得众人目瞪口呆,惊叫连连。

这股天地之力沉入湖中,劈在石板上,石板四分五裂,湖水灌入密室,金莲浮在了水中,密室中的石壁也浮出了密室。冥冥之中似有人言:“有缘人,你帮助我一回,让我也回报你一次吧。”金莲和石壁如同找到主人似的漂浮着依护到半昏迷的叶良辰身边,金莲的花瓣慢慢膨胀开来,护着两人直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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