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我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心中沮丧已极,一股失败、落寞的情绪忽然涌现上心头。
“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
刚才我吟诵杜邦咏过的咒文,满心欢喜地盼望奇迹会出现,可迎来的却是无情的打击。我没有发出魔法,失望占据了我的整个心。
“呵呵,呵呵。”杜邦干笑两声,走上前拍着我的肩膀道:“没关系的,再试一次,只要精神集中就可以了。注意,千万要集中精神。来,再试一次。”杜邦耐心地指导我,脸上却现出了汗水。
我感激地看一眼杜邦。
“黑帝斯,别灰心,再试一次。”茉莉为我加油。
“是呀,再试试。”沧月微雪也为我打气。
我感激地冲她们点点头,口中开始吟唱:“充斥世间的水元素啊,以我的名义,借助你们的力量,成就我无上的荣耀。魔法:水球!”
我小心调整自己的心态,丝毫不敢分心,大气也不敢出,然而,就在我的魔法快要吟唱完毕之际,我突然感到头脑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空白一现即逝。我的魔法又没有成功。
我双眼无力地看了一眼杜邦,后者冲我投来鼓励的目光。“没关系,你行的,再试一次。”
“恩。”我心虚地点了点头,随之又开始吟唱。这次我换了一只手,右手被我轻轻托起,也许我更习惯使用右手。魔法也会选择被哪只手施用吗?我苦笑。
吟唱迅速结束,可我的右手还是空无一物。看上去,我清晰看见了自己的掌纹:中间一条横线将手断开,人们习惯称之为断掌。还有一条线从食指、中指间一直延伸到手腕。再看一看左手,和右手基本相同。
就在我专注手相的时候,杜邦的话又传来,听起来那么亲切。“没关系的,魔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现在让你一个从未学过魔法的人施放魔法确实有点儿勉强。”
“校长,”我尽力使自己装成无所谓的样子道:“魔法测试时我的成绩是100分,会不会搞错了?”
“应该不会的。”杜邦搔了搔他的大脑袋接着道:“两次测试,一次是在我的办公室里,一次是在学校操场上,而且用的是不同的两支笔,不可能两支笔都出问题的。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再试一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普通的水笔来,口中念念有词,笔上加了一层淡黄色的毫光。“来,试着写字。”
我接过水笔,仔细看了看,是能吸墨水的那种,很普通的。我又抬头看杜邦,他的眼中尽是鼓励。也罢,一咬牙,狠狠心,再试试吧,就算失败了还可以回到武技班的,毕竟我是以武技见长。
周围的同学全都围上来,想看看在入学考试中魔法测试满分的我是不是真有真才实学,还是……徒有虚名,那天当真是测试笔出了问题。
“不要用斗气。”杜邦出言提醒我。
“恩。”我答应一声,深呼吸一口,用力拿笔朝我左手心画去,沿着我的掌心,从左到右,画了一条黑黑的横线。
“什么?!”杜邦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的魔法值竟然比我还高!”
“校长,我、我……”我抬头不安地看着他。
杜邦摇了摇头,有些匪夷所思地道:“不可能呀。你手里拿的这支笔是我新做的一支,刚才里面加入了我全部的魔法元素,也就是说它里面有相当于中级大魔导士的魔法元素。你能够写出东西来,说明你的魔法值已经超过了我,也就是超过了中级大魔导士的水平(其她人一愣,看怪物似地看着我)。这真是太奇怪了,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超过中级大魔导士的实力呢?怎么会这样?还偏偏发不出魔法来?”杜邦托着下巴苦苦思索。
我暗道原来你暗算我呀,明知道我发不出魔法还用中级大魔导士的实力测试我,究竟有何居心?
我一时愣在当场,实在不相信杜邦所言属实,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开始联想我的身世,联想到我过去的记忆。我会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有那么高的魔法值?还超过了中级大魔导士,那我以前会不会是魔法师呢?可是我为什么又不能施放魔法呢?
带着这一系列问题我苦苦思索,想得头都大了,可却像掉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一片漆黑,而我又天旋地转,什么我都抓不到,什么我都无法抓到,因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大脑里一片虚无。
“黑帝斯。”杜邦突然抬头盯着我,目光炯炯有神,一脸严肃。“跟我说,你以前有没有学过魔法?”
“没有。”我诚实地回答。
杜邦一脸的怀疑,但他又不得不信,因为我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到我这个年龄说什么也是不会修炼到中级大魔导士级别的,即使我是天才。杜邦深知魔法修炼是一点点积累的,只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精神力才会更加成熟,也更加丰富,魔法才可能有所进步。天才只是对魔法的领悟能力高于常人,在精神力上面,虽然有时天才也会高于常人,但这种人很少。整个大陆一千年来据说只出现过一个人在三十岁之前达到了中级大魔导士的水平,他被称为魔宗,创立了神秘的魔宗门,在龙神帝国的魔山上传承了一千年,与诺哈帝国境内的亡灵谷并称为举世光明与黑暗两极魔法的颠峰。没有人知道现任魔宗门的掌门人是谁,只不过天下人都知道魔宗门与亡灵谷势不两立。而亡灵谷中确是居住着很多神秘的亡灵法师,这是大陆上层社会公认的秘密,因为许多人都曾雇佣过亡灵谷的亡灵法师替他们杀过人。亡灵法师杀人,活儿既利落,也很干脆,从不过问雇主的姓名、出处,更不会问人家杀人的目的,他们只认钱,他们代表黑暗。扯远了。
现在,杜邦质疑地看着我,突然开口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
“奇遇?”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连自己的过去都不记得,哪会记得有什么奇遇呢?
“这就怪了。”杜邦又陷入了沉思。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去打扰正在想问题的校长,只有远处,操场的另一头传来阵阵武技班学生训练时发出的喊杀声。
“噢,对了。”我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说出来。
“你想到了什么?”杜邦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大家也竖起了耳朵希望探询我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