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币可以兑换十个银币,一个银币可以兑换三十个铜币,两个铜币可以吃到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那么,一个金币可以兑换三百个铜币,五十个金币就可以兑换一万五千个铜币,那就是七千五百碗牛肉面呀!哈哈,赚了!赚了!”
即使是在梦里,我都在盘算着怎么花费那五十个金币,一想到牛肉面,我的口水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黑帝斯!黑帝斯!”
一声大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谁呀?”我极不情愿地从梦中醒来,“天还没亮呢。”
“黑帝斯!黑帝斯!”又喊了两声。
“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呀?”我嘟哝了一句,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
“快起来吧,天都快亮了,咱们该出发了。”红月在外面拍着门道。
“知道了。”我答应一声,又仰头躺下。
“别睡了,我给你把热水端来了。”
“唉!”我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穿了一半的衣服穿上。
推开房门,红月正穿着一身黑色棉衣,端着一个盛着热水的脸盆站在门口。
吃过红月做的早饭,天色刚刚微明。
“给你。”这时,红月将一大堆东西堆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帐篷、毛毯、水壶、干粮。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她又拿出一把剑,放到我面前。
“你把这些都背起来,这些都是路上必需的。”
我拿过剑,抽出剑鞘,随便看了看,又还给红月,道:“剑可不可以不带呀?我对这种普通的剑不感兴趣,十几斤的重量带上又是个累赘。”
“不行!”红月斩钉截铁地说道,“别的东西可以不带,唯独剑是必须要带的,路上充满了危险。”
“好吧。”我知道跟她多争无益,这么些天的相处,我已经领教过了红月的唠叨,况且她也是为了我好。我们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增进,早不见了初遇时的误会与提防,反而多了一层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情结。有时候我还真乐意红月对我唠叨呢,起码证明有人关心我。
“来,我帮你背上。”
经过一番痛苦的折磨后,红月终于帮助我将所有的东西背在了身后。最后检查了一遍后,红月兴奋地挥了挥胳膊,兴高采烈地道:“出发!”
“等一等!”我立刻拦住红月,“大事差点忘了!”
“还有什么事?”红月看着我不解地道。
“还有些东西没有带。”我丢下一句话,急匆匆跑进了我的屋里,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大包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红月问。
“路上吃的。”我得意地道,“这可是我专为此次出行准备的零食。”
“我不是已经给你准备干粮了吗?”
“多带一些吧,以防万一。”
“可是带这么多东西会很累的,还是放下吧。”
“一点都不累。哎呀,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
“唉!”红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由着我了。
临走时红月又把家仔细看了一遍,在大门口伫立了好久,这才恋恋不舍地扣上了锁。
城东的九洲商行坎贝城分行早已是人满为患,打扮各异,旗帜鲜明的雇佣兵们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是呀,没想到会这么多人。”红月也很惊讶。
红月挤进人群,在前面签了个名,领着我在外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九洲商行不愧是大陆最大的商行,一个小小的坎贝城分行就修建得如此气派。门前是一个广阔的五花石铺成的广场,广场四周种了一圈珍贵的银杏树。六层高的办公大楼气势磅礴,而且还雕刻有美丽的花纹。尤其是商会门前的那两条巨龙,足有两人多高,十几米长。怪不得人家出得起大价钱请来坎贝城所有的雇佣兵保驾护航,财大气粗嘛!
我们早早来到,足足等了一个上午,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分行的大门才“轰……”地一声打开,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慢慢驶了出来。
“来了,来了!”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雇佣兵们全都站了起来。
“各位,”九洲商行坎贝城的分行长站到了头一辆马车前面朗声说道,“辛苦大家了。请大家务必保护好马车的安全。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你有完没完呀?快点,要不我就改主意了。”车内一个清脆的声音了传出来。
“是是是,完了,完了。”原本威风八面的分行长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下子矮了下去,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出发!”分行长大喊一声,马车缓缓行去。前面有雇佣兵开道,后面又浩浩荡荡跟了几百个雇佣兵,人多势众,气势十分吓人。
“坎贝城的雇佣兵都出来了吧?”我问红月。
“差不多吧。坎贝城是帝国北方比较大的一个雇佣兵基地,除了有任务的雇佣兵,能出来的全出来了。哎,你看前面那人,好像不是雇佣兵。”
我顺着红月的手指看去,咦,真不像哎!
只见那人又矮又胖,腰上围了个围裙,后面还背了口锅,腰上插着几把勺子、铲子,怎么看都像个做饭的。大概因为钱好赚,被拉进来凑数。
虽说是赶路,但队伍行进得实在缓慢,在华丽马车的有意施为下,大队人马在城里足足绕了一圈才出去。然而离城不到三十里天就黑了,于是便安营扎寨,准备过夜。
其他的雇佣兵团人多势众,彼此又相互熟悉,我和红月融入不进他们的团体,只得再最外围扎了两个帐篷,点起一堆篝火,将就着凑合一宿。
考虑到被护送对象的安全,所有的帐篷都以马车里为中心,团团围将它围住,一有风吹草动,雇佣兵们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出事地点。
“瞧,红月。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得真够周到。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老鼠也休想钻进去。”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我忍不住调侃道。
“不要瞎说。”红月一边收拾着我的帐篷一边说道,“好了,黑帝斯,我帮你收拾好了,赶快进去睡觉。”
“睡觉?”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星月朗朗,正是赏月看星星的大好时光,怎么能把生命浪费在睡眠中呢?”
“明天还要赶很多路,你难道一点都不累吗?”
看见我摇头,红月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钻进了帐篷里。
“黑帝斯,”隔着帐篷她又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很早呢。到了圣京我请你大吃一顿。”
“好吧。”我虽口里答应,但却一直在帐篷外坐了很久,看着天上的星星,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我究竟是谁呢?为何会出现在一座奇怪的山上呢?
然而,多想无益,即使想得头疼我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无奈,只得钻进了帐篷。
但是这一觉睡得却不踏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各种各样的生物,也有从天而降的魔法,还有许多的鲜血和尸体。我梦见自己正拿着一把断了的剑,在人堆中左冲右突,想要杀出一条路去,却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住。
“啊!”
正当我在梦中挣扎之时,一声惨叫划破**的沉寂,惊飞夜鸟无数,也将我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什么人?”我立刻清醒,一翻身钻出帐篷。
“红月!”我首先呼唤红月,声音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我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暗道红月千万不要有事。待到我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冲进她的帐篷的时候,却见红月正睡得香甜,黑暗中还翻了个身。
“这……唉!”看到此景我知如何说是好,只得叹出一口气,“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还当雇佣兵呢,傻丫头。”我给她盖好毛毯,悄悄退了出去。
远处人影重重,不断有火把晃动,许多人正在往帐篷群的中间跑去。
“难道里面出事了?”我想道,同时飞快地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刚转过一座帐篷,就见前面聚拢了不少人。
“出什么事了?”我问旁边的一个雇佣兵。
“有人受伤了。”他紧张地告诉我,然后不放心地看看左右,就好像伤人者就在附近偷窥着他。
“啊!”这时从里面又传出一声惨叫,好像遇到什么可怖之事,声音里满是恐惧,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伤在哪里?”我又问。
“不知道。”那个雇佣兵摇了摇头,“哎,老王,里面的人怎么了?”他瞧见有个人从里面出来,立刻拉住了他。
“不清楚呀,没伤没疾的,就是昏迷不醒,嘴里胡言乱语,像是做噩梦的样子,八成是中了邪。”
“魔魇术!”我不由脱口而出,说完赶忙用手捂住了嘴。
“魔魇术?”两个雇佣兵愣愕地看着我。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明明不懂却要说出来,万一人家追问岂不出丑了?
果然,那两个雇佣兵马上问道:“魔魇术是什么呀?”
“这个……”我低头陷入了沉思。若说我对魔魇术一无所知那倒不可能,因为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关于魔魇术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真的魔魇术,因此一时陷入了迟疑。
“到底是什么呀,兄弟。”见我不答,那个叫老王的雇佣兵迫不及待地问道。
“其实我对魔魇术知道得也不多。”我只有这样回答,但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便继续说下去,“魔魇术是一个黑暗低级魔法,通过使人做噩梦来摧毁人的意志。一般情况下,中了这个魔法的人会一直做噩梦,除非他自己醒来,别人是很难让他从梦境中摆脱的。不过等他醒过来以后就会没事的,只是会意志消沉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每天都对同一个人施展魔魇术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就会使那人精神失常。”
“噢,原来如此。”二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快醒醒!”人群里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叫起来。
“唉,真可怜。”先前的那个雇佣兵说道。
“是呀。”老王也禁不住摇头。“哎,兄弟,”他突然一抬头,“既然你知道魔魇术,那就救救他吧。”
“我?不不!我只是略微知道一点而已。”我忙摇手,因为在我心里实在没有多少关于这种魔法的记忆。
“兄弟不要谦虚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懂得魔魇术的,只要你救了他,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对你感恩戴德的。兄弟,”说到这里老王把头凑近了我,声音放小起来,“那样一来,你在雇佣兵这一行就会受到人们的尊重,对你将来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小兄弟,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这……”我看他两眼放光的模样,似乎巴不得能代我去救人,只可惜他自己对魔法一窍不通。
“啊!”又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入漆黑的夜中,听得人们不由得头皮发麻。
“唉,好吧,我只有试试了。”如果不是为了红月,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么一件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哎,那就太好了!麻烦大家让一让,让这位兄弟给看看。”老王忙分出一条路来。
一时间,前面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他是谁?”
“哪个团的?”
人们纷纷猜测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