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昏迷数日,早已腹中空空,当下饕餮,不久跑过来一个伙计,在其他人面前一阵耳语,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在他鼓动下,不住有人向楼梯口走去。
苏清拉过一个斟茶的伙计,懒声问道:“都干嘛去了?外面有卖身葬父的小姑娘不成?”
“客官说笑了,是这样,在本店卖唱的老孙刚死,留下一女,前日桥头那家郑大户突然拿出一张契约,说是月前那孙姓老头已经将其女儿用三两一钱的价格卖了郑家做个姬妾,前些日子郑家来拿人,那丫头死活不肯,今日郑家放下狠话,非要将她押回去打死方休。没承想今日半路杀出个男子,约莫是哪女子的姘头,不过那男的也忒熊包,回护不成,还将近被打了个半死。
现在郑大户说是要现场把那女子给办了,裤子都恐怕脱一半哩····”
“那还不快滚去,平白错过了一场活春宫多是可惜?”一个清冽的女音冷哼道。
那伙计面容一僵,刚才说得兴奋,竟忘了身后还坐着一位出落地跟天仙一样的女侠,当下吭吭哧哧不成话语,臊红着脸退了下去
李剑笑笑,继续吃饭。
“不去看看?貌似听起来很吸引人~”女侠转头对着李剑,似笑非笑。
适时楼下传来一阵叫好、起哄、怒骂还有求饶尖叫的声音。
“我一个人的话我就去凑凑热闹了,带着你,不方便。”
……
楼下喧闹声不曾停歇一刻,一脸虬髯的男子手里攥着一个纤弱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眉目鼻子什么的还没长开,倒是一身素白的连衣加上泪水满颊的面容约约透出让人三分怜爱的气息。
郑家十几个家丁护院围成一圈,嬉笑看着地上抱头翻滚的青年,浑浊暗红的血液不住地从受伤者早已残破的手指尖翻溢出来,涂得一地狼藉。
边上周遭围了近百数人,却没一个报官,或抱胸冷观,或引颈探望,嗡嗡低语
“看来皮肉之苦还是没尝到位啊”
一个精瘦的汉子手握一把森冷发亮的长鞭,时时挥舞,噼啪作响。见到主子又使来眼色,阴阴一笑,随手一扬,包满粼粼刀片的黝黑长鞭如同吐信出穴的毒蛇,急速探向地上已经打得不成人样的青年。
那瘦小男子精熟鞭性,只见鞭尖轻轻扫过,便爽利地扯掉后肩的一块皮肉。
众人轰然叫好。
“哎呦,这小子倒是还硬气”
“是想女人连个命都不要了”
“干脆快点死了算,无端接下来还要受罪”
…………
喝骂声,嘲笑声,鄙夷声,叫嚣声,混着血腥气不住钻向男子。
这时虬髯男子施施然开口:“不玩了,剁了,喂狗”,清淡的语气中却有着浓浓的草莽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