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心,你先去看看明越吧」
卫华想了片刻,这般说道,他已经帮明越疗过伤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大的用处。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他赶到之前,明越那个傻小子自以为是的服下了聚元丹。
那个丹药药效极好,但是却并不适合伤重者。
只因,伤重者自我控制能力较弱,聚元丹会将幻化出其之前人生中的某个场景。
如果入梦太深,那么就会被永远的困在梦里。
但是,如果能够出梦,那么聚元丹则是能够助其起死回生,甚至功力大增。
聚元丹是一个奇药,非心志坚定者,不能服......
然而,这些事,除了明越,谁也不知道.........
卫华顿了顿,看着赵以心进去的背影,眉间微微一蹙,神色一沉。
无论怎么样,他都应该相信他的兄弟。
「怎么了?卫华,明越哥哥那里很严重么?」
卫华一闪而过的沉重,还是没有满过一直观察着他的滕裳。
她小声的问道,就连刚刚因为卫华对赵以心的温柔语气而存在的那点小生气都没有了。
看到滕裳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卫华抿唇一笑。
「好啦,走吧,去看看玄女怎么样了?」
如果没记错,赵以心的那本书,是裳借给玄女的,玄女.....
揽过滕裳,往外走的卫华眼里闪过一抹深色,看来,有必要去一次了。
....
....
赵以心一个人走了过来,在靠近床榻前又硬生生的要求着自己停下来。
她周身都是冷的,尤其是指尖,如果这么直接的走过去,会不会加重明越的伤势?
她四周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火炉旁,硬是让周身的寒气被炉火烤暖了,这才走了过去。
床榻上的明越,面容枯槁,比上回见面的时候更甚,她不算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
但是对于一个上次见面还是云淡风轻,神清气爽的人,现在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赵以心的心里有些难受,心被一把刀绞过一般难受。
明越还是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还是在嘴边喃喃的说着什么,赵以心眨眨眼,只觉得眼睛里酸涩的可以。
明越喃喃的语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小,只不过她靠过来时,离明越比较近。
所以她还是听到了明越在说些什么,那反反复复的两个字。
「宁阳」
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在绝望之中祈求着那最后一丝希望。
忍了又忍,总算把想要落泪的冲动压住,赵以心深呼几口气,她看了看明越的样子,大概也猜到卫华的想法。
她伸手抚上明越的手,只觉得明越手非常的冷,近乎恐怖的冷。
她不知道是不是鬼差的温度都是这样子的,但是看着四周摆着的火炉。
她微微颔首,还是握住了明越的双手,用自己的温度煨热他。
暖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卫华其实并没有和她说明到底应该怎么做。
但是赵以心却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也许终究是因为那场梦,太过痴迷。
「你为什么不回来了呢?你怎么忍心就这样丢下我」
她缓缓地说着,声音哽咽到快要说不出来一般。
那种感觉如刀刀割心般的疼,赵以心深呼一口气,本想再压住心里的那股难受。
却没想到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有些委屈的瘪瘪嘴,像是有些被感染了一样。
这是什么感情啊?赵以心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明越,只见原本还只顾着唤宁阳的明越停了下来,眉头紧皱。
虽是这般,却还是难掩其风华。
赵以心微微颔首,用手背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你怎么就忍心不回来见我一面呢?我等了你八年,你知道吗?除了你,谁还要我呀,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呀,你知道吗?我都快成皇族的笑柄了」
好不容易压下的难受又弹了起来,赵以心看着眼前明越的样子。
她伸手抚上其皱紧的眉间,像是想要凭借这轻柔的一抚,让其不要再蹙眉了一般。
罢了,看来终于是栽了这一把......
「阿越....」
只不过是两个字,赵以心却红了眼眶,她伸手抚过明越的脸颊。
像是再替前世那个等待明越归来的宁阳看着心爱的人一般。
「阿越....」
仔细嚼着这两个字,赵以心突然想起了下午的那个方越,有一种猜测在心里形成,但是她却不敢在坦然的想出来。
「宁阳,我在....」
来不及多想,赵以心的思绪就被明越的这一声打断,她有些紧张的收回自己的手,咽了咽口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般。
「那一年,我知道你在木牌上写了什么,你后来说担心我生气,其实没有,我的傻瓜,你的愿望是国泰民安,这多好,当我们的国家安定了,那么我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了呀.....」
「....阿越,父皇说你背叛了大齐,死在了北疆,我是一点也不信的,你是我的阿越,是那个我怎样也无法对你生气的阿越,你怎么会背叛大齐呢」
赵以心压住心里那种感觉,还是决定翻开《帝姬传》的其中一章,照着宁阳的台词这般念了起来。
只是或许是因为赵以心念得太过机械,以致于好不容易已经有了些许反应的明越又沉寂了下去。
只是沉寂下去的明越,整个人又开始难受了起来。
她自然发现了异常,有些着急的看着明越,却彻底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她的脑海里,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看着明越,就想到了那另外两个一样的人。
抿了抿唇,赵以心微微垂首,要不,去找找卫华,问问他该怎么办。
「欸,我说你一开始说的不是蛮好的吗?怎么回事?后来怎么这么像背课文啊」
卫华无奈的摇着头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是在半中间回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刚刚有些气色,赵以心就把手像触电了一般把手收了回来。
急得他都差点叫了起来,回过神来以后,就开始背书。
「嗯,我说,你不要想太多,你这是在救他,我们....」
卫华站在床榻旁,看着好友的样子,摇了摇头,刚才这么一反复,明越的情况,大概是加重了。
「....我们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