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得罪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了,师弟我也不一定要待在东雾城啊!”范兴说完,呵呵笑了起来,他不想让郁跋过多的担心,唯有强装笑脸了。
“刘师弟,师兄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你。师弟最好不要打算一走了之,这是最愚蠢的做法。要是能逃,我们早就逃了。”
范兴闻言一震,随即心神领会道:“郁师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范兴凝神听着,偶尔点点头。
说到此处,郁跋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沉思了片刻道:“前不久有个聚气期九层的散修因冲击筑基期失败,欠下一大笔债,他自认为能够逃脱,结果被数大城市联手抓获,直接被点了天灯,在柱子上哀嚎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才死去。那惨景,至今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听到竟有人被点了天灯,范兴顿觉背后冷汗涔涔,哆嗦道:“数大城市联手?”
“没错,数大城市联手!这就是莫师兄为何会赊账了,他才不怕你会逃跑。”
想到仙狱乾坤珠,范兴立马淡定下来,他凝神望着郁跋,瞬息从脸上读懂了他的心思:“郁师兄,你不用担心。两个月后,我会亲手将灵石交到你手上,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郁跋闻言尴尬一笑道:“师兄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邬家万一要是不兑现赌约,那这事情可就糟糕了。再说了,从他手上购买丹药,又多了六块灵石。”
范兴笑了笑,示意其不必担心,他自有办法。
郁跋见其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不再言语,摇头叹息了数声,径自离开了。
待郁跋离开后,范兴突然想起了母亲的遗物,他环视了一周后,装成打坐模样,神念则进入了仙狱乾坤珠中。
望着眼前血红色的东西,范兴内心里无比沉重,这是父母拼了命给自己留下来的,里面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父亲的那一个,那是全族人将热血撒在了家族的土地上旁,才有得自己携袋生逃出来的机会。
范兴颤抖着拿起母亲的储物袋,小心的打开来,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空储物袋,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失望,只得将目光投向父亲的血色储物袋。刚一接触,一道莫名的信息从储物袋传入脑海。原来这储物袋竟然是高级修士上面布置的竟然是一个精血禁制!需要有血缘关系的精血才能打开这禁制。
范兴小心的割破手指,挤出一滴精血滴入储物袋,只见精血瞬间没入其内,随之脑海中出现一道淡淡的联系,神念一入储物袋,发现这储物袋的空间比母亲足足大了一百倍有余,里面安静的躺着三片玉简:两片呈翠绿色、一片呈深褐色,却是一块灵石也没有。
范兴不禁大失所望,他此刻无暇去看玉简,脑海中全是如何获得灵石的想法。当他再次看向那堆遗物时,陡然看到一柄只剩下拂柄的拂尘,那是母亲在逃命时用的法器,只可惜在打斗当中损毁严重,不像样了。
难道要将它拿去当了,获取灵石么?那可是母亲唯一遗留下来之物!
如果不当扶柄,唯一的选择就只能当定情玉镯了。不过这样做,就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如果邬家不是灭族仇人,那还好说,可以赎回来以后还给人家。万一邬家要是灭族仇人,那就遭了,他们极有可能守株待兔,那时将有生命危险了。
怏怏的出了仙狱乾坤珠后,范兴一脸的愁云,这事左右为难啊。他想找郁跋借几块灵石先用着,却又找不到借口,除非将身上的大秘密告诉他,但这是不可能的。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朝白旭方向望了一眼,郁跋几人正手忙脚乱的替他疗伤,看样子伤势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他又帮不了什么忙,当下运转《碧焰火决》,彻底进入打坐状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轻莲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范兴睁眼一看,却是钱思莹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走近之后,钱思莹盈盈一福道:“多谢刘师弟搭救之恩。”
范兴赶紧起身回礼,连道不客气。
待客套过后,钱思莹方才告诉范兴,待为了稳妥起见,他们打算继续狩猎,暂不回东雾城休整。
看样子郁跋他们并不相信自己!
考虑到莫师兄极有可能西雾城寻找邬家,范兴找到郁跋,好说歹说了一通,就连白旭不能狩猎的理由也说出来了,郁跋就是不答应,直至范兴下了军令状,他这才疑惑的盯着范兴,试图从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好一会儿后,郁跋长叹一声,最终答应了范兴的请求,朝东雾城赶去。
一路无话。
经过半个月的赶路,一行六人终于来到雾返谷的出口处。出口处两旁并排站着一队金色盔甲修士,右手持金色长戟,傲然挺立,一看就是饱经沧桑之士。
郁跋嘱咐了几句,加快了脚步,来到出口处,与守城修士交谈起来。没多久,他将一玉牌交给范兴,说是身份玉牌,只要往里滴上一滴血便可。
范兴依言往里滴入一滴血,瞬间脑海中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待事了,郁跋领着众人入了城。
一入城门,范兴深吸了口清新空气后,快速的打量起这座城市来:面前是一诺大的广场,广场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修士在摆摊卖着什么。远处无数高大雄伟的建筑群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其造型风格迥异:有古朴不失大气的、有高大宏伟的、也有中规中矩的。有些建筑之上灯光闪烁,在浓雾的衬托下忽隐忽现,犹如夜空中的星星。
见范兴愣着没动,郁跋面露疑惑道:“刘师弟,东雾城到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马上回西雾城吗!”
不待范兴回话,就听到吴花铜锣般的声音响起:“刘师弟,要不要去我们那,也好给你接风洗尘!”
一旁的钱思莹笑着附和道:“去,必须得去,我们也好感谢刘师弟搭救之恩。”
范兴摇了摇头,道:“多谢各位师兄、师姐好意,师弟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东雾城,打算好好逛一逛,就直接回西雾城,找邬家要回赌约,好替你们还债。”
吴花正欲开口挽留,却被一旁的郁跋制止住了:“刘师弟能将此事记挂在心,我等铭记在心。以后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开口,我等绝无二话,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范兴呵呵一笑,连说客气,自己可没帮到什么。
接着客套了几句后,郁跋给了范兴一块东雾城的地图玉简,又交待了一番城里的注意事项后,以及两月后的见面地点,领着其他四人离去,瞬间没入建筑群中不见。
拜别了五人后,范兴拿出地图玉简,仔细研究了片刻后,朝南城区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栋双层木质建筑出现在眼前。整栋建筑通体为黑色,看上去古朴而不失严谨稳重,门额上挂着一块匾,上书“泰升当铺行”。
范兴核对了一下信息,确定这是玉简里所说的东雾城五大当铺之一,稍微一犹豫,便痛定决心,大步走了进去。
当铺里的装饰如同外观一样古朴,被人收拾得一尘不染,看上去舒爽无比。
范兴刚一进门,迎面走来一个约莫十余岁的少女,只见她一袭精致的粉红锦绸裙,小巧玲珑的瓜子脸,唯一的遗憾就是脸上生出几颗雀疤。
少女职业性的微微一笑道:“欢迎光临,这位客官,您可是需要抵当宝物呢,还是要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