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漠同样很冤枉,他也是刚到此地,还没弄清情形,就被别人扣一顶杀人的帽子,他同样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不过,大概情形他也有所了解,此事应该是洛誉做的,既然是师弟的事,当然就是他的事了。
姜漠正想上前说是自己做的,有事一力承担的话。不想旁边却传出一个的声音:“你哪只狗眼,看到是姜师兄做的?”
洛誉话未说完,便站在了姜漠前面,他怕万一对方偷袭,会伤到姜漠。
洛誉的矛头直指黄衣武者,就算五人曾一致认定是姜漠做的,可说出来的只有黄衣武者,当然挨骂的也就只有他了。
五人中倒有三人被洛誉说笑了,特别是蓝月儿,娇羞地看了洛誉一眼,捂嘴偷笑起来。其中甚至有一位青衣武者,向洛誉伸出了大拇指,意思不言而喻:有气魄,够胆量。
洛誉一句话,就把黄衣武者说的脸色发紫,拳头紧握。他已认定,此人必死,至于他的话对与不对,已无关紧要。
“时松,去把他杀了。”如此聒噪的武士,竟然敢辱骂他,黄衣武者不愿意废话,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身体一转,命令跟丁砾一起来的那名武将,把洛誉杀掉。小小的一个武士,更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依黄衣武者的想法,对付一名武士,派一名一段武将足够了,他不相信姜漠这个时候还敢出手,除非他找死。
然而,黄衣武者等了半天,却没看到时松的任何动静,他只得十分不满的回过头来,狠狠地盯着时松。
另外四名强者也惊异的看向时松,难道他叛变了,就算叛变,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呀,这是找死的表现。
时松早就全身瑟瑟发抖,听师兄的话吧,在洛誉那里必死无疑,连丁砾都讨不到好,他要能讨到好才是怪事。不听吧,师兄一旦发怒起来,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时松,你怎么回事?”看时松全身抖个不停,黄衣武者认为他出了什么偏差,所以才很是不满的问道。
“师,师兄,我,我不是他对手。”时松总算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全身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五位强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问起来。
让他们更为奇怪的还是时松,就算不是对方的对手,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对上几招总是可以的吧。真要打起来,一旦你落败,作为师兄的自然会出手帮助,又不会让你吃亏,何怕之有?
“秦师兄,对方实在太强了,丁师兄在他手下都过不了一招,所以我上去也是送命的份。”时松终于能把话说利索了,不过,利索是利索了,却把对方说成神了,甚至还把丁砾给出卖了。
“什么?”这次惊问的是六个声音,就连姜漠也跟着惊讶起来。
“不信,你们问问丁师兄。”时松实在受不了这种盘剥皮,把丁砾卖得个干干净净,只有把目标转移了,他才能多喘口气。
新来的几人,把目光瞧向丁砾,不料,丁砾却不敢接上这些目光,只是把头深深的低下去,俨然失去了十大弟子的风范。
不用再问,事情已经了然,丁砾的伤也是在这里受的,这里的一死二伤,也都是此人的杰作了。
被称作秦师兄的黄衣武者,正是天门道宗的大师兄秦义,他心中早已惊骇万分。别人他不了解,丁砾他可是了解的,那是一个对谁都不服气的人,就算是自己,他也没怕过,没想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面前,却成了狗熊。
不过,话说回来,就是自己也不可能一招就把丁砾击伤,真要打起来,至少也要在十招之后才能做到,对面那人有这么强吗?
其他四位强者倒也与秦义抱着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更多的是疑问:这个嚣张小子是谁?
转来转去,几人的目光却转到了许庭身上,许庭此时才体会到,时松当时的压力有多大。不过,他反应还算快,主动朝四人和洛誉各自抱了抱拳,介绍道:“这位是明阳武宗的洛誉师弟;这几位分别是,清河武宗的景羽师兄,域主府的狄万里师兄,九霄雷宗的雷刀师兄,天门道宗的秦义师兄,无花情宗的蓝月儿师姐。”
许庭知道洛誉认识的人不多,因此不畏余力的介绍,意图让他清楚明白。对于洛誉他是又敬又怕,因承过洛誉的情,借机也就还上了。只是,介绍完几人后,他便不做声。要打要杀,或者是交朋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五大最强弟子在许庭对洛誉的亲切称呼上,并不在意,连丁砾都在洛誉面前抬不起头来,许庭又有几斤几两,敢于放肆。
刚才向洛誉伸拇指的青衣武者,正是雷刀,他优先上前,向洛誉抱抱拳道:“洛师弟不错,有空咱们师兄弟切磋切蹉。”他说的切蹉,自然是纯武技交流,并不是对战之意。
洛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因此也向他一抱拳道:“雷师兄客气了,以后仰仗师兄的地方还很多,请多多关照。”
洛誉说的也是实话,九霄雷宗与明阳武宗关系最好,以后走动交流的地方确实很多,至于仰仗不仰仗,当然是客气话。
狄万里、蓝月儿也上前与洛誉相互见礼,互通有无。不过,他们作为宗门或势力的代表,与哪一家都保持着距离,倒也显得不亲不疏。
唯独没有上前的只有景羽和秦义。秦义自不必说,无论是宗门关系,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与洛誉结交,不过,他早已罢了对洛誉动手的心思,主要原因还是心里没底。
景羽又不同,在宗门关系上,清河武宗倾向于天门道宗,与明阳武宗虽说没有恶化,却也不友好。还有就是薛胜也受了伤,此事自然要算在洛誉头上,基于这两点,他就不能上前结交洛誉。
景羽没上前结交,并不表示他要向洛誉开战,至少现在理由还不充分,薛胜受的伤虽然严重,但不致命,回去养养就会好了,以后修练什么的,都不会受影响。若因此向洛誉开战,一则惹人笑柄,二则没有必胜把握,最后得不偿失的还是自己。
想通此节后,景羽选择了既不上前结交,也不出言挑衅,只在那里保持沉默。
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姜漠,五大最强弟子一出现,就封住了他的喉,让他都不敢多说一句,不想洛誉不但挺身在前,骂秦义是狗,还震慑住众人,令人不敢僭越。作为明阳武宗弟子,在其它宗门面前,他什么时候这么长过脸,就算这个脸不是他长的,姜漠也感到有光彩。
就算不敢对洛誉动手,秦义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洛誉,毕竟自家这边一死一伤,没个说法,他的脸也不好看。
“姓洛的,你为何仗着实力强大,欺负我天门道宗弟子,杀死闫峥师弟,击伤丁砾师弟?”秦义这时却以弱者的姿态,向洛誉讨要说法。在他认为,洛誉实力如此强大,自然是主动挑衅在前了。
“真是疯狗到处走,见人咬一口,啥话都让你说了,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洛誉依然对秦义不客气,他还怕秦不上来呢,若真敢上来,一样把打得连他姥姥都不认识。
不料,秦义并不上当,对洛誉骂他的话亦充耳不闻,只是问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你算老几?我有义务向你说明吗?”看秦义不上当,洛誉也不好直接出手,他实在是缺少一个出手的理由,因此只能继续挑衅。
秦义被噎得半天说不话来,只能看着洛誉吹胡子瞪眼,却一点招也没有。
景羽看情况不妙,忙上前解围道:“许庭,你说是怎么回事?”
事情又压到许庭头上,许庭没办法,只得把前因后果,向大家说个明白。他倒也客观,只是把事情叙述明白,并不添油加醋,也不带任何私人色彩。
许庭知道,双方都有当事人在现场,若他真敢胡乱说话,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如今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说明他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