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奎吾把碗筷放进洗碗槽,打开水龙头,在丝瓜筋上沾了点洗洁精,开始洗碗。姜晓兰端着空盘子走进厨房,把脏盘子放进洗碗槽,站在旁边对儿子说道:“你要想好啊,千万不能半途而废,这可不像在外面打工。”
余奎吾朝母亲白了一眼,没理她,有时候母亲说的话总不到点子上,但是她有喜欢说。余奎吾摇摇头,拿起盘子洗干净,转头朝母亲问道:“你要我带给爷爷的菜呢?”
“噢,在这里。”姜晓兰从旁边拿出一个塑料碗,里面装着土豆烧肉,上面盖着塑料盖子。这是在酒楼打包饭菜时带回家的,母亲洗干净后一直留着。
“你爷爷老了,吃个东西吃半天。你把这个碗带过去放在那里就走,多好。”姜晓兰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妈还有点本事吧。”
余奎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是的、是的、是的!”然后他拿过塑料碗,扭头就走。
这次他没骑自行车,走过一片片高楼的后面,是一片旧居民区,一片破旧的平房中,他爷爷就住在这里。余奎吾的爷爷每个月的养老金有三千,他的几个子女从他的养老金里拿出一部分付房租,剩下的存起来,而余奎吾的父亲余方圆则独自赡养余奎吾的奶奶。因为赡养老人的原因,亲戚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虽然表面上说得过去,但是很少往来。
余奎吾看着一栋小平房,外面墙皮剥落,转角露出红砖。红砖的棱角凹了下去,自己的父亲说这是风化的结果,余奎吾当时点点头。现在忽然想起这事儿,余奎吾估计这是被住在这里的小孩子磨掉当成粉灰玩儿去了,小时候余奎吾也做过这事。
余奎吾不想跟爷爷说话,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一切都是爷爷自己的愚蠢造成的。他对现在的认知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可是时代是在变化的。还有他一遇到儿女们为了他而起纠纷的时候只会装聋作哑,没一句话说出来,性格软弱,而在这个世界,发声者才是最幸福的。然后虽然他说了,但总没说道点子上,往往给儿女们掀起一场新的矛盾。
总而言之,他已经变得鸡不嫌狗不爱。
余奎吾想起来就有点伤心,但是他不打算同情爷爷,一切都是因果——智者掌握因果,愚者困于因果。
几个月前,老头子说自己要死了。余奎吾在上班,接到这个电话后匆匆离开。他看到的是爷爷紧闭的双眼,一下一下喘着粗气,一副要死的样子。余奎吾曾多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在当他亲眼看见后,他还是难以承受。
可他不想哭,因为现场没人哭,哭出来给谁谁看?哭出来给大伯姑妈还有父母们看?他们没哭你哭个什么!
“爷爷……”余奎吾握住了爷爷的手,冰凉。不像以前的温度了。
“陪下你爷爷。”余方圆说道。“喂点饭他吃就好。”姑妈在旁边说。
不想烦心事了,余奎吾走进门去,把菜放到屋里,看见爷爷正在吃面条,嘴角挂着面糊。看见孙子进来了,爷爷挥舞着筷子,嘴里嚼着面条,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来了啊,到我这边来坐坐。”
余奎吾指着桌上放着的土豆烧肉说道:“这是肉菜,趁热吃!”然后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端着碗站起来,正看着自己,有好衣服,不穿,身上是几十年前的破中山装。
估计到老了以后也穿着吧。余奎吾想着,带上房门。
余奎吾走了一路回到家,看见母亲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父亲正在卧室里睡觉。余奎吾打了个哈欠,想起来自己还要去辞职,但是他还是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还有许多事要做,也不差这一会儿。
——
香江林府,地下室内的神秘罗盘,上面的蓝色指针越来越亮,发出蓝色的光芒。罗盘中间那颗黑色的珠子逐渐由黑变得透明,然后破裂、消失,罗盘上只留一根蓝色的指针仍然死死地朝一个方向指着,只是指针在随着珠子破裂后似乎有些变得不稳定,蓝色丝线一样的物质从指针上抽离,回到裂缝里,指针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罗盘在器皿中跌落,只有器皿内的裂缝还在向外喷吐着蓝芒,蓝色光华在裂缝处涌动。林辉雄穿着防护服站在器皿基座旁边,按下了基座上的开关,器皿内的蓝芒顺着基座内的导管被抽离,只有裂缝还在还在缓缓往外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华,但是又马上被仪器抽离。
林辉雄戴着防护手套,拿着用手拿出罗盘,看了一眼,丢到一边。旁边的管家连忙接住,虽然这块罗盘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但是它悠久的岁月依然使它被所有风水先生所追求。
但是林辉雄不在乎,他不相信命运,他只在乎这罗盘上的指针能否找到他所要的东西。
“这几天来的坐标都已经算出来了,排除了地球另一边的坐标,从这个距离算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吧。”林辉雄转身对关家问道。
“是的老爷,”管家抱着罗盘,点头说道:“只是要看客人愿不愿意来了。”
“他会愿意的!”林辉雄自信地说道:“只不过在于你给多少钱罢了。”
——
栖月湾,炎热的阳光与海水的清凉汇聚在一起,人们畅饮着啤酒,吃着烧烤和海鲜大快朵颐。一道海浪在海面上掀起,林飞龙穿着短裤趴在冲浪板上,找准机会划向海浪,在海浪成型的时候,乘着海浪在碧波中滑行。
沙滩上,一个貌美肤白的长腿美女戴着遮阳帽,躺在沙滩上伸手指着那个穿着骚红色冲浪裤的男子朝旁边的闺蜜问道:“那个就是林飞龙?”
“是啊,林少,要是搭上他,哪怕是个小情人,一辈子可就不愁啦!”闺蜜女摸了摸自己俏丽的容颜,显得很有信心。夏日海滩上,沙滩上的这两个女孩吸尽了她们周围的目光。
林飞龙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正在尽情感受着在海浪中行走的快i感,碧绿的波浪掀起无数的水花,海水打湿了他的身体,六块腹肌显得身材十分健美。跟在林飞龙后面冲浪的还有阿尔弗雷德,可惜这个外国人显然对户外运动并不怎么在行。眼看着海浪打下来,阿尔弗雷德死死地趴在冲浪板上,两只手臂从底下抱住冲浪板,憋住一口气等着海浪打下来,也亏他身体结实,在海浪过去后从水里钻出来,正好看见远方的林飞龙帅气地从海浪上冲下来,然后踩着冲浪板飘到沙滩上。林飞龙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冲浪板笑着朝阿尔弗雷德挥挥手。
阿尔弗雷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叹着气,摇了摇头,他还是回去打游戏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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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星帝国,雅加达的实验室。米格斯失望地把数据放在雅加达面前,丧气地说道:“波长消失了,我们没办法得到更多的数据来制造雷达。”
“没关系,米格斯,你们发现了吗,在这个波长消失后,我们的裂缝都变得稳定了。”雅加达坐在位子上说道:“我们能不能把她理解为像是地震、天灾一类的自然因素呢?”
“不,我不这么认为,所长。”斯旺在旁边说道:“我的父亲始终认为这不是一次偶然,在我们还没找出原因以前,我们必须对此做出防范,我的父亲认为这是一场恐怖袭击。”
雅加达和米格斯看着斯旺,斯旺也看着雅加达,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斯旺,”雅加达盯着斯旺的眼睛说道:“我明白你,斯旺,但是,”雅加达严肃起来,“我们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但是我不认同那些政客对我们指手画脚,他们除了利益以外从不思考其他人的痛苦。”
“如果这是一场恐怖袭击,我们,”雅加达冷冷地盯着斯旺说道:“我们要报复的目标……是谁?!”
又是长时间地沉默。
斯旺叹了口气,丧气地说道:“我知道,所长,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斯旺把头撇向一边,说道:“但是我们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国家安全出力吗?”
斯旺回头,盯着雅加达说道:“我讨厌当个说客,但是我的父亲他想要这个结果。”
“那没门,”雅加达站起来无奈地笑道:“回去告诉你的父亲,雅加达生病了。”
“当然。”斯旺撅撅嘴,点头道。
“来吧,让我们再到地图上看看,这次我们应该去哪里玩”雅加达笑着一把搂过米格斯和斯旺,米格斯朝斯旺笑了笑,斯旺无奈地耸耸肩,三人在液晶面板上热烈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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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江源平的科研部门,小刘兴奋地推开所长办公室的大门,高兴地对江源平说道:“所长,上级发来奖励了,说我们解决了国家难题,每个人都要提干呢!”
“好了。”江源平坐在位子上看着资料,看都不看桌上的奖状和委任状,淡淡地对小刘说道:“我知道。”在他看来,这张奖状显得那么可笑。
小刘也被江源平的某种莫名情绪所感染到了,但是他反而认为这是老所长深藏功与名,他也收敛了一下,准备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就走。
“小刘,你过来,”江源平对小刘招手道:“我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