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吕凤伦
强烈无情的日头,烤得沙滩炽热如炉,烫的解连环不敢住脚,犹如鸵鸟一般跃来跳去。这该死的日头,真的跟老子较上了劲,连海风也让它吝啬的藏了起来。
到了傍晚后,海面上才泛起了粼粼波光,微风这时徐徐吹来,解连环虽感觉舒服些,却已经苦候了一天,这下犹如泄气的皮球,奄奄一息的趴耷在岩石逢穴里,不肯起身。
三十高龄的解连环,如今还没有讨到媳妇儿,他的景况可想而知,真是凄凉呵!他也不知在哪里听来的消息:在海边,随时都会拾到浮瓶,里面还会有大海对岸某处姑娘小子的求爱信息。他欢喜得巴巴的赶了来,就是等待这个神秘而奇异的机会出现。
机会终于出现了。
这时,海面上果然一沉一浮的漂来了他希望的,他想要的。他突然精神焕发,不顾一切的跃入了大海,游向那个宝贝。一把抓在手里,却见是一个竹筒,上面俏皮的系了一条红绸带。呵!他赶紧的解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方丝巾来,上面写满了娟秀的RB体的中国字句:“请救救我们——东海——珍珠岛。”
解连环不由心下剧跳,鼻端馥馥幽香,不由欢喜的脸红了。
他去海沙帮租了一艘大船,并额外吩咐这些凶残的海枭们准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还有衣服水粉等。好个铺排的少爷,他要不是出手阔绰,且还是看在吕先生的弟子薄面上,沙河尚才不会这般迁就他呢。
“拔锚扬帆,海沙雄鹰通四海。”在舵师与水手们的号子声里,三张船帆吃足海风,徐徐向东海开发。
一路无事,船航行了四五天,珍珠岛已经在望。
那位求救的人儿到底在哪里呢?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解连环揣着满肚子的怀疑下大船,乘小舟过浅滩,踏上了这块陌生而又亲切的土地,在险滩恶水里,一路的找寻着伊人的芳踪。终于,终于在一处盆地里发现了一座小茅屋,他轻轻地推开柴扉,却并无伊人的身影,可叫他大大的失望了。
“你找谁?”轻飘飘的话语忽然在背后响起。
解连环呆了呆,心下欢喜莫名,还以为是自己的梦中仙女到了!“哎呀!”那知回头就看见一位面貌丑陋的RB老妇人,这时更加叫他大大失望了,自己忙碌奔波换来的却是如此残酷的回报。
“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我们?有几位?”解连环又惊异了。
“我们就是我还有小姐。”丑陋妇人欢喜道,其实她并不丑陋,而且还有些天真的可爱。
“小姐?”解连环心下又欢喜了起来,毕竟还是没有失望,“这个是你们小姐的么?”
丑陋妇人接过丝巾,眼眶里蓄满了欢喜的泪光,“是啊!是啊!这一年来,我们小姐不知道写了多少这样的字句,费了不知多少心力,总算盼到了。”
那边的沙滩上,一位纯洁无瑕的白衣少女在海风里,晚霞里徘徊着,她在等待,等待她希望的人的出现。
“姑娘!”
她被这突然来的陌生的呼唤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细细的打量起解连环来,然后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阁下是谁?”
“解连环。”他不敢造次,恐怕唐突了佳人。
姑娘告诉他,她主仆二人是RB山田人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个孤岛上的,只记得当日天空乌云密布,闪电雷鸣,狂风扯出极强的旋涡。大概就是这一阵风在作怪吧!
“你哭了!”解连环小心翼翼的,“我来了,你不欢喜?”
姑娘连忙揩干眼泪,慌神道:“不!我没有不高兴的,你来了,我欢喜都还不及呢!”
“那么,姑娘就随我去吧!”
姑娘眼睛里透露出害羞的目光,轻轻地点了头。“不过——”姑娘忽地古怪一笑道:“你怕不怕我?”
解连环闻言一呆,“你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姑娘的眼色十分的顽皮,“你当真不怕?”
解连环心头一动,‘大不了你不过吃人的水妖,不过我有法宝在身,你也把我莫可奈何。’做好了不怕的准备。
姑娘却非什么水妖山精,而是从脸上揭下一张精湛的人皮面具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妈呀!”解连环一声惊呼,连忙捂住嘴,可是屎尿还是不争气的给放了出来,奇臭不可闻。
姑娘哈哈的大笑,若痴若狂,泪水不争气的滚落,她丑陋的——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解连环呆了呆,忽然跳下海里——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姑娘坐倒在地,这个世道已经把她折磨得神经兮兮了,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了。
解连环在清凉的海水里清醒了头脑,把自己清洗了一通,他的思想已经脱胎换骨了。忽地哈哈大笑,湿淋淋的上了沙滩来,他不想死了。
姑娘自然是万分的奇怪,“你干什么发笑?我的模样是那么的好笑么?”
解连环忽然伸手向自己的脸上抓落......
姑娘给突然的情况吓得魂飞魄散,“不要......”但是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见解连环的脸上起了五道血痕,鲜血淋漓,对着她还依然发傻笑。
姑娘心下懊恼万分,怜惜万分,后悔不已,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开他这个玩笑!难道是自己对世人的信任不够?或是对自己已无自信心?信任一个人难道真就是这样困难么?原来果真是山田家族的以利益为中心,信任为相辅佐的教育思想错了。
其实,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在白热化了,要是没有利益因数,要我绝对信任你,可真不敢保证。
二○○四年六月六日起稿
二○○四年十月二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