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成曦忍气吞声,刘澈心情大好。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臣服自己,他特意带成曦去刑部大牢,只有看到成彧的惨样,才能刺激她,跪地求饶。
虽然才初春,但大牢里到处是飞来飞去的苍蝇,肥硕的老鼠在地上肆无忌惮跑来跑去。由于常年没有见到太阳,潮湿的地面发出阵阵恶臭。
走下地牢台阶,成曦就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那是一只绝望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声音,听得成曦背脊发麻。
地牢走到底,成曦终于看到了父亲。他潦倒的躺在枯草堆里,乌黑的头发变得斑白,散落在干裂的脸上,脸上的血迹变成了黑色,白色的囚服上沾满了血迹,一定受了不少折磨。
成曦潸然泪下。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父亲,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叫成曦进去。刘澈避嫌在刑部外等着她。
“爹!”成曦蹲下扶起成彧,他的脸就像苍老了十岁,身上满是伤痕,定是受了不少刑罚。
成彧半睁开双眼,惊讶地看着成曦。
他干裂的嘴唇费力地说出来两个字:“宝……妹……你怎么来了?”
“爹我是宝妹。”成曦强忍的眼泪不让它落下,“爹,你受苦了。”
“你,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宁海吗?”成彧惊讶问道,他一直都希望女儿远离纷争,没想到到底还是牵连她了。
“你们现在这样,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待在宁海。”成曦回答道,“我不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孩了。”
成彧的手无力的抚摸着成曦的脸颊,只见成曦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滴落在成彧苍老的枯臂上。成彧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父女的心意从来都是想通的,成曦擦干眼泪,从食盒中拿出一碗粥,慢慢地喂给成彧吃。
“爹,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成曦一边喂一边说道,可是成彧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爹,你放心,我一定护成家无虞,爹你一定要撑住……”
“好孩子。家里有你哥哥,你何必……”成彧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口猩红的血吐了出来。
“爹。”成曦轻轻拍了拍成彧的后背,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父亲实话,也许父亲已经知道了,“我们成府已经被幽禁,里三层外三层我想进去看哥哥们都难。”
“这是我们成家的劫数,你不要求人,所有人都靠不住。”成彧不愧征战沙场多年,身陷囹圄,把事情看得通透。
“那太子刘澈呢?”成曦问道。
成彧凑到成曦耳朵说道:“尤其是他不可信。”
成曦还有很多话没有问,无奈铁门外侍卫来催促,时间已到。
成曦只好依依不舍离开大牢,刘澈还在等着,且意味深长看着她。
“怎么样?看到你父亲……”刘澈问道。
成曦知道刘澈这句话的含义,刘澈越来越不可信,除了惩罚她捉弄她,他对父亲的事情并不上心。哥哥曾经是他的好友,父亲和他交好,可父亲入狱,他就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