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曦躺在闺房内红木床上,在哥哥们和成彧成夫人的关切下,郎中褪去了成曦肩上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肩膀一侧有一大块红肿,淤血积压在肉里变成了紫黑色。郎中轻轻摁了摁伤口,肉里似乎有硬硬的小东西。
“你们说成小姐肩膀被小狼咬过,如果只是咬过,伤口内不会有异物,我怀疑是狼的牙齿断裂在伤口里了。不然不会这么肿。”郎中道。
“那可怎么办?”
“成小姐可得受委屈了,夫人们请出去,怕你们承受不住。”郎中继续说道,“用刀把红肿的地方切开并把牙齿取出来,涂点金疮药也就无大碍了。”
“可是,可是……”成夫人暗自啜泣。
“别可是了,夫人请回,我一个人看着,你们都出去。”成彧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自己上战场受伤流血无数次他都不带吭一声,但是看见女儿伤成这样亦是乱了心神。
成彧把夫人和孩子们都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郎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热了一会儿,当切开成曦肩上的伤口时,黑血咕咕流出,两颗白白的尖尖的利齿从伤口滚了出来。
待刺鼻的金疮药撒上去后,成曦也从疼痛中回府了知觉。
“爹,我好痛!”成曦意识仍旧昏迷,她紧闭着双眼喃喃自语道。
“别怕,爹在这儿呢,马上就好了。”成彧握着成曦的手,安抚道,在他低声安慰中,成曦又缓缓地睡着了。
此时,长安城仍旧下着鹅毛大雪。
孙少君没有随着孙启瑜回阴阳家,而是站在成府门口,撑着的伞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虽然他明白成曦没有性命之忧,见到她的面微乎其微,可还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府内的侍从传话传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答案始终是“请回”。
终于在得到最后一遍传话“小姐无虞,请回”后,他才转身离开。
“先生!请留步。”身后传来清脆和熟悉的声音,刘筝披着一袭银色雪裘从门内走了出来,“我听闻先生从山崖边跌落,几宿都没有睡好,您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孙少君回过头作了个揖,淡淡然说道,“孙少君谢谢公主关心。”
“这么久没有见我,先生对我生疏了不少。”刘筝虽然已经嫁到成府,可心心念念的还是孙少君,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公主已经嫁入成府有段时日,确实有些时日未见,但是此时,您不是应该帮忙照看您夫君的妹妹吗?为何来关心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人。”
“你!”刘筝被孙少君几乎噎到说不出话来,“你永远是我先生,我关心你难道有错吗?”
“我不值得任何人关心!”孙少君失落说完,拜别了原地生气地刘筝。
孙少君痛恨自己的父亲,是他让他爱上成曦,可他和成曦明明彼此相爱,却爱得如此绝望。
他不愿意戴着面具活着,他只不过想爱得简单纯粹点,至于其它的,他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