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紫晴见其应战,便话锋一转道:“既然张大侠愿意指点,那我们就点到为止,切不可真刀实拳,伤了筋骨。”
张开摇着脑袋喊道:“不真刀实拳的打,如何能让这小子心服?”
“切磋比试的方式有很多种。”应紫晴笑道:“张大侠自认为你这拳头的拳风如何?”
张开举着拳头大笑:“只怕我这一十一路疯狗拳法,一套打下去,还未挨着你的皮肉,就让你肚中翻江搅海,受尽内伤。”
应紫晴心中早有主意,只等他这句开口。笑道:“好,张大侠将这拳法说的这般神奇,那我们就比试拳风如何?”
“拳风?怎么个比法,佛爷奉陪到底!”
“我们将一剑插入地上,用拳风将其打倒。当然,如果都能将其打倒,那便分不出胜负。所以,我们用距离判断输赢。离剑越远的人将其打倒者为胜。不知张大侠意下如何?”
张开仰天大笑:“不需这么麻烦!只要这小子能用拳风将剑打倒,便算他赢。”
“张大侠可不能反悔。”
“我开山佛张开,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我如何能够反悔!只要这小子能够拳风倒剑,就算他赢,在场之人都可作证。但是,如果我赢了可怎么办?”
“既然是比试,自当得赌个彩头。”应紫晴道:“若是张大侠胜了,我们跪下磕头认错,帮你给出门礼。可若是我们胜了,也不需你磕头,只要将你手中妇人放了即可。”
张开大笑道:“好,好啊!这个彩头我喜欢。可事事都依了你们,我也得提两个要求。”
“愿闻其详。”
“第一,与你们比试可以,但谁能保证在我比试之时,不会被人偷袭呢?”
应紫晴当即看穿他的心思,张开顾忌之人,只有公孙难与周凡。旋即转身走向周凡,抱剑道:“见过周大侠。小女子姓应名紫晴,乃是除魔剑应沧海的独生女。久闻圣贤书院墨鬼周大侠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不同凡响。”
周凡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被其吹捧,心下甚是欢喜,抱拳道:“原来是除魔剑应大侠的掌上明珠,果然将门虎女,英姿飒爽。”
应紫晴与其相互吹嘘谦让一番,转到正题:“刚刚已约战张大侠切磋,点到为止,想来周大侠也已看见。”
“不知有何可以效劳?”
“需借周大侠身上一物与口中一言。”
“不知是何物何言?”
应紫晴笑道:“此物乃是周大侠背后之刀。既是周大侠身上之物,天下无人信不过。而且前辈性烈如火,嫉恶如仇,无人不知,以此刀作为比试,便做不了假。”
周凡得意而笑:“好,应允你。”
“还有一言,请周大侠作为裁判,保证比试时的公平公正,无人偷袭。想必此言一出,跃跃欲试者也自当收敛,不敢妄为。”
“依了你,我做裁判,主持公道。”
“大侠果然快人快语,多谢了。”应紫晴说着又转向张开道:“如此一来,还有何人敢暗中偷袭你呢?”
张开大笑道:“不错,既有墨鬼周大侠的主持,自然不需担心。可我还有一个条件。”
“洗耳恭听。”
“这第二个条件,是我的疯狗拳法,共有一十一路,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所以,我拳法一出,便是一套,必要打出一十一拳,方能停下。”
“张大侠所言在理,我们应允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张开放了妇人,便向前走来。
应紫晴却笑道:“先等一下,我这朋友脑筋不太好使,就像一头蠢牛。我得将比试规则与他详细说清楚,还请张大侠稍后片刻。”
众人一哄而笑,张开更是乐弯了腰。不住点头道:“这傻小子如何能赢得了我?你去说吧,特别是什么叫做拳风,一定得好好解释清楚,哈哈哈。”
应紫晴便将夏长云拉到了一边。夏长云当先开口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还说我是头蠢牛呢?”
应紫晴斜着眼怒道:“怕被人笑话了?你强出头的时候怎么不怕?你就没考虑过你的师傅师妹,还有我们此行的目的?”
夏长云无奈道:“我考虑过,可当时情势所逼,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张开挟持着那妇人,场中却无人出手,硬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要离去。妇人的样貌你也见到了,真是可怜,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所以才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可没想你还是沉不住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出头鸟,就得一做到底,非将那妇人救出来不可。”
夏长云欢喜道:“原来紫晴姑娘也想救那妇人。”
应紫晴继续反眼道:“我当然想救她,可也得审时度势,不可当着众人的面救。如今也只好将错就错,不然我何苦逼他与你比试。”
“我也是一直没弄懂,为何要弄出这么些花样,又是拳风又是比试的。直接上去一掌击飞,不就完了吗?”
应紫晴笑道:“我说你是蠢牛,你还不服气。事情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有什么难处?我有把握将他一掌击飞,而且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哼。”应紫晴冷笑道:“这张开,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原本只是普通之人,因妻女被财主抢去,又被害死。大悲之下,出家做了和尚。却守不住清规,扑杀野狗吃那狗肉,于无数次打斗之中,悟出了一十一路疯狗拳,招招拼命,拳拳凶狠。”
“这疯狗拳有多厉害?”
“若说厉害,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你知道别人为什么怕他吗?”
“为什么?”
“我换个说法你就会明白。若是在路上遇见了只疯狗,他咬了你,你会去咬他吗?”
“不会。”
“就是这个道理,你杀了只疯狗也没什么得意的,却被咬了,反而惹得一身晦气。周大侠不是被他喷了一脸吐沫吗?所以别人不去惹他,也不敢惹他,那一十一路疯狗拳法更不是好惹的。”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劫持那妇人?”
应紫晴叹道:“张开的故事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