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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平小姐拒逃

就在文漠消失的时候,远处山岗上一个身材苗条的黑衣少女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这气息里,她闻到了宇宙洪荒。这人正是剑雨。她不知道,这股气息正是万兽金书发出的,那个平候苦苦寻找的宝物。她不知道,她是唯一能闻到这股气息的人。

剑雨闭眼感受了一下,这股气息,正是从平小姐所在的方向传出来的。于是向平小姐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这次平候给他的任务,是暗中保护平小姐。

“贵郎中,就在此处。请稍等。”

屋内,灯火通明,窗帘半卷,平小姐坐在帐上,半靠在枕边。信鸽噗一声飞上了房梁。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丫头,开门。我把郎中找来了。”

“小姐。我去开门了哦?”丫头说。

平小姐点点头。

门开了,郎中环视了一下屋内,显然被豪华大气的景象给惊到了。

这是一个盘着头发的年轻女郎中。马嬷嬷介绍道,“小姐。这是贵郎中,这一带最有名的女郎中。传说有妙手回春之功效。”

丫头搬来板凳放在帐前,贵郎中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后,朝平小姐帐前走来,坐在板凳上。

“是吗?”平小姐睁开半眯着的眼睛,伸出手,说,“那你可得给我瞧瞧。”

“小姐放心,待我把把脉,”贵郎中说着,轻轻地握住平小姐纤弱的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脉搏。

不久,贵郎中说,“小姐这是车马劳顿加途中染了风寒。需荆芥、薄荷、防风、柴胡、紫苏叶、葛根、桔梗、苦杏仁、白芷、苦地丁、芦根,煎熬半个时辰给小姐服下即可。另外,小姐要多多休息。”

金书界中,文漠听到信鸽在说外面的情况,信鸽说,“是郎中,郎中说,小姐这是车马劳顿加途中染了风寒。需荆芥、薄荷、防风……”

文漠在金书界中听得晕乎乎的,于是通过暗戒传音说,“停!停!停!听!”

“兽神,我在听哩!”信鸽说。

“我说的是听,哦不,是听,哎呀,反正你给我闭嘴。”兽神说。

“哦。”信鸽这下听懂了。

贵郎中起身,对,马嬷嬷说,“随我去药铺取药吧。”

贵郎中取了药箱,马嬷嬷紧随其后出门。马嬷嬷关门时,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丫头,可要好生伺候小姐。”

丫头点点头,关上了门。还没来到平小姐跟前,平小姐就说,“丫头,快去窗边看看文漠怎么样了?”

丫头去了窗边,微风拂面,月光清澈。阁楼上望去,可以看很远,可是偏偏看不见文漠的身影。

“小姐,文漠不见了。”丫头说。

平小姐起身,来到窗前,果然不见了文漠。丫头在窗前手作喇叭状,小声喊道,“喂,出来!喂,出来!”

“文漠,怎么那么熟悉呢?”房梁上的信鸽想,但想了想就头疼,甩了甩头,继续在房梁上呆着。

此时文漠正在金书界里冥想春暖花开,果然,草坪上的草都开花了,芬芳席卷了整个世界。文漠又想像一颗苍天大树,果然一颗大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文漠四周瞬间黑暗了下来。文漠想,树太大了,小点,于是树又慢慢变小,成了一棵比手掌还小的树苗。

文漠在金书界里玩得不亦乐乎,殊不知金书界外平小姐在找他。

寂静的夜,只听得回声不绝于耳。丫头说,“小姐,要不我们自己逃出这里吧?”

“天下都是楚皇的,我又能逃到哪里?”平小姐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呼!”一个飞镖射在了窗户上边的窗棱上,飞镖下还带了一条细绳。细绳抖动,仿佛有人沿着绳子上来了。

“文漠?”平小姐自言自语道,此时,她多么希望沿着绳子上来的人,是文漠。

“小心。”丫头说着,把平小姐护在了身后。

一个一身紧身黑衣,身材修长苗条的人转眼已沿着绳子爬到了窗前。平小姐定睛一看,这人正是父王平候的心腹——剑雨。

“剑雨,你这是?”丫头问。

“平候派我暗中保护小姐。我刚在远方看到窗帘开了,怕小姐您出什么意外,就来看看,”剑雨说完,腾出左手从腰间取出一封信,递给小姐说,“小姐,这是平候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哼。不看。”平小姐侧过身去。

“平候说,一定要给你看,这是我的任务之一。”剑雨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说。

丫头接过信。

平小姐见了,冷冷地对剑雨说,“你走吧。”

“噗——”飞镖拔起的声音。平小姐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剑雨的踪影。

丫头左手拿着书信,右手扶着平小姐,说,“小姐,我们回去吧。”

丫头扶平小姐在床榻边坐下后,问道,“小姐,要拆开书信看看吗?”

“看看吧。”平小姐有气无力地说。

丫头拆开书信,递给平小姐。平小姐凝眉,说,“念念吧?”

“小姐您忘了吗?女侍是不允许念书识字的。”丫头说。

“哦。我差点忘了。”平小姐接过书信,薄薄的信纸,只有几行字,可越看,平小姐的眉就皱得越深。

见平小姐这般,丫头有些焦急,于是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父王在信上说,我嫁给楚皇是家族的使命,如果我半路出逃或是自杀,就是抗旨。要诛九族,父王希望我平平安安地被纳入楚宫,并在楚宫平安度过余生。”平小姐说。

“咚——”一声响打破了沉寂。“哎呀”信鸽用没有人能听懂的语言叫道,然后扑腾着翅膀从茶几上飞了起来。

原来信鸽打盹儿时踩滑了,竟然摔落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信鸽自然也没有告诉文漠。

平小姐抬起左手,信鸽就落在了平小姐的左手手心,亲昵地啄着平小姐的衣服。

“信鸽,你知道文漠去哪了吗?”平小姐问。

“文漠?”信鸽想了想,好熟悉的名字呀!突然信鸽一个机灵,心想,“这不正是兽神吗?”

于是,信鸽吐出嘴里的那粒沙子。由于动作太小,沙子太渺小,平小姐与丫头根本没注意到信鸽的小动作。

信鸽吐出沙子后,金书界里正在研究草木如何生长的文漠感觉手指上的暗金色戒指一阵颤动,一个空灵细小微弱的声音从戒指里传来,“兽神,快出来,平小姐在找你。”

文漠拍了一下脑袋,道,“哎呀,只顾着玩,忘了正事了!”

突然,平小姐左手手心的信鸽一阵欢呼。平小姐和丫头都盯着鸽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信鸽,这是怎么了?”平小姐盯着信鸽,关切地问。

“信鸽这是欢迎我的到来哩!小家伙真乖!”屋里传来了文漠的声音。

平小姐与丫头回头一看,文漠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屋子里。信鸽扑哧一声飞起来,围着文漠的脑袋打转,然后落到了文漠肩头。

“喂,信鸽,回来,主人在这里呀!”丫头对信鸽道。

信鸽得意地昂着脑袋,气得丫头在一旁跺脚。丫头来文漠肩头捉拿信鸽时,信鸽已扑哧一声飞了,然后,丫头满屋子捉拿信鸽,嘴里还念叨着,“给我回来!主人在这里!”

而文漠和平小姐在默默对视着,眼波间柔情万转。文漠伸出手,说,“跟我走吧,我有办法让他们都抓不到你。我能在这一方天下开辟一处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可我已被卷入这场争端中,我不想逃避,”平小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我的命运,是衰老在皇城。”

平小姐也想离开,但她的身后,是一个家族,是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家族。

文漠盯着平小姐的眼睛,说。

平小姐努力睁着眼睛,不要让泪水流出眼眶,不要让他看出什么。

“你孤身一人,自然不知道使命是什么?”平小姐平静地说。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是马嬷嬷回来了,”平小姐对怔在一旁的文漠说,“你走吧。”

文漠向窗边走去,说,“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说完,人已消失在月色中。

“咚咚咚。”是马嬷嬷的敲门声。

丫头去开门时,被丫头追得气喘吁吁的信鸽飞到窗边,把一粒沙子含入嘴里。

马嬷嬷回屋后,说,“我已吩咐随行的侍女去熬药了。”

跟着马嬷嬷进屋的还有十来个侍女,各自端着些精致的糕点菜肴。足足摆满了桌子。

可平小姐一口也没吃,就昏昏沉沉地躺下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平小姐被扶起来喝药,然后又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夜深。月色空明。

文漠通过暗金戒指问房梁上的信鸽,“平小姐怎样?”

“睡得很安稳。”信鸽说。

“我要看看他。”文漠说。信鸽把金书界幻化成的沙子吐了出来,文漠凭空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屋子里,灯火昏暗,丫头在平小姐的床帐边扶着床帐睡着了。月光如水,推开了透过窗户,洒在平小姐那看起来娴静的脸颊上。

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吗?文漠伸手,想摸一下平小姐苍白得像月亮一般的脸,手却停在了半空。许久,文漠转身,走到窗前。

文漠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文漠转身的瞬间,平小姐睁开双眼,泪珠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谁?”丫头这才感觉到了声响。文漠躲到了屏风后。丫头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快到屏风时,文漠一闪身跃上了房梁。丫头没发现什么异样,再看平小姐时,发现平小姐脸上有泪痕。

丫头用手绢帮平小姐把泪痕擦干,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只是想家了。”平小姐敷衍道,泪水又滚落了下来。

不久,丫头就趴在平小姐床边睡着了。文漠再一次来到平小姐的床边,发现平小姐脸上多了许多泪痕。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含泪也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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