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索子将徐临渊扔在白衣女孩面前,气愤地对圣女说道:“我们花了一年时间才从璇玑门里找到鬼索剑,为避免被璇玑门人发现,将鬼索剑藏在了林子里,就是他偷走了鬼索剑,还将鬼索剑卖了,如今鬼索剑不知落入何人之手。我们犯此大错,不求圣女原谅,只求圣女给我们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圣女听此,心中也不免失望,看着白索子和张开明两人诚挚万分,不忍道:“白叔叔,张叔叔都已尽力,生出这种事,也怨不得你们,你们将鬼索剑所藏之处也必然十分隐蔽,又怎么会被一个傻小子发现?”
张开明忽然想道:“前阵子下了场雨,想必是那时候鬼索剑被雨水冲出来,后来被他捡到了。”
“那就奇怪了,你们不是说璇玑门人都被禁止来后山林子吗?”圣女问道。
白索子解释道:“圣女有所不知,这小子乃是徐天瑞的儿子,听说受了重伤,被人送来之后,丢弃在山上,璇玑掌门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救了这小子性命,却没帮这小子恢复生命精气,结果落得这幅模样。虽然徐天瑞和本教有大仇,但是见他儿子在璇玑门被欺负,真是大快人心,所以没解决了这小子的性命。”
张开明后悔道:“当初就不应该留他性命,要是早早了结了他,也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圣女没理会张开明的心思,反而奇道:“他就是姑姑的儿子?长得跟画中的人物真有几分相似,要是徐天瑞那家伙当初不回璇玑门,带着我姑姑做一对神仙眷侣,没准我还能碰到他们也说不定,可惜了。”
白索子,张开明早就知道这代圣女一直来都以他姑姑为楷模,现在听到圣女所言,也不知这位性情古怪的小圣女究竟有何打算。
白索子见圣女沉思良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圣女,要不我们现在就把他杀了,以免回到璇玑门后留下后患?”
圣女忽然道:“不,我想留下这小子,为我们神教出力。”
“圣女,此事,万万不可,这小子乃是徐天瑞的儿子,其父天生反骨,料想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这小子是个废物,有能为神教做什么?”白索子当即反对。
“没错,他是没什么本事,不过,他爹有本事就够了。”小圣女露出狡黠的目光,审视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
白索子问道:“小圣女的意思是利用他爹的名声?”
“白叔叔说得没错,我听说璇玑门的墓地很意思。”
白索子听此,想起璇玑门的规矩,心中暗道这圣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不愧是教主的女儿,当即说道:“圣女的意思是,要将他送入璇玑门的悟道净地?”
“没错,听闻每代有重大贡献的弟子都会葬在璇玑门的悟道净地里,让这小子以拜祭亡父之名,进入悟道净地,如何?”圣女问道。
“可是,璇玑门会让人轻易进入悟道净地吗?”一旁的张开明开口问道。
圣女笑道:“由你们两个处理此事,凭着徐天瑞在璇玑门的名声,稍稍推波助澜,他毫无武力,进入悟道净地又有何难?”
“此事我们策划多年,都没有机会进入武道至尊刻下武道妙法的地方,难道凭他一个废物就能帮助我们得到武道妙法?”张开明怀疑道。
圣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说道:“我将这摧心丹给他吃下,不怕他不尽力而为。”说完,圣女从药瓶里倒出一颗丹药,此丹药香奇异,光让人吸其药香,就大感味道可口。
可是徐临渊听此,明知是毒药,又怎么会乖乖地吞下此丹。
圣女多次喂丹不成,说道:“不吃不成,你还以为由得你做主不成?”圣女右手食指中指合并,在徐临渊身上连敲三下,落下徐临渊的三处大穴上,徐临渊立马不得动弹。
“乖乖张嘴!”小圣女见徐临渊不肯开口,将他两腮一捏,徐临渊紧闭的嘴露出一小口。
徐临渊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有如此本事,同样的年纪,修为相差竟然如此悬殊,心中气极,趁着小圣女喂丹,使劲上前一口咬住小圣女的指头。
张开明,白索子两人大惊,吓得魂飞魄散,小圣女痛得左手一掌拍落在徐临渊的胸口,徐临渊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
“臭小子,你还敢咬我,哼,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小圣女说着,忽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把软剑。
徐临渊被猛地击中胸口,两眼一黑,脑袋眩晕,只感觉胸口处被划了几下,火辣辣的疼,待稳定下来,往胸口一看,竟然是两个大字:废物。
徐临渊如遭雷击,只感觉受奇耻大辱,不要命地扑向面前这个恶毒的女孩。
小圣女没料到徐临渊径直扑来,竟然被徐临渊得逞,徐临渊骑在小圣女身上,一巴掌又一巴掌朝小圣女的白嫩的脸上扇去。
张开明,白索子马上抢过去,架起徐临渊,只见小圣女两颊上印着通红的掌印,恼羞成怒,又被两位叔叔紧盯着,直感觉脸上不止掌印是红的,整张脸都是红的,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小圣女怒道:“先把他带回去,把事情办完,之后再要他好看!”
“是!”张开明,白索子不敢迟疑,马上就带着徐临渊离开。
临近山脚,白索子道:“你小子惹的大祸,你现在身中摧心丹,一个月后心痛不止,除非自行了结,不然一直到你死,永远都伴随着撕心之痛。”
徐临渊撇嘴道:“不过是一丸毒药而已,难道我怕?”
“好骨气,不过,等毒发作的时候,你就知道摧心丹的厉害了。”白索子轻笑一声,对着张开明道:“我们先走,到时候,他自然会来求解药。”
张开明犹豫道:“白索子,现在放他离开,若是他向掌门告发我们,岂不是坏了。”
“你我二人,在璇玑门这么多年,他才来了半年,谁信他一个废物?”
“他不是有个师父么,要是告诉他师父,我们还不危险了?”张开明问道。
白索子笑道:“他师父?那老头整天喝得烂醉泥,疯疯癫癫的,就算那老头知道又怎么样,掌门会信他的胡话?”
张开明急道:“你这么肯定?要是我们真被怀疑了,那后悔莫急,要不现在就把他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白索子拉住张开明的胳膊,道:“既然圣女要利用他进入悟道净地,我们再出手,恐怕少不得被圣女怨恨,罢了。只要摧心丹的毒发作,他自然乖乖听话,我还没见过不屈服于摧心丹之下的人。”
此时天已微亮,徐临渊暗道倒霉透顶,现在的他像个自怨自艾的深闺女人,他没回老混蛋的竹屋,而是去主峰偷衣服去了。
现在的他胸口的衣服都被划烂了,他可不能这幅落魄样去找老混蛋下手。
老混蛋是他发泄愤怒的第一个,原本准备杀了老混蛋之后,直接去找南越国,为爷爷寻仇,可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非报不可的仇。
在偷衣服的时候,没想到碰到了和徐临渊一样倒霉的小师兄。
小师兄被罚到望烟阁面壁,每日只有中午有人送一顿饭,结果,徐临渊多次看见饿鬼在厨房当耗子。
徐临渊这半年来都是自己做吃的,结果引来这只饿鬼,徐临渊平时很难遇到璇玑门弟子,偶尔遇到,也都对他嗤之以鼻,反倒是这个饿鬼小师兄,常常和他一起咒骂璇玑门掌门。
两个算是臭味相投,没几天璇玑门所有飞禽走兽都该逃的逃,该炖得炖,逼得徐临渊不得不在后山深林里找食物。
刚见到徐临渊,小师兄十分惊诧,然后笑道:“我说我已经够惨的了,都被师父完全遗忘了,你怎么比我还惨?”
徐临渊披上一件比宽大的袍子,长长的袍子被拖到地上,十分不合适,徐临渊不得不用绳带系紧腰部,才连将袍子勉强套住。
“我刚刚抓了一只鹅,要不要一起享用啊?”小师兄从背后掏出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白鹅,嘻嘻笑道。
徐临渊正缺食物,正不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去下手吗?
“好,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弄点料来,给我留一半,我要送给老混蛋。”徐临渊狠狠道。
小师兄诧异问道:“送给老混蛋干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捉来的,特地来和你分享,送给老混蛋岂不是白白浪费?”
“兄弟,我要去做一件大事,必须用你的半只鹅,以后若有机会,定当请兄弟好吃的?”
“你说的不是这个理,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从麒麟峰那里抓来的,绝不能给老混蛋。”小师兄问:“是不是那个老混蛋逼你?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要是他没睡,我就跟他比一场,让他知道教训,要是他没睡着,那我就趁其不备,一剑给他捅个血窟窿。”
徐临渊心想,要是老混蛋中毒不深,还有反抗的能力,自己又一点武功都施展不出,肯定杀了不了老混蛋,有小师兄相助,便有了胜算。完事后,自己偷偷下山,谁也不会怀疑小师兄。
徐临渊心中打定主意,将自己杀蛇藏毒一事告诉了小师兄,小师兄打呼刺激过瘾,说要将整只鹅都奉献出来,轻轻松松取老混蛋的性命。
烤鹅肉的香味让小师兄垂涎三尺,即使徐临渊往上面涂满了蛇毒,小师兄仍然两眼放光。
徐临渊能得到蛇毒,多亏了吃货小师兄,几乎将山中的所有蛇类都捕光了,现在的璇玑门如此安全,全是小师兄的功劳。
老混蛋的竹屋在后山山脚,徐临渊看到竹屋内烛光未灭,甚是诧异,难道老混蛋整宿没睡,就等着徐临渊的烤鹅?
小师兄躲在屋外,徐临渊敲了一声门,只听见老混蛋十分紧张地问道:“谁人?”
“我。”徐临渊回道。
“快进来。”老混蛋的声音有气无力,见徐临渊进屋,又谨慎道:“将门关上。”
徐临渊一进屋,瞧见老混蛋竟然盘坐在木床上,脸上血色全无,比徐临渊的脸还要苍白。
看到老混蛋这个样子,徐临渊心中一喜,这不正是杀他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