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杰回身的时候,看见了我和苾岚,显然也是一惊,立刻插手施礼道:“玄公主、郡主,两位怎么会在这里?”
而他身边的吴络冰也随着自己夫君盈盈一拜:“褚氏拜见玄公主、郡主。”
我和苾岚相视之后,赶忙扶起了二人。
“来此祈福。”我答的干脆。
“今天这事让两位贵人看笑话了。”吴络冰回首看向玉竹的尸身。
仵作在玉竹身上仔细勘验,衙役们也在现场和院内的四周到处搜寻。
京兆府尹满头是汗,怕是紧张所至,这个案子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在这样的日子发生在了这样的地方,死者又是这样的身份。
“褚将军、夫人,这死者死的却是蹊跷,致命伤就是她胸口这处,可是微臣命人找遍所有的地方,却没有找到凶器。”京兆府尹一边用袖口拭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应答。
褚天杰一脸的哀痛,而吴络冰却是沉吟了一会儿,道:“可有其他线索?比如遗书之类的。”
“并无!只有找到凶器才可以确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京兆府尹回身看向了一眼玉竹的尸身,接道:“死者身穿九红而死,明显是她自己刻意而为之,但自杀却找不到凶器,她自杀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如果是他杀……还是没有找到凶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死者胸前的伤口为利刃所伤,伤及心脉失血过多至死,死亡时间是昨夜亥时,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外伤,红衣上有些血水,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褚天杰上前抚了抚玉竹的脸,想用手将她死不瞑目的眼抹下,奈何死者不肯瞑目,他只得又从衣服里拿出手帕盖在玉竹的脸上,嘴里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京兆府尹在一旁劝慰道:“褚将军请节哀,如夫人走的这样的不明不白,下官一定找出凶手为她讨回公道。”
“大人尽力便好。”吴络冰声音淡漠地回道。
我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问了问在场的一个差役,他对我说已经有人查问过玉竹的丫鬟,昨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们主仆二人各自休息的很早,玉竹的房门是她自己反锁的,而我们在其隔壁也因为赶路疲倦睡的也极早,刚才也有差役询问过我和苾岚。
唯一让我不安的便是那支“弑君”。
想了半天我依旧想不出个头绪,目光从尸身移到屋内的桌面,桌子上有一只细长精巧的盒子,盒子是打开的,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拿起盒子,里面有些湿濡,看不出是装什么的,问过才知道这是玉竹装团扇用的,但团扇也不见了。
一把扇子能杀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阿弥陀佛,老衲今日代师兄方丈处理此事,净觉寺内今日发生如此惨剧也自有命数,终究天命难违。”
吴络冰蹙眉轻哼了一声:“玉竹自是福薄,才有今日之下场。”
“夫人,良言一句暖三冬,恶语伤人六月寒。这人已然遭此横祸,极为不幸,夫人又何必从嘴里造‘业’?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是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我搪下她的话。